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皆然。
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如人有两足,不可偏废,而义方之力尤切。敬如人持刀,义如人杀贼,纔到手便分生死胜负。若不杀贼,刀为无用。
中庸一篇总是一篇文字,无许多节目。首章是个头脑,其下节节每举圣人之事,而欲学者法之,说了又说。正如易系辞,重复而意不同,不过要深切著明以勉人之意。一一分属,及一一分天道人道,恐无意味。
气之精而灵应者即心,其纯粹至善即性,性即理,不可外气求性,而外有所谓理也。天地间万物只是一气而已。故气之偏者,即蠢然为物;气之中正者,则浑然为圣人;及气之病而痿痹者,即谓之不仁;病风狂者,即不知义理。故知气为定品,性为虚位,是故气质之性非天地之性,天地之性一而已矣。告子「生之谓性」,不知天地之性中正纯粹精也。
「?武子,邦有道则智」,自见其材也。「邦无道则愚」,韬晦以全身也,韬晦非盛德者弗能。而孔子称遽伯玉「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曰「可卷而怀」,则知无道而愚者难,故曰不可及也。若云有道无事可见,则无乐则行之之具,若云无道不知避难,则无忧则违之之义,何足称乎?或曰:「无道韬晦,当成公之时,何以不避艰险?」曰:「非全不事,但不露其才,默足以容耳。」
人心道心只是一心。心得其正时,纯是天理,故谓之道心;心不得其正时,便为己私,故谓之人心。人心,有我之心也;道心,天心也。先儒谓出乎天理之正者道心,则是也;谓发於形气之私者人心,则恐未然。凡谓之心皆指具於形气者言,惟得其正,则道心也。又谓虽上智不能无人心,虽下愚不能无道心。又谓道心常为一身之主,人心每听命焉。是有二心相役,此处不能无疑。
真西山大学衍义不及治国平天下,使人知是一本耳,正有深意可玩索。丘文庄乃作衍义补,是犹漆了断弦琴,规圆方竹杖也。
杨少默初见,即叩之曰:「子读何书矣?」少默曰:「吾若有求焉而未知读也,吾且读子之内外编。」曰:「子盍急先务矣,盍急求其用之方矣。夫人之初志也,若强弩然,其始发也力,及其末也,不能穿卤蒿。何者,其力尽也,微也。故师久则老,老则无功。其犹夫人之志乎!是故不可不急先务,其所用力之方矣。」
或问正朔月数之异。甘泉子曰:「正也者,正也,其所以为正之月也。以为正,则亦以为始月也。」或曰:「以为始月也,则亦可以为春乎?」曰:「可。人以为正者,寅也,则夏以为春。地以为正者,丑也,则商以为春。天以为正者,子也,则周以为春。」曰:「敢问何义?」曰:「三阳之月,皆可以为春。夫天地人之初也,开於子,辟於丑,生於寅。开以始之,辟以遂之,生以成之,故皆可以为春也。春也者,岁之初也;正月也者,月之初也。阳也者,养也。王者,奉天地以养万物也。」或曰:「其如岁时之不定何?」曰:「子月不可以为来岁之始,则子时独可以为来日之始也乎?是故君子观一日之运,可以知一岁之运矣。夫阳始於子而极於巳,故可以为春为夏。春也者,蠢也,阳气蠢然而生也。夏也者,大也,阳气至此始大也。阴始於午而极於亥,故可以为秋为冬。秋也者,抽也,至是阳极而阴抽也。冬也者,终也,万物至是成而告终也。」或曰:「三代正朔异,而月数不可改也,如之何?」曰:「如正朔而月数不改,则名义不正,於何称正?於何称月乎?」或曰:「有征乎?」曰:「有。吾征诸书、诗、春秋、语、孟耳矣。」曰:「其征诸书也何?」曰:「书曰『协时月』,则春、夏、秋、冬之时容有不同者矣,月数之起容有不同者矣。」诘之者曰:「伊训『元祀十有二月』,非月数不改乎?」曰:「非也。古之举大事,有以正月者,有不以正月者。以正月者,虞书『正月上日受终於文祖』是也,行大事可用正朔者也。伊训『元祀十有二月』,则仲壬初丧,太甲告即位,不得以择月日也。」「其征诸春秋也何?」曰:「其用周之子月始者,则成十年六月丙午,晋侯使甸人献麦也;僖五年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也;僖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也。其用周之时,则僖十年冬,大雨雪,是以酉戌为冬也。哀二十八年春无冰,是以子丑月为春也。桓四年春正月,公狩於郎,哀十四年春,西狩获麟;狩,冬田名也,是夏之冬为春也。定十三年夏,大搜於比蒲;次年又书五月大搜於比蒲;搜,春田名也,是以夏之春为夏也。春秋书春王正月,以正月系春之下,则月数之起,其随春乎!以王加於正月之上,明其为王之正月,而非其它之正月矣乎!其必有他之正月矣乎!又因王之正月,其可以见春乃王之春,而非其它之春也乎!其必有他之春也乎!」曰:「其曰『他』者何?」曰:「盖夏、商之余民各因其有故俗,而列国或各建正朔以自异,容或有不同者也。」曰:「其征之诗也何?」曰:「周诗有曰:『四月维夏,六月徂暑。』维夏,明周时也;徂暑明周候[也。如]曰夏之暑,夫人知之,何假言乎,则其改也已明。」曰:「豳[诗]七月九月之类,何也?」曰:「寅月起也。」「一之日二之日何月也?」曰:「子月起也。」「并载一诗而不同,何也?」曰:「诗因民俗者也。民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