备出人之不意也必有堂堂之阵正正之旗攻坚排深之力而后可我以此进彼亦以此进昔者谓彼能而我不能也今无谓彼能而我不能故我能彼亦能尽我之所能以较彼之所能短长相形而胜负分矣一再胜则霸王之资也夫天下之功难成也天下之事难谋也晋宋之间耀威河南常事尔枋头灞上滑台虎牢洛阳皆得至焉独其不合天下之势所以南北分裂而南之土地日削既失蜀复失淮复失江北故隋并陈也绍兴十一年之前中原之号令犹或可接后始截然矣末年溃乱而诸将亦或有所至今也复不能望见襄庐以北论者方嚣然以取中原为希世之事不知中原虽可得北方犹未可图也况其不能望见襄庐之北而欲坐策中原者乎陛下宜执分画之要谨命帅臣立为至难不可动之实以对堂堂之阵正正之旗生其人之气势而不务出于无备不意以为立说之观美而实不可用此则今世谋事立功之始也
终论七
葢今之所谓分画者以一当一而以一取其一适得平焉以蜀当秦亦以取秦以荆襄当韩魏亦以取韩魏以淮当梁汴而亦取梁汴也又以沿海制置司不当齐而志取齐焉如是而长江之内深入吴越旁极闽广而我之所以为国者又当在分画之外其自守犹为有余至于人徒兵械财榖而我之所以为是者不待收聚经营而可以自足则是非必奋于微弱立于艰危以少取大以寡取众若昔者越之于吴燕之于齐也又非若女真之于辽与我也而又中原者我之地中华者我之名复雠者我之义则自燕以南其势易以倾动而从我若是则我于一当一一取一之外又有所为易焉者虽然我之所有亦非彼之所无也我之所易亦非彼之所难也力均者必以力胜而我又有所谓难者自宣和以前以弱势行弱政百二十余年矣宣和以后又非止弱而已我之人气夺心慑不能自主其命而今也抗首奋势大正其纪纲欲必以一二年之外五年之内而有大功天下之人或以窃笑或以惊视或以疑之或以非之或以沮之异论四出解体不前且复人才未尝素练识不足以信其志意不足以行其力则兵之欲少者未必不激其变财之欲少者未必不因其乏此必至之势而君臣相与之间不能泰然自保以要其成者也虽然事决有不可不然者在陛下深信力行而已葢昔者其人所行之事与其人所立之论尚为不逺论立于此若射之有的也或百步之外或五十步之外的必先立然后挟弓注矢以从之故弓矢从的而的非从弓矢也今日之论先揣其人之不能行与其势之不可行而论因以立是引的自近以成射者之无能而已自东晋王述蔡谟始有量力度时之论而殷浩诸庾屡谋北方桓温事力尤盛谢安时会最捷然皆劳民动众无所成立而败丧随之故王述蔡谟之论胜而今世偷惰无能之人窃取其说以疑乱当世所以国威久不振而陛下欲为之志久而无所为也故臣愿陛下究观古今之变尽其利害之情而得其难易之实解胶固伸挛缩先有以大慰天下之心天下之人方倾耳张目耸动四顾而莫知陛下之说安从出也然后立坚定之论而讲分画之规警策羣臣生其志力以终从陛下之论如射之立的而不使羣臣一前一却懐诈饰非以疑沮陛下之所立譬如引的自近以成射者之无能也此天下之大决安危兴壊之大端陛下之所先知也如此者定则臣虽微且陋得以其说为羣臣之倡承望圣意而敷畅于下诛赏可用功罪可分而人才出矣
兵总论一
今事之最大而当极论之论之得其要而当先施行者一财也二兵也虽然财之所以为大事者繇兵之为大事而已其举措为废兴之决无先于此世之言兵者充塞烂漫可闻而不可听可听而不可行者无他焉言古者简易径省无兵之患而有兵之利然而接乎今之异势异宜而不可用也则古虽善而何益言今者繁密重滞有兵之患而无兵之利然而习乎今之既安既成而不可改也则今虽不善而何损虽然此非真择利害以定取舍者也诚使真择利害以定取舍则虽不必简易径省以慕古人之名而今日之兵其有患而无利晓然庸人皆能言之岂可不亟图而亟变乎葢尝虑之三代之兵乗两汉之郡国管仲之内政隋唐之府卫此古人之美名也自府卫变为召募召募之法壊而边兵始重于是藩镇之乱起收藩镇之重势而人主聚兵以自将为名竭天下之力以养之及人主不能自用而柄任已不专于诸将矣则四顾茫然无所綂一于是内则常忧其自为变而外不足以制患至于有莫大之兵而受强敌无穷之侮此非今世之所谓实患者乎美名不必慕是各度其时之所能行者可以言智矣实患不能制是又不知其时之所当变此不可以言智也姑试言兵之常制以合今日之事有四有边兵有宿卫兵有大将屯兵有州郡守兵边兵者因其地练其兵不待内地之兵食而固徼塞也宿卫兵者因都邑所近之民教成而畨上与募士杂国廪其半而不全其养也大将屯兵者悉用募士而教其精鋭全养之而已州郡守兵者以州郡之人守之而不以州郡之力养之也故兵制各行而兵力不聚然后有百万之兵而不困于财矣故进则能战退则能守而不受侮于强敌今也一之边兵募也宿卫募也大将屯兵昔有旧人而今募以补之使成军也州郡守兵昔之禁兵消尽而今募其人名之曰禁兵也四者皆募而竭国力以养之是徒知募而供其衣食耳此所以竭国力而不足以养百万之兵也力则已困用则不可故进不可战退不可守百人跳梁而一方震动而强敌之侵侮无时而可禁也臣愿陛下审虑定计以分四者之兵而变今之法不过二年法行制定财不足为大忧而兵可用矣
兵论二
自唐至德以后节度专地以抗上令喜怒叛服在于晷刻而藩镇之祸当时以为大论矣然国擅于将犹可言也未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