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文明 -05-古籍收藏 - -08-集藏 -01-四库别集

308-泉翁大全集-明-湛若水-第154页



江都风韵序
甘泉子曰:王道不可及已,有为循良之政者,其王道之遗吏乎。记曰:「杀之而不怨,利之而弗庸,民日迁善而不知为之者。」是故因可恶而恶之,无所作恶也;因可好而好之,无所作好也;因其善而善之,无所作善也。无恶无好,无意无作,无喜无怒,皞皞乎如天地之载覆,与物皆生,与民皆作,泯乎其无能名焉。王道循良皆然也。蜀有王卓峰子维贤者,岂非其人乎!王子以进士来治江都,江都剧邑也,王子治之,不动声色而民安之,而吏服之,而府、而部使者信之。民安之而不能名焉,吏服之而不能述焉,府官之?之,部使者之过之、信之而不能荐焉。岂非所谓不怨不庸,相忘於不识不知之天者乎!然则若王子者,其王道之吏也乎!其将使斯民为王道之民也已。兹以秩满,将奏於京,圣天子行复三王之道,必将旌之为王道之吏,以为吏者法,是为令尹师也。诸同志者,嘉靖丙申四月望皆诗以送之,谒甘泉子,为之先其义。  
重刻唐丞相曲江张子寿先生文集序
甘泉子曰:甚哉!吾乡人物之盛,而人品之高也。予少时则知吾广新会有白沙先生焉,遂从白沙之学,幸闻勿忘勿助之规,自然之指,而悟夫体认天理之机。先生之诗曰:「何处可攀文献驾,平生愿执菊坡鞭。」於是又因而知宋时吾邑有清献崔菊坡先生焉,又因而知唐吾韶有文献张曲江先生焉。故尝诵其诗,读其书,论其世而尚友之矣。盖於文献则以其相业之盛而知之也,於清献则以其避相之节而知之也。於白沙先生则於其自然之学而知之也。三先生者皆吾乡大贤人也,吾未能有行焉,乃所学则白沙先生也。何居?曰:其才可以致相业矣,又必观其有避相之志,然后可焉。其志能以避相矣,则又必观其有自然之学,然后可焉。夫自然之学者,存天之理,而圣人之心学也,颜、孟、周、孔、文、武、禹、汤、尧、舜之正传也。昔者颜氏陋巷之子,而箪瓢屡空之人也,盖尝有是学而问为邦焉,孔子知其有相天下者之本矣,故告之以四代礼乐,后人以王佐之才独归之。向使孔、颜而得相天下焉,其道可知已。若以清献公之志而遂相於天下焉,可以与於此矣乎!以文献公之才而相天下焉,其可以与於此矣乎!今白沙先生之言,其具存於诗教诸书者可考也;清献先生之言,其具存於言行录者可考也。文献先生之言,其具存於文集,若制若书,凡若乾篇者又可考也。文献生当有唐之时,崛起吾韶,[文献之名冠於一时。初]举神童科,载举道侔伊吕科,是必可称王佐才矣。而其王道之学,存於文集者,未少概见焉,何也?岂其当时所谓学者,独於文章节气之间已乎?而先生之文词谏诤,已如日月昭昭乎天下,后世皆仰慕之,何耶?则非是之谓也。然吾尝闻之,古有三不朽之道,曰:立德、立功、立言。岂其功业言词显而道德或隐也乎?水之生也晚,仰慕先生与菊坡之道,而不可及见,见吾白沙先生为一代道学之宗,乃又徒以德行显,而功烈如彼其隐焉,又何也?吾以三先生之文行未大行大传於世,不能不为之太息而有遗憾焉。乃求文献先生文集善本於徽庠,授吾友水部郎中新会邓君一新文宪翻梓之,置於新泉精舍,庶可以广播於四方焉尔。因序其说於卷端云。丙申八月初七日
贺邓氏严慈双寿序
嘉靖丙申八月既望,甘泉子将以冢宰满秩,假便南归,小司空水部正郎念斋邓子同诸乡大夫士会饯於新泉之精舍,又郊饯於清江之厂。酒既,邓子前曰:「文宪生也晚,亦幸同白沙先生之里,而雅於执事,幸聆其绪论,以忠孝自励焉。自举於乡,为职教事,为助国教,以荐选为御史,以言谪为驿丞,起为知县孝丰,为同知淮安,以升今官。父母离合者相半,切思慕焉。家君今年八秩矣,家慈今年七十有六矣。文宪既不能去官就养以为亲寿,先生归,必拜白沙先生之墓,而亲舍止在江门,适当其路,若得先生之文与过寿焉,胜於文宪之在膝下,以舞班衣之荣远矣。区区望云之念,亦可塞也,幸先生留意焉。且吾家君无事足不履城府,有事起不过?鸣。事祖柏林府君,数十年如一日,不敢有违焉。待其宾友如柏林府君,不敢有慢焉。柏林府君者,白沙先生所称之乡善士,而丁明府彦诚所拜乞言之都老也。吾家慈足不踰阃外,手不释绩纺,中馈以敬事夫子,不敢有怠焉。上堂以恪事舅姑,不敢或失焉。幸先生一言显扬,以荣寿之托,是以永於无疆矣。」甘泉子曰:「吾子误矣!吾子误矣!吾闻之,上寿以道,其次以行,其次以年,夫是三者皆有我者也。言词者,在人者也。古之仁人孝子,不肯求在外者为亲荣,而况於言词之在人者乎!今吾子家君,念不违於尔祖,孝也;念其亲以及其友人,仁也;不入城府,介也;鸡鸣而起,勤也;见称於大贤,受拜於令尹,善也。五者,丈夫事备矣。子之家慈,阃外不踰,静也;绩纺弗释,工也,敬乃夫子,顺也;事乃舅姑,恭也。四者为妇之事备矣。非所谓善行乎!一寿也。今夫蜉蝣不知朝暮,槿花不经顷刻,而封君寿跻八十,凡阅日之光二万八千八百焉,慈母寿踰古稀之六,凡阅月之圆九百一十有二焉,非所谓永年乎!二寿也。年且未艾,以至於期颐,以及无筭。吾子谕之於亲,因年益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