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仁即是此意
以至于帝乙罔不明徳愼罚亦克用劝
帝乙是商之后王成王又说自成汤传到帝乙虽歴世不同无不知道明其已徳不敢昏昧谨其成罚不敢轻忽故亦能用以劝勉其民使民都能向善去恶盖明徳慎罚便是慎厥丽明徳是仁之本愼罚是仁之政
要囚殄戮多罪亦克用劝开释无辜亦克用劝
要解做结字谓结断囚之罪犯盖已之徳不过明之而已至于刑罚有当刑的有当宥的故成王又说商家先王凡结断囚之罪犯于其中或诛杀那罪多的不敢轻减了他使民晓然知道恶之当逺也能用以为劝勉或解放那无罪的不敢寃抑了他使民欢然知道善之可恃也能用以为劝勉盖刑所当刑宥所当宥皆所谓仁之政也
今至于尔辟弗克以尔多方享天之命
尔辟指纣而言成王又说商先哲王世传家法积累维持得天下相安如此今一旦到尔君维乃不能以尔全盛之天下坐享天命以至于灭亡诚为可悯然天命至公今纣之亡既与桀之亡一般则周之兴也与汤之兴一般尔殷反侧不已之心亦可以自反矣
呜呼王若曰诰告尔多方非天庸释有夏非天庸释有殷
诰即如后世诏书一般庸解做用字释解做去字周公叹息传成王之命说如今以诏书告谕尔四方之人知道非是上天用意要去了有夏之国也非是上天用意要去了有商之国只是夏桀商纣无道自取灭亡不干天事这一节先言呜呼后言王若曰是周公先叹息而后宣布成王之命乃史臣变例以明周公不曽称王之意所以谨君臣万世之大防也
乃惟尔辟以尔多方大淫图天之命屑有辞
尔辟指纣而言淫是淫泆屑是琐屑成王说乃惟尔君商纣倚恃尔四方之富庶全盛不知戒惧大肆淫泆非为图谋猜度上天之命以为未必亡国其琐屑的言语至于矫诬上天之惑众则商之亡真是自取此以见非天庸释有殷之意
乃惟有夏图厥政不集于享天降时丧有邦间之
有夏指桀而言集与积善积恶之积一般意思享是享国有邦指商而言间是代的意思成王乃惟夏桀凡所图为其国之政事都是无道的所为故不能积而至于享国乃积而至于亡国所以上天降是丧乱使有商汤王代之而有天下则夏之亡真是自取此以见非天庸释有夏之意
乃惟尔商后王逸厥逸图厥政不蠲烝天惟降时丧
商后王也是指纣说逸是安逸蠲是洁烝是进成王又说乃惟尔商后王纣不能居安思危以逸居逸却淫湎无度凡所图为其国之政事都是秽恶昏浊不清洁的怠惰茍且不长进的所以上天降是丧乱于有商此盖隠然说周家当代商之意所以折殷民反侧之心也
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天惟五年须暇之子孙诞作民主罔可念听
圣是通明之称狂是庸愚之称子孙是说商先王之子孙即指纣而言成王说惟通明之人其资质虽美茍自恃其通明而不加念虑则天命之性日就雕丧反做个昏愚的人了若昏愚之人其资质虽陋茍自耻其昏愚而能加念虑则天命之性忽然复明便做个通明的人了纣虽昏愚也有可以迁善改过之理故上天未忍遽絶之犹五年之乆须待他寛暇他望其迁善改过大为生民之主然纣终不能警悟凡所为的都是秽行无可念者所道的都是恶言无可听者此所以必亡也盖人心易危难安道心难明易昧一念之差虽未至于狂若积渐放肆将去那做狂人的根基便从此起一念之善虽未至于圣若积渐扩充将去那做圣人的根基便从此起周公拳拳告戒之言眞万世人主之龟鉴
天惟求尔多方大动以威开厥顾天惟尔多方罔堪顾之
开是开发顾是眷顾成王又说纣之秽行恶言既无可念可听者上天于是求民主于四方之人大警动商纣以灾异谴告之威示有所驱除以开发那可受眷顾之命的人惟尔四方之人皆不足以堪眷顾之命以为民主故下文歴叙文王武王受天眷命的事
惟我周王灵承于旅克堪用徳惟典神天天惟式教我用休简畀殷命尹尔多方
典是主式是用克堪用徳是能胜用徳之任即仁以为已任的意思教是训诱成王说上天因纣无道求民主于天下天下之人无可以当之者惟我周文王武王以仁政得民心善承受天下众庶能胜此用徳之任可以主典神天之祀上天惟用阴诱其衷使我文王武王之徳政用臻于休美简择于众人之中而畀付以商家所受之眷命使代于天子以尹正尔四方之诸侯此可见天之眷顾于文王武王不偶然处
今我曷敢多诰我惟大降尔四国民命
成王又说今我曷敢多言以告汝我只是要大降恩赦宥尔管蔡霍殷四国的民命盖举其宥过之恩所以责其迁善之实也
尔曷不忱裕之于尔多方尔曷不夹介乂我周王享天之命今尔尚宅尔宅畋尔田尔曷不惠王熙天之命
忱是诚实裕是寛裕夹是夹辅之夹介是宾介之介畋也是畊种的意思惠是顺熈是广也成王说尔四国之民懐疑不安故反侧不已尔等何不以诚实寛裕之道通之于尔多方乎尔等何不夹辅介助治我周王之大事而安享上天之定命乎如尔等叛乱不知天命若据法定罪当潴尔宅舍为洿池収尔等田产入官府才是我今都寛宥了尔还得住尔宅舎畊尔田产尔等何不洗心涤虑顺附我王室以广上天之新命乎这三节是责殷民以其所当为之事
尔乃迪屡不静尔心未爱尔乃不大宅天命尔乃屑播天命尔乃自作不典图忱于正
宅是安的意思屑是轻屑播是播弃不典是不法成王又说尔四国之民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