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存此,勇是果确而不息乎此。学者只体认天理,三者皆在其中。
心不落於空虚,事不流於用智。
君相须是咸有一德,方可济天下之事。
程明道先生真王佐才也,真有王道手段,观其风动处便不同。所言治天下之正风俗得贤才为本一疏,便是王道规模。
吾所谓天理者,体认於心,即心学也。有事无事原是此心,无事时万物一体,有事时物各付物,皆是天理充塞流行,其实无一事。
鸢飞鱼跃与参前倚衡同一活泼泼地,皆察见天理功夫。识得此意而涵养之,则日进日新矣。
应接磨不过者,即亲师友简编时,亦必有走作而不自知也。此皆是一套事,能则皆能。
克己复礼不是二事,然所谓克己者,非谓半上半下也,去之尽乃谓之克己也。己私纔尽,天理立复。若其不继,又复如初。惟随处体认天理最紧要,能如是则克复其中矣。
心熟后,虽终日应酬万变,朝廷百官万务,金革百万之众,造次颠沛,而吾心之本体澄然无一物。
即觉即存,便是知行兼进之功。
自求自得,自信自乐,何与他人?
置鉴於暗,可以照明。物在明而不在暗也,故感在物而不在鉴。诗曰:「潜虽伏矣,亦孔之昭。」君子可以知感应之理也。
惟不於心事合一持养,则心事不能洒然而物来顺应,则每事拟议商量,憧憧愦愦,便是意必固我。
史过云:「考中度衷,中也。」故中心为忠最可玩味,中心则实矣。
所谓随处体认天理者,随未发已发,随动随静。盖动静亦皆心之本体,体用一原故也。如彼明镜然,其明莹光照者,其本体也;其照物与不照物,任物之去来而本体自若。心之本体,其於已发未发,或动或静,亦若是而已矣。若谓静未发为本体,而外已发而动以为言,恐亦有岐而二之之弊也。
知觉是心,必有所知觉之理,乃为真知。
感是一念初萌,应是去处他,感阳而应阴。
意身心感应国家天下事而理义出焉,故谓之物。
狂者有志崇而无礼卑,狷者有礼卑而无智崇。孔子思得狂狷,盖欲因其一偏之善抑扬进退之。狂狷交用,则智崇礼卑,天地合德,便是中行,可践迹而入圣人之室矣。
本体自然合道成圣,天德王道备矣。孔孟之后,自明道之外,谁能到此?
於此著力,则虽病而心不为之累,即是进步处。全放下即是著力工夫。
流行充塞固有是理,然其要只在戒惧慎独之功。真切积久,乃实见得,乃实有之於己,否则徒说他人宝藏,见他人财之类耳。天地间充塞流行,乾尔何事?
乾知太始,主在念头上;坤作成物,主在寔践上。通贯一段功夫乃为佳耳。
此体乾涉最大,若察见而涵养之以有诸己,则宇宙与我通一无二,宇宙在我,而宇宙之化即吾之化,天地万物位育亦是原来本体,无所加益矣,何等快活!
圣人之学全在几上,好恶者,此心发动之端,乃所谓几也。故孟子欲人於四端上扩充,大善大恶,莫不於此分路头。好恶不作者,天理之本体;好好恶恶者,天理流行之大用。
调习此心熟后,酬应万变,吾心实无一事矣。
人但能於此心勿忘勿助时喜怒,岂有失处?喜怒有失,乃此心忘助不存时错了。
圣人岂无体认?但天机熟,故自然耳。中庸「聪明睿知达天德」,便是圣人体认。
见其参前倚衡,卓尔跃如,此是自然真见,都於勿忘勿助之间见得。或不善体认,则多著於想象。
此心时时常明照,如悬明镜,物无不照,不待临时纔去照管他,如此则又多一照管矣。
佛氏有「直指本心,见性成佛」,知觉乃人心之灵明处,而便以此为性则不可。恶如盗贼,皆有知觉,故谓知之正当处为精明不昧、为天理则可,谓知为精明不昧、为天理则不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吾但见前辈未曾说破,及此理有缺则生人之道未备处,有意即随笔而书,无意即止,亦必如明道作字时甚敬,功夫不离本体也。
当明莹清虚时,这一点大公之心便是天理。若明莹清虚而一无所见,恐又向别路去了。
静时念头纷起,由於思之未真;动时似乎无累,由於心之随物。吾子以此反观内省是矣。
学者只是终日乾乾,体认自家本来天理,则人欲自消。人欲皆於心有懈怠时生,懈怠便是欲胜理之机也。
此乐是乐於天理则不是,得此天理则自乐。
不离於物而不滞於物。
节度是自然之节度,是自然之工夫,便可合自然之本体,可合天然自有□□。人欲强为之者,不足以合天,不足以合道矣。
天理无间动静,理无二故也。动静合一,此是中道,中道而立,能者从之。然此在学者自家审己量力,若於动静未得力,且先兼静坐涵养,俟力渐大后应接亦可。
应接时被引,则恐未应时亦未停当。惟知止乃有定,有定则动静皆定矣。
终日终日勿忘勿助,一了百了。临时下手,灭东生西,憧憧往来,朋从尔思,辗转缠障,不惟不得力,而又害之。
理一分殊本是一体,分殊即在理一之中。
勿忘勿助,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