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士同裂土而又不得一介之爵以芯其子孙若是何也岂其翊赞于遵晦之日者不及乎纯熙大介冖会其居而守社稷者固不如行而扞牧圉之为劳也欤自汉而下拜侯彻爵率以战功为重文皇之意其或在于此欤虽然裂土之封孰与诗书之泽之可以长久使其子孙饱禄而骄佚孰与使其子孙苦约而思以自立也夫世禄之族骄骄则举其累世之所遗者或一朝而禠之儒生之族发愤自立则其先世虽无所遗而犹可以自振自国初以来所谓世禄之族其盛衰可数巳而王氏子孙读书好礼彬彬然以儒名其家者相望而东斋公以能文官至太常卿东皋公克世其学不坠厥声其来者犹未艾也然则儒术之与战功王氏之所以遗其子孙与文皇之所以报王氏者又孰多而孰少耶于是长史公几世孙稷纂其先人之行事自长史公而下凡几世题曰王氏传家录盖诗书之泽在焉余尝读唐李邺侯家传侯遇肃宗于潜龙之时及其起事李郭诸人皆以百战裂土而邺侯虽帏幄谋臣然不得与其列其事颇与王氏类邺侯之子繁积书至三万轴而当世推其文雅此亦偶类于王氏且夫李郭诸人不能世其家也久矣而邺侯之事至今独着于世者则以家传在也然则后有欲观王氏者其在兹录矣乎此稷之所为纂也
重刊荆川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重刊荆川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记
◆记
重修宜兴县学记
重修泾县儒学记
重修瓜州镇龙祠记
重修解州关侯庙开颜楼记
常州新建关侯祠记
常熟县二烈祠记
零陵县知县题名记
广德州同知蔡侯政绩碑记
镇江丹徒县洲田碑记
裕州均田碑记
建陈渡石桥记
华氏义田记
救荒渰记
大观草堂记
西峪草堂记
任光禄户溪记
永嘉袁君芳洲记
吴氏墓记
休宁陈氏墓庐记
吴氏石亭埠新阡记
胡贸棺记
叙广右战功
○重修宜兴县学记
先王因人情而施之教知夫人情所不乐则不可以从事于久不可以从事于久则不可以责其器之备而业之精也是故学校以教士而养之以礼乐以柔伏其速成躁进之心使其终日从事于俎豆筐篚象勺干钥盘辟缀兆之容与其弦匏搏拊笙磬雅颂龡击歌咏之声盘辟缀兆其文郁如龡击咏歌其音铿如是耳目之所悦而血气之所畅也天机与器数相触而不自知是以能终身安焉而不慕乎外上之人九年而后视其成四十而后试之仕而士不自以为滞也故其器之备也则自蕳廉直温刚塞恭愿至于中和孝友皆能尽其微妙而无有粗疏傲戾之气其业之精也则自虞夏商周之典章鞮译象寄之语言至于射御操缦杂服之技凡可以为家国天下之用者能贯而通之而无有乎卤莽生涩之习葢其磨揉之久而其势不得不至乎此也今也礼坏而乐废先生之所以为教弟子之所以为学者何也朝击柝而聚之而课之书多击柝而聚之而校之文口吻刓于蠹编之诵记而思虑敝于游词之剽缀夫士者之为世其不得已而应有司之求则可耳岂人情之所乐而况声利之焰熏心炫目又杂然而日出以非可乐之习驱之以必可夺之诱则宜其有厌苦学校之心惟恐其去之不速亦何怪乎业之不精而器之不备也葢孔门诸子尝言志矣点独不愿仕也浴沂风雩鼓瑟咏歌以适其意而子夏亦云出见纷华盛丽而悦有鼓瑟咏歌浴沂风雩之乐则点也可以自足于洙泗之滨而无所慕有纷华盛丽荡之于外则子夏不能自必于其中今也无礼乐以养之有声利以驱之而欲使之终身安焉而不去岂非势之难者欤宜兴有学旧矣岁久不葺通判泌阳焦君希程来署县事斥赎金之余凡若干两鸠工庀材以缮其事又立名宦乡贤两祠于棂星门之旁以祀宦于其县与其乡先生之贤者而学之制于是为备既讫工教谕张君某训导某君率其学之弟子来请记呜呼礼乐以养士古之道其不可复矣虽然无体之礼无声之乐流乎宇宙而着乎人心不假器数而传则古之道固未尝不在也诵书缀文以应有司之求士生于今不可以巳矣虽然其诵书也务于约而不汨于百家传注之烦其缀文也尽乎巳而不牵于时俗好丑之说则今之法固不能为累也古之所谓可乐者未尝不在而今之所谓非可乐者不能为累则亦可以无用于速而去之矣宜兴溪深而谷窈石峭而泉冽自古官游之士多欲徙而家焉葢隐然有舞雩沂水之风而地僻以蕳冠葢文绣之所不冲大贾重装之所不辏故其俗鲜见纷华盛丽之习然则有点也之乐而无子夏之诱宜莫如此地者噫嘻诸君子其务求古人之所可乐以自足于其间以修其器与其业而无急急于务去其学也哉
○重修泾县儒学记
先王本道德礼乐经术以造士而以士大夫耆老之优于道德礼乐经术者命之以为庠序之师至于闾胥族师什伍之所鼓箧而从焉者亦无不命于上而一闾一族之间亦无非以道德礼乐经术相磨切是以上无私师下无私学周衰王道废缺齐鲁列国学校犹在不过粉色润餙而易象春秋十六国之乐徒以夸于诸侯宾客为古物玩具而未尝以教诸弟子所谓学官与弟子云者诩诩礼乐徒能习其铿锵鼓舞而绝莫知其义其士大夫之有道德者抱其器而私相与教授于山泽之间不出户庭而自成庠序□观于洙泗之滨欣欣侃侃弦歌鼓瑟者至数千人虽数百余年诸生以时就其家习礼焉而使观者低徊不能去此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