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发号施令下人自然不敢违犯若持身不端正所存所行的多是偏私这等虽耳提面命下人也不服从盖人之一身乃家国天下之本不能正已焉能正人有天下国家者不可不谨于此
子谓卫公子荆善居室
公子荆是卫大夫室是房屋茍是聊且粗畧将就的意思孔子一日说卫大夫公子荆他善于治所居的房屋
始有曰茍合矣
初起房屋时只说道将就収拾而已
少有曰茍完矣
其后房屋渐渐的做起来只说道将就了当而已富
有曰茍美矣
及至房屋做得整齐大好了也只说道将就完美而已公子荆于居室之间不以欲速尽美累其心可谓贤大夫故孔子称善如此后世妄兴土木之工劳民伤财可不以此为戒
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
适是往仆是御车庶是众多的意思孔子一日往卫国去弟子冉有为孔子御车而行孔子见卫国的人民众多叹息说庶矣哉卫国之民也
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
加是増益的意思冉有说百姓每既如此众多了然众多之外复何所増益孔子说百姓每既众多了当制田里薄税敛使他富足无饥寒之患方好
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冉有又说百姓每既富足了然富足之外复何所増益孔子说百姓毎既富足了当立学校明礼义教训他使人都明于人伦复其性善方好盖庻而不富则民生不遂富而不教则又近于禽兽故孔子以答冉有之问然虽一时之言其实可为万世帝王的师法
子曰茍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期月谓周一岁之月孔子说若时君真个有能任我为政的我只消一年之间兴利除害把一国的纪纲先立起来故曰期月而已可也可是仅可还有未尽的意思若使为政到三年之久便财足兵强教行民服一国之治道可以大备故曰三年有成葢圣人叹道不行于当时故其言如此
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
善人是志仁无恶的人孔子说善人相继为邦国之政至于百年这等积功之久亦必能化残暴之人使他不敢为恶百姓毎既不敢为恶可以不用重刑故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这一句盖是古语孔子称之故曰诚哉是言也可见古人说的不虚若能依着行必能有这等治效
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
王谓圣人受命而兴者三十年为一世仁谓徳泽孔子说若有圣人受天命为天下之君必以仁义教养天下之人积而至于三十年之久然后天下之人无一个不被其徳泽故曰必世而后仁考之于古惟周文王武王至成王康王的时节才足以当之降自汉唐皆不能及
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
定公是鲁君几是期必的意思鲁定公一日问孔子说人若说一句好言语出来便能兴起邦国有此理乎孔子答他说人一言之间如何便这等敢必其效
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
人之言是当时人有此言意谓为人君若有道则国治无道则国乱是为君之难也为人臣若尽忠则能致君不忠则必悮国是为臣不易也
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
孔子既引时人之言因说为人君的若是知道为君之难必然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氷不敢有一毫放肆庻能保守君位看来为君难这一句言语岂不可以必期于兴邦乎
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
定公又问孔子说人若说一句不好的言语出来便至于亡国有此理乎孔子也答他说人一言之间如何便这等敢必其效
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惟其言而莫予违也
予是人君自称之词孔子引时人之言说我做人君别无可乐独有我的言语说出来臣下都不许违背了这便是我的乐处
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孔子因说人君的言语说出来若是顺天理合人心无有不善臣下都依着行不敢违背他岂不是好事若人君的言语说出来不顺天理不合人心这等不善也要臣下都依着行不许违背他则忠言不入于耳君日骄臣日谄未有不亡其国者然则时人这一句言语岂不可以必期于丧邦乎孔子此言虽告定公其实可为万世人君之大戒不可轻忽
叶公问政子曰近者说逺者来
叶公是楚叶县尹僣称公一日问孔子说如何是为政之道孔子告他说为政者能与民兴利除害不做失人心的事则近处百姓被其恩泽自然喜悦逺处的百姓闻其风声都相率来归这便是为政之道
子夏为莒父宰问政
莒父是地名宰即是如今知县子夏为莒父宰一日也问孔子说如何是为政之道
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
速是急速小利是小小的便宜孔子告子夏说事之久速自有个次序为政者当顺其自然不可去急急的求效事之大小自有分量亦当顺其自然不可计小小的便宜
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孔子又说为政者要急急求效便急遽无序反行不将去故曰欲速则不达计小小的便宜便所就者小所失者大故曰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圣人之言虽救子夏之失然天下后世皆可以为法
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
物自来而取之曰攘叶公一日对孔子说我乡里中有一个直道行已的人他父亲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