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甚多而状态不一公惜其去而不复见故详言而备书之庶几犹可得于想象耳不必以寻常体制绳之也秦少游志五百罗汉云尝览韩文公画记爱其善于叙事该而不繁缛详而有轨律读其文恍然如即其画心窃慕焉故仿其遗意而记之此复何如哉或谓此退之最得意之文则过矣故东坡不得不辨然其贬之不巳甚乎
今人作墓铭必系以韵语意谓叙事为志而系之者为铭也然古人初不拘此退之作张圆张孝权铭皆止用散语以志而终之曰是为铭其铭乳母亦云刻其语于石纳诸墓为铭葢祗此为铭而不必有所系也而或者于孝权铭后注云铭亡独何与
退之送穷文言鬼之数曰子之朋俦非三非四在十去五满七除二此本欲不正言五字耳而云在十去五则大显矣不如在六去一为愈始言屏息潜听若有言者鬼称单独一身以绐主人则是但闻其声而无所见也而复云张眼吐舌跳梁偃仆低掌顿脚失笑相顾以至延之上座岂既言之后复露其形邪又云朝晦其形暮巳复然予谓此鬼不当言晦显也
滹南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四
●滹南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五
遗老王若虚 从之
文辨二
○文辨二
退之盘谷序云友人李愿居之称友人则便知为巳之友其后但当云予闻而壮之何必用昌黎韩愈字柳子厚凌准墓志既称孤某以其先人善予以志为请而终云河东柳宗元哭以为志山谷刘明仲墨竹赋既称顾以归我而断以黄庭坚曰其病亦同葢予我者自述而姓名则从旁言之耳酒德颂始称大人先生而后称吾黠鼠赋始称苏子而后称予思子台赋始称客而后称吾皆是类也前辈多不计此以理观之其实害事谨于为文者尝试思焉
崔伯善尝言退之送李愿序粉白黛绿一节当删去以为非大丈夫得志之急务其论似高然此自富贵者之常存之何害但病在大多且过于浮艳耳余事皆畧言而此独说出如许情状何邪葢不唯为雅正之累而其于文势亦滞矣其于为人贤不肖何如也多却于字
退之行难篇云先生矜语其客曰某胥也某商也其生也某任之其死也某诛之予谓上二某字胥商之名也下二字先生自称也一而用之何以别乎又云某与某何人也任与诛也非罪欤皆曰然然者是其言之辞也今先生问胥商之为人何如已之任诔当否其意未安取决于众而皆以为然何所是而然之哉又云其得任与诔也有由乎抑有罪不足任而诛之邪先生曰否吾恶其初尔又云先生之所谓贤者大贤欤抑贤于人之贤欤齐与晋也且有二与七十焉而可谓今之天下无其人邪又云先生之与者尽于此乎其皆贤乎抑犹有举其多而没其少者乎先生曰固然吾敢求其全其问荅之间所下字语皆支离不相应观者试详味之
退之行难篇言取士不当求备葢亦常理无甚高论而自以为孟子不知其矜持亦甚矣
退之原道云寒然后为之衣饥然后为之食木处而颠土处而病也然后为之宫室三然后字慢却本意又云责冬衣裘者曰曷不为葛之之易责饥之食者曰曷不为饮之之易葛之饮之多却之字
凡作序而并言作之之故者此乃序之序而非本序也若记若诗若志铭皆然人少能免此病者退之原道等篇末云作原道原性原毁欧公本论云作本论犹赘也
退之送温造处士序云洛之南涯曰石生洛之北涯曰温生全篇皆从傍记录之辞而其未云生既至其为吾以前所称为天下贺以后所称为吾敢私怨于尽取此乃方与他人言而遽兴本人语亦有方与本人语而却与他人言者自古诗文如此者何可胜数哉
送温造赴河阳军序云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羣遂空夫冀北马多天下伯乐虽善知马安能遂空其羣邪解之者曰吾所谓空非无马也无良马也此一吾字害事夫言羣空及解之者自是两人而云吾所谓却是言之者自解也若作彼字其字或云所谓空者吾谓空者皆可矣又云生既至拜公于军门其为吾以前所称为天下贺以后所称为吾致私怨于尽取也二为吾字当去其一
退之评伯夷止是议论散文而以颂名之非其体也
退之送石洪处士序云河阳军节度御史大夫乌公为节度之三月重却节度字但作至镇到官莅事之类可也又云先生仁且勇若以义请而疆委重焉其何说之辞之字不安又云先生起拜祝辞曰敢不敬蚤夜以求从祝规当去祝辞字
退之论时尚之弊云每为文得意人必恠之至应事俗作下笔自惭者人反以为好王元之尝谓祭裴少卿文当是葢得之矣然颜子不贰过论亦此类耳而置集中何也
退之祭柳子厚文云嗟嗟子厚而至然耶自古莫不然我又何嗟而其下复用嗟字似不可也
石鼎联句序云斯须曙鼓动冬冬何必用冬冬两字当削去之
李千墓志云豚鱼鸡三者古以养老反曰是皆杀人不可食一筵之馔禁忌十常不食二三多却不食二字
师说云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此两节文理不相承
王承福传云又曰粟稼而生者也又字不安葢前无承福语也
猫相乳说云客曰王功德如是祥祉如是其善持之也可知己即巳因叙之为猫相乳说云尔既己字不安尔字亦赘
仲长统赞云自谓高干有雄志而无雄才自字不安言尝可也
樊绍述墓志绍述于斯术其可谓至于斯极者矣斯极字殊不惬古人或云何至斯极者言若是之甚耳非极至之极也之论许远之事云城坏而其徒俱死独蒙媿耻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