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者肩且至矣幸而生与明公之州里鸡犬相属其望风慕谊尤所注切窃自景岁遣谪时获接颜色收年间其所以辱明公赐书而稍相酬和者仅一再至不敢进而与门下帷幄之士 相后先明公抑尝察而怜之否乎诗不云乎必有以也顷者函笺入朝适从粤州时稍以区区尺寸矢石之功督府抗疏论列仆自分孤蹇士也初非敢遽望中朝之齿而录之者赖明公并二三知巳奋然轩颐为之讼言而执政者亦重念 国家内外多故方急介胃按例引录此诚明公于仆出无求之中而为厚知之援所谓信陵君之于夷门燕太子之于田光不是过也然则仆之感恩向风御谊无穷虽其狷洁自好敢不从明公深游倾吐其门乎窃惟明公之捍国家他不暇论即如发故??丸将军奸状一节言之??丸将军内劫 主上之宠以外诱强虏擅威爽乱朝政身没之日赖明公同一二执政发其奸孽暴其罪衅 天子赫然震怒戮其遗尸榜之四裔中外之人欢然朝喧市跃以为故将军当得如是此固今学士大夫之所能言他日史官稗家之所及录而仆之愚则独谓此特其外见者耳明公之盛事不在此而在彼也何 者汉有汲长孺淮南为之寝谋故将军以强干之臣而位肘腋其舛?鸟鷔猛鸷飘忽奋迅之气肆然横恣左右凌铄中外甚至籍兵饮马于宫掖之间而自请得备宿卫其所冀望非常欲如董卓桓温故事者非一日矣上赖 天子威灵下及公辈方柄政府故收年以来其所跅??也叱咤使不绝虏固不可测而翱翔咨且睥睨犹豫卒莫敢窃发巳而饮郁志愤竟病疡以死由此言之则其折巳锢之奸错未形之患隐然翼日 月匡社稷而措天下于太山之安者非明公之事巳乎夫诛其身后之奸顺而易而欲夺其宠盛之逼逆而难明其共愤之罪显而易而欲摧其未发之祸隐而难然则今学士大夫之所言而未必能知他日史官稗家之所传而未必及详甚至朝廷之上亦有所不得论功而赏之者寔既多矣愚故曰明公之盛事不在此而在彼也虽然仆之所望于明公则尤有进于是者仆不敢论今日之事姑以汉喻汉武皇帝之英风 大略数千百年来所不世世之主也然在当时海内多故神仙土木祠祀征伐之事盖巳骚然矣未几而有江充巫蛊之变国家之事颓烂崩坏几不可收拾当时执政岂无深忧远虑为左右者乎特汉皇以英风大略之资而揽长驾远驭之权于上大小臣工凛然莫敢自必其命故当元朔元封之间国家虽多可忧之事伏未形之患卒之畏威养祸以入于乱巳而轮台之悔则既晚矣及其末也犹幸博陆侯典位肘腋天 下寻亦晏然得以享其拥召立宣之治而汉亦无恙自今观之武皇帝临年之托不以属之文成五利诸所宠幸之人平津武安诸所材辩任事之臣而特以属之强毅木讷如博陆侯彼亦得力忠义竭股肱内而赞诩帷幄调摄寝卫外而博求正士分列政府一切纲纪措置如善奕者按局而画形远近察虗实分子布筭而寻以收胜此于其间博陆侯之崭然奋不顾身长虑却顾旁皇周旋所以独谋于心而不谋于人谋 于一二肘腋之士而不以谋于左右在庭之众所以建万世之业而垂之无穷者于今可想见也呜呼亦雄矣使武皇早为宠任博陆侯辈亦得及巫蛊未作之前移其所以拥昭立宣者预为之备则汉之大计可以嘿然坐而收也又何至颠踬踣顿舛裂皇惑如曩时乎今日之事大略与汉亦相表里而在朝诸臣舍明公无敢他望所谓博陆侯者 主上神圣臣下莫及万世之事固不可测也明公为 国家世臣而十 数年来仰荷 主上简任俯系中外之望特甚切也明公将奋然引身日月之际及今匡摄为彼博陆侯者所不及乎抑亦姑为浮湛特按局而画形远近察虗实而分子布筭于其间如汉故事令其既坏而收之巳乎其间利害之相权难易之相悬虽三尺童子逆知其必在此而不在彼者明公当筹之巳熟虑之巳审久矣万万无假仆辈外庭之士呶呶然邮口而从谀者然而仆窃闲于心不敢以终隐也语曰士为知 巳者死言为知巳者倾仆蹇陋无似人也窃幸遇明公信陵燕丹之知则后夷门田光而死于门下皆仆之事旨曩既仰明公之捍 国家于始者与汉汲长孺相左右则今日所以厚望明公收博陆侯之权而安享其全功者计或如此故不敢不竭心悉虑以献于左右伏惟明公怜其愚察而特赐俯纳焉幸甚幸甚
【卷之二】
【书二】
与李汲泉中亟议海寇事宜书
与阮函峯中丞书
与赵玉泉大廵书
白华楼藏稿卷之二 归安茅坤顺甫着 邑人姚翼翔卿编 书
与李汲泉中亟议海寇事宜书
夏日得澹泉郑公所疏我明公破海寇之略不胜跃然喜未几闻明公且被吾淛闽之命矣则又不胜跃然喜盖始则窃慕明公以经略之才稍以治兵自着见当不日且大用故稍为我公喜巳而窃慎吴越之间 高皇帝平定海宇百余年来盖巳晏然于鱼稻荷芰之间而不习兵革久矣今一旦为一二酋奴所煽诱遂相与羣亡命之徒蹂躏我人民焚劫我室庐攻毁我城邑 国家敕抚臣为之督将募兵于海之上三年于兹然而诸州县之间数震怖不给未有成功者何哉盖患起于仓卒而又伏匿江海波涛之间非吏民及士大夫所习知故也吴越间故所将明公按节处也以我公之材经略其间 当不必为之按图而画召长老而议而诸酋奴所为弄兵之概可以抵掌而定矣仆窃有室家兵墓之忧能不为之闻檄而歌且舞乎故又复大喜虽然抑重有为明公忧者何则向之海海之间特其余孽浮潮而至者尔明公少出师即可剪荡骇覆而夺其气彼既不得利当不能再至若吾闽淛则诸酋奴所蜂屯而蚁引世所出没门户也非明公躬袍鼓督矢石亲与诸将分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