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疑
经史有疑求诸心心有疑断诸理洪范曰思曰睿睿作圣思纯乎理者圣也何疑之有哉学者苟能主敬以治心使心与理一真积力久虚等宇宙灵侔蓍龟不昧如日月则虽时殊世隔书阙文残亦贯之以吾心之睿圣而已故经史虽有疑而我无疑也昔者夫子去尧舜夏商 矣而删定繁作凡斯文悉整比之岂诿耳目之官哉今之学者诵习而已不足言也务探讨者可尚已然所通患者特无持敬之小心故无任理之逊志其哗世盖人之意 如浮云之障太空矣于是管见臆说出其间自以为不疑乃所以滋人之大疑此可重叹也李君幼成抄示所著经史辨疑数十条往往十得六七夫人诵习而君探讨探讨而不谬于是非使持敬任理之功有加无已讵可量哉先儒谓待自家长一格时见得又别君是编他日岂无改评更定者乎
冷东斋义役规约
予里居时父老为予言畴昔吾邑弦诵相闻大抵皆世胄儒先家也编户居其间十纔三四尔官儒户惮衙前荒其待举之业编户又喜得官儒户之助而从役也轻故 兴义役最先成石碑可考也方是时字民者皆学道爱人之士岂有嗜利如饿豺狼而不可以义事者哉至元丁丑义庄田没入官而差役之苦大异畴昔数年来又有大异者守令民父母也曩者民事之唯谨今则饵之讦之视为两造而等威夷矣体肤父母遗也曩者笞杖自中户以上宁死不受今则 高呼謷习之不戚而羞恶 矣若此者自某里某人始而其赀业完然其当役油油然于是东西家子弟皆曰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何哉科举废矣珥笔可也学校具文矣衙前可也吾身非青紫楦矣彼官人也不免棰楚于吾何有此时虽欲联以义役将不能矣曾子曰民散久矣以 吏治散民乡举里选不复学校名存实亡上不以义使下下不以义事上不知后当何如也吾子识之朅来江右获观东斋冷先生义役规约周 备具一皆 兴数十年前旧规也岂惟东斋急义苦心能庇其乡人必乡人乐义者众官清吏好不同他县故也所闻里父老之言岂尽信也哉然东斋讲画之 实至元甲午于今一纪矣而推行未也何欤抑有故欤尚亟行之使里父老之言终不信可也
千户王恭甫咏史并百将诗
古者寓兵于农寓将于乡后世文事武备分而诗书礼乐之帅不多见愈下而披坚执锐者贱毛锥操觚弄翰者卑挽强非豪杰特起之士不兼能也而王君恭甫兼能可尚已君家世将旄韬 之暇尊经订史前代之是非得失良将之成谋胜算览蓄 富从而诗之盖六义之赋非月露风云刻琢无用之空言比也夫 中有甲兵者可以将目空千古心睎百将者可以尽护诸将如君宜筑坛而拜也爵以世践或者以为屈矣虽然圣神抚运天予太平烽熄尘消六合清晏假为大将亦不过投壶雅歌而已尔然则君之孜孜书程娓娓吟课夫岂有用不极其材之叹乎又安知无采诗者献于上拔卿于将参错玉堂金马间相与鸣国家之盛乎
樟 书院题咏
古之 者非苟然也其统绪之学经济之具 备于其身或不得其时则山林岩穴适吾适焉是之谓 及得时行义则上享其庆下蒙其泽矣若夫箕踞壶觞笑歌游衍不羡珪组者自晋宋以下其稽古用世之长望古之 者瞠乎后尔号之散人可也号之 则未也予友李茂实示康山程君樟 书院记咏征言夫樟天下之名木也大而寝庙细而雕几无不宜也樟不求用而用之利博焉于吾所谓 者协矣而程君又辟书院其侧夫统绪之学经济之具书无不备也野耕岩筑一旦而开平治 中素蕴蔚然简册可读而思矣时行则行伏荒幽泛遐渺往而不返者非也时止则止 呼而求合纳说而求用者尤非也足以兼善而安于独善者吾见亦罕矣是所愿于程君也勿比散木取诸樟勿为散人求诸书
江古心帖
叶高士以古调契古心得公心画四十有六今虽有隋珠荆玉不足贵也公学有渊源文如江河自身死国墟游公门者乃敢诡道反理侮讪建洛廋辞 语自以为 而不知其陋也于是公门无传人矣予不识高士而识其弟子王月潭师有出尘追古意琴复精诣秋堂月寂听者疑叔夜之不死也予生庚戌月潭师少予一 方得帖时师犹未生而能珍袭如此此人琴所以不俱亡欤惟儒之徒好畔而老之徒贵守故守者妍而畔者丑守者昌而畔者否月潭出帖未跋不觉及此后之览者将必有感于斯
姜起翁访十五世祖墓及谱
大宗法盖古卿大夫之家有采地者也封建 而大宗法不可复行东坡尝恨有小宗法而世莫行然非有大宗法以承祀始祖百世不迁族人五世外皆合之宗子之家序以昭穆而但行小宗法则与今之五服何异尽于高祖而忘之矣愚窃谓与其讲求废亡不可复之法不若楙明赋畀不可易之理昔有生燕长楚老还故国厥或诳曰此汝先人之庐 而哭泣不自禁者天理之呈露也所谓楙明者稽圣法察人伦而已矣诗曰行有死人尚或墐之疏者犹如此也又曰岂无他人不如我同姓而亲 别矣夫无情不如有情有情不如同形此以大君为宗子同天地之体性者也同形不如同姓同姓不如大小宗此以宗子为宗子同一人之身者也由分殊以推理一而所厚者不敢薄也真知爱其亲而不厚其亲之所出者无之此宗法之本也后有建举而措之尔起翁以十五世祖为念是宗法废于他人而不废于起翁也起翁楙明此理故也予以其征记吾宁知之
真文忠公荐介轩董先生奏检
子朱子之学若乡邑董公叔重程公正思王公幼观则见而知之若董公望之后学称曰介轩先生者则闻而知之先生诲人必以规矩字人必为循良真文忠公褒荐如右有所誉者有所试矣士论莫不以先生见知真公为喜而亦莫不以先生用未极其学为恨也真公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