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知在人不在器也。若有心自释,无弦可也。”
濮上陈抟以《先天图》传种放,放传穆修,修传李之才,之才传邵雍。放以《河图》、《洛书》传许坚,坚传范谔昌,谔昌传刘牧。修以《太极图》传惇颐,惇颐传二程。濓溪得道于异僧寿涯,晦庵亦未然其事,以异端疑之。
汉人尚气好博,晋人尚旷好醉,唐人尚文好狎,本朝尚名好贪。
韩愈、皇甫湜,一世龙门,牛僧儒携所业谒之,其首篇《说乐》,韩见题,即掩卷而问曰:“且道拍板唤作甚?”牛曰:“乐句。”二公大称赏之,因此名动京师。
黄初年三月癸卯,月犯心,大星占曰:“心为天王位,王者恶之。”四月癸巳,蜀先主殂于永安宫。客星历紫宫而刘聪殒,彗星扫太微而苻坚败,荧惑守帝坐而吕隆破。晋庾翼与兄冰书曰:“岁星犯天阙,江东无他,而季龙频年闭关。”余甲子年侍亲出蜀,在荆南沙市,申未间见一星自东南飞在西北,如世之火珠状,其光数丈长,久而成一皇字。丙寅冬,吴曦叛。丁亥年,余为仪真录参,十月二十三日夜,因观天象,见一星入月,算历者邹淮绝早相别云:“昨夜星入月,恐两淮兵动不可住。”径唤渡过建康。余问之前有此否?邹云:“汉献帝时,曾一次星入月,今再见也。”十一月十二日,刘倬举兵僇季姑,姑反戈,一城狼狈,倬以身免,继此兵祸未泯也。庚寅年,余丞浦江,三月间近午日,色略觉昏,意谓日蚀,外看山林屋宇,皆成青色,及兄弟骨肉相看,面皆如鬼,其色青甚。如此日不移影,至酉方动。是年有缪春武库之变。余尝在方册间,或书此怪异,终未便信,岂谓身自见之。
东海中有山曰度朔,上有大桃盘屈三千里,其卑枝向东北曰鬼门,万鬼所由往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郁垒,主治害鬼。世人刊此桃梗,正岁以置门户,此出《战国策》桃梗注。
粉白黛黑,《战国策》张仪曰:“郑周之女,粉白黛黑。”注云:“黛黑,非知而见之者,以为神。”《汉武故事》曰:“上起明光宫,发燕赵美女二千人充之,皆自然美丽,不使粉白黛黑。”又《楚辞·大招》曰:“粉白黛黑,施芳泽只。”惟韩文公《送李愿归盘谷序》乃云“粉白黛绿”,东坡《答王定国书》“粉白黛绿者,系君火宅中狐狸、射干之流,愿以道眼看破”,方变黑为绿字。
丘宗卿帅蜀,陛辞奏寿皇:“吴家兵太专,他日必有可虑。此时吴挺为兴州都统,兼知兴州,乞得二庚牌,臣缓急可用。”居无何,挺殂,宗卿急发庚牌,檄张诏交军,除兴州都统,西兵姓移于他姓。自开禧间,吴曦再领兴州兵,北伐之事兴,曦果以叛闻,人服宗卿之远见。宗卿与京仲远为代,京在蜀时,适有泸州张庭芬之变,仲远宽厚,僇其渠魁,余皆从释。京偶带都吏行,宗卿就仲远舟中擒去,立斩之,仲远大不乐。后仲远作相,宗卿家食十年,能知吴氏之兵必叛,不知仲远之作相,何明于彼,不明于此耶?开禧兵兴,始开制阃,主行和议,复开督府,年已八十余矣。
黄巢五岁,侍翁父为菊花联句,翁思索未至,巢信口应曰:“堪与百花为总首,自然天赐赭黄衣。”巢之父怪欲击巢,乃翁曰:“孙能诗,但未知轻重,可令再赋一篇。”巢应之曰:“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移共桃花一处开。”跋扈之意,已见婴孩之时,加以数年,岂不为神器之大盗耶!
“笔之用以月计,墨之用以岁计,砚之用以世计。笔最锐,墨次之,砚钝者也,岂非钝者寿而锐者夭乎?笔最动,墨次之,砚静者也,岂非静者寿而动者夭乎?于是得养生焉,以钝为体,以静为用,惟其然,是以能永年。”此唐子西《砚铭》。
东坡作《病鹤》诗,尝写“三尺长胫瘦躯”,阙其一字,使任德翁辈下之,凡数字,东坡徐出其稿,盖“阁”字也。此字既出,俨然如见病鹤矣。
王万年副都统,因贻书岷峨山抝牛和尚,不答书,但与来人说:“传语太尉早归。”人至,问和尚有书无书,坚不肯说。万年云:“我已知了,尔直说。”久而方云:“和尚请太尉早归。”三日后,盥潄间即逝。人问抝牛,云王太尉是第六洞万年鬼王,所以姓王名万年。
均州武当山,真武上升之地,其灵应如响。均州未变之前,敌至,圣降笔曰:“北方黑煞来,吾当避之。”继而真武在大松顶现身三日,民皆见之。次年有范用吉之变。敌犯武当,宫殿皆为一空,有一百单五岁道人,首杀之,则知神示人有去意矣。浮光未破之前,开城濠得一铁坐佛,高三丈,城东元有铁佛寺,其僧请归本寺,百余军舆之不动,军帅祷之,许以草创小寺安奉,只用三五十辈小儿舆之即行。后差老巫媪奉事,凡有病告者,饮佛水即安。端平四年,敌围城,炮声震天,铁佛为之撼战。后敌攻定城,敌人以炮坐罩铁佛于其下,光州遂失。《左传》云:“国将兴,听于人;国将亡,听于神。”即此意也。
欧阳询《艺文类聚》有为禽兽九锡,以鸡为稽山子,以驴为庐公者。吴越毛胜撰《水族加思簿》,以海龙为君,各有词令,祖欧阳之遗意也。
仕之不称者,许郡将或部使者两易其任,谓之对移。汉薛宣为左冯翊,以频赐令薛恭本县孝者,未尝知治民,而粟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