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可证;与尚书恭靖公,官爵尊崇无过者,仍旧存其传。其余虽小善微官,止於世系名下注之,如何?」曰:「未可也。贤不贤皆祖也,是祖皆有谱传,一款之下注之。惟其详於贤而略於非贤,隐恶而扬善可也。」又曰:「或世系是矣,而富盛之族乃以其贫贱外之,则何如?」又曰:「外之,是外祖也。」曰:「至於门庭未立,家教未善者,则又以其富庶收之,则何如?」曰:「收之是也,以其富庶收之,不可也。」曰:「筑舍道傍,众言淆乱,请折诸圣焉!」甘泉子曰:「孰折哉?折诸理而已矣!折诸心而已矣!」因为本诸其心之孝友之同然者、必然者、不得不然者,叙而归之,以为通族告,以定众志,以笃恩义云。
甘泉先生续编大全卷之二
门人顺德何鸿校刊
序
钤山堂文集序
嘉靖三十年三月朔旦,元相大学士介溪严公以其钤山堂文集三十二卷,寓甘泉子於天关,授以首简叙之。於是时,水也病废文字十余年矣,焚香对书,再拜再拜,上以答公礼数之殊也,亦以贺公求言之笃也。曰:「推公此念,人将轻千万里来进之以嘉言矣,况受知如水者乎!」展而读之,凡为赋诗古律绝句七百八十,颂序记碑五十有九,内制讲章二十有七,杂著二十有五,志铭四十有三。曰:「富矣哉集乎!?矣哉文乎!有诗不戾乎风雅汉唐矣,有言不戾乎训诰诏令矣。」於是心悦而神悸焉,恍然如入陶朱之室,开宝藏之库,万珍烁灼,光彩夺目,令人应接不暇,又爽然著自失也。乃作而扬言曰:「盖尝大观天地间,文而已矣。文即道之著也,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矣。或识其大,或识其小,大小一文也,一道也。道生天地,文在天地;天地生圣人,文在圣人。是故经乎天而文,纬乎地而文,观乎人而文,三才之道,文焉已耳。天之覆帱[也,地之持载]也,日月之代明也,星辰之朗耀也,云汉之为[章]也,风雨之润贲也,雷霆之轰烈也,山峙之巍巍也,川流之潾潾也,昆虫之耀耀也,草木之夭乔也,尧之光被四表也,舜之重华,焕乎其文章也,禹汤之文,命之圣谟之嘉言之洋洋孔彰也,文武之丕显丕承也,皆文也。然天地万物所以覆载,所以代明,所以决烈,所以章,所以流峙,所以鼓耀夭乔,圣人所以光被,所以重华,所以文命洋洋孔彰,所以显承,其必有所以为之者矣。诗曰『维天之命,於穆不已』,盖曰天之所以为天也。『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盖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孔子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是故天地圣人,文焉尽之矣。然则知天之所以为天,文王之所以为文,则知钤山之文所以为钤山之文矣。」或曰:「请闻其所以。」曰:「神而已矣。神者,道之妙也,文之本也。子不闻钤山之降神乎?吾於留都已形於咏歌矣。介翁生而神气以灵,疏朗开豁。童言宿生之事,矢口成章之[能,应]机万变之妙,辛甘调剂之宜。履历於艰难,允媚於天子,良工心苦,人莫与知。然则非公之精之神之为之乎?」曰:「请问根本之说。」曰:「子[谓]参天之木,果[假]外为之者哉?所由本根也。得天之[气],受地之质,气质合一,生生不测,莫知其然之谓神。故能由根而乾、而枝、而叶、而华实,以参天。夫华实者,文之类也;根本者,所以为华实之神之类也。知木之所以为华实,则知钤山之文所以为文矣。水也年将九十矣,亦伏生言语支离之时,岂有文乎哉?据案随笔书之,重以报公之礼意之隆也,亦将以来天下之善从。水也始巩太平之基於无穷,而太平一老亦得以安卧於无穷无虞之天也。是故为钤山堂文集叙。辛亥四月
莆阳黄氏世稿序
莆阳黄氏世稿,今南京户部郎中黄子先世之遗稿也。黄子曰:「日敬也不敏,从先生游二十年矣。辄有先世之遗,惟先生教之。」甘泉子曰:「吾观之亦二十年矣。江之南北之巨家之文献,未有能过之者也。」甘泉子病间,喟然叹曰:「所谓巨室者,非谓有货财之谓也,有文献之谓也。孔子曰:『夏礼吾能言之,?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夫孔子观於夏商之礼而叹文献之不足,叹夏商之德之衰也,后之人不能守也。又曰:『我欲观周道,幽厉伤之。吾舍鲁何适矣!』盖叹周德之衰,而其后自伤[之]也。夫伤之与不能守之,此文献之所以不足乎!夫[子]取鲁,[幸周]礼之在鲁也。礼者,文献之主也。文献在鲁,则为鲁重;文献在天下,则为天下重;文献在一国,则为一国重;文献在一家,则为一家重。然则黄氏稿斯其为黄氏之重乎!」或曰:「何谓世稿?」曰:「夫世稿也者,世世之稿也。自唐而宋、而元、而国朝,千有余年,其为世自六世、十世、至二十有二世,其为作者自刺史公、校书公、状元公、至中宪公三十有七人,为诗文杂著凡百四十八,其为文献,不既备矣乎!户曹君运精神於二纪之间,从而增修而光大之,其不敢伤之而慎守之者欤!其知所以重其家者欤!其孝慈兼尽者欤!后之人心户曹君之心,则世稿流光於无穷也已。」辛亥四月
送欧启河归郴阳序
欧生来居天关三月,将告归。甘泉子思所以归之者曰:「吾子身衰绖而来问於天关,将以求大孝之道也。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