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人者,故罕言。言敬义立德不孤,则不习无不利在其中矣。言穷理尽性,则至於命在其中矣。言求仁,则仁在其中矣。
古者小学、大学皆有书,小学是童子事,大学是大人事,二书皆未尝亡。大学尚是全书,杂於戴记,程子既表章之。惟小学书已残阙,散见於礼记诸篇中,未尝亡,但未有人选出复为一书耳。某常病朱文公作小学,杂取他书,既非古书之旧,又收邓攸诸人过中之行,又其有明伦等篇,皆已是大学之事。某常欲取礼记诸篇中有小学事者,类成古小学一书。
在明德、在亲民,不可作推,只合作一体,皆已分内事。盖物我同体故也,若不亲民,则已性分有缺,故中庸云:「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智也。性之德也,合内外之道也。」此理则一,不分在己在人,孔子言「己欲立而立人」,亦此意。
从上古观书、诗中所说,只说求道之方与其名理。如尧典言「钦」,舜典言「精一执中」,皋陶「九德」,伊尹、汤「一德」,文王「敬止」,只说仁敬慈信上。武王亦言「敬」,至孔子只说「求仁」。孟子说「养气」,何曾有甚玄妙,只求之便自有得。至宋儒直是说得太精,反见无味。孟子犹说「引而不发」,邵子犹说「微开其端,毋竟其说」。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使自思得之。
「所求乎子以事父」四句,皆君子之道。凡己之求望於人,皆公心,皆天理,此即君子之道,皆所未能,然修之可至。修之在言行耳。谨其言则心忠信,勉其行则事笃敬,心诚而事修,君子之道尽矣。
朱文正取二戴记中或全篇、或章句,以补仪礼之缺,[殊不知]仪礼自是经,二戴记自是传,岂可以传补经?但[可作]逸经传耳,其分碎原文尤不可。
明堂位当与月令作一类看,明堂位只可看前一节,后皆伪也。
曲礼:天子建天官,与司徒、司马、司空、司士、司寇为六官。司士即宗伯也。六太,天官之属也。六府,司徒之属也。六工,司空之属也。其三属则亡之矣。此周礼之纲也。是周礼者,曲礼之目耳。吴临川并列为三礼,不亦谬乎!故愚尝以为只二礼耳,故经曰:「经礼三百、曲礼三千。」只是[二]礼。
观洪炉之铸金,则知天地之终始矣。在炉而溶,生之也;出炉而结,成之也。溶也者,水始之象也;结也者,土终之象也。其溶也,孰不以为屈,而不知生之始也,伸孰大焉!其结也,孰不以为伸,而不知成之终也,屈孰大焉!始终相乘,屈伸相感,而金未尝变,道之象也。
月令是古先王之制,但中亦有秦人添入者,如命大尉及县鄙,便是秦制。
「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诚者实心,有是实心则尽[是]实理,而道自我行矣。故曰:「而道自道也。」此章专主诚[言,故下]文不说「而道自道」一句,只说立诚,直至「故时措之宜也」一句便是道,道原於实心也。
仪礼原先必多五礼,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必各有相接之礼。故书云:「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凡经中五礼当为五伦之礼,盖礼者所以行五伦之道者也。今可惜仪礼不全,止存一十七篇,而礼记其传也,记中多有记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之礼者,但其经已不存,今礼记无经可系者,宜以为杂传,置於后,如易杂卦上、下系之类,庶几存羊之意耳。
仪礼为经,礼记为传,昏义冠义诸篇正解冠、昏礼,如易孔子彖传、象传、文言正解经义,可附各卦者,若其余哀公问及孔子燕居等篇通论诸礼者,则如上、下系、说卦、序卦、杂卦等篇通论易道,难於附系,自当列於后。
伊川作明道墓表言孟子之后一人而已,或以不及濂溪便疑濂溪,惑也。盖伊川只就其排异端、闲圣道之功而言,明道辟佛、老,与孟子排杨、墨,其功一也。若以道以学,则周、程一也,观墓表全篇可见。
论语中学字有言知者,「学而时习之」学则知,习则行也。
土不可与五行并列,水、火、木、金,无非生於土也。故稼穑不足以尽土德,甘不足以尽土味,兼五行而不混,其惟土乎!
「学问之道无他焉,求其放心而已。」古圣贤之言皆本诸心,学是博学,问是审问,不过欲其有所收摄,有所发明,以得其本心而已。此便是求,非想象以求之也。观「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即是。
周礼与王制相表里,王制通天下说,周礼则王畿事。
咸、苦、酸、辛、甘,五行之用,非味也,故言作。盖五者味也,其作之者则用也。若以味言,则从革味如何辛?水之润下可积煮为咸。火之炎上,久则可为苦。木之曲直,其实可制之为酸。金之从革,其气已烈,即有辛意。又物之辣者,遇金气炒之愈辣。土之稼穑,煮之可成甘。此便是用处。然五行亦有兼用处,洪范特就其盛者言之耳。水亦有可为苦者、酸者、辛者、甘者。火亦有可为咸者,如烧灰煮水也;可为酸者,如以物近火,久则酸也;可为甘者,如煮物成甘也。木所生、土所生,皆可兼为咸、苦、辛矣。金亦可制咸、苦、酸、甘,但不如制辛者尤盛耳。
「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今人始学便说性,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