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湏是再三详审如不得巳一般谨而又谨方可进用盖尊大之臣贤而用之固是常礼然或尊者未必贤则必就卑小之臣择其贤者而用之是将使卑者得以踰乎尊亲近之臣贤而用之亦是常礼然或亲者未必贤则必进疏远之臣择其贤者而用之是将使疏者得以踰乎戚夫用其贤而或畧其定分取其才而不拘乎常礼是岂可以轻忽而不致其谨乎然所以致其谨者何如且如进用一人左右近臣都说这个人贤未可便以为贤而遽用之众大夫都说这个人贤也未可便以为贤而遽用之盖以左右近臣其言未可深信诸大夫虽职在荐贤然其中亦或爱憎不同必是一国之人合口一辞都说这个人贤然后从而察之夫国人皆曰贤则其论可谓公矣犹必察之者盖世间自有一种人能同乎流俗使人人爱之如乡原本不忠信却似忠信本非廉洁却似廉洁若用着这等人岂不坏事须是审之于众而断之于心亲见得其所谓贤者真个是有名有实之人然后用之则于贤者知之明任之重而不贤者不得以幸进矣所谓进贤如不得巳者如此惜乎齐王未之知也臣常因是而论之人君之治天下莫贵于知人之明盖知之不明则邪正混淆黑白莫辨或有非人厕乎其间则所任虽专不惟不足以成乎治而实足以愤乎事矣然君子每难于见用而小人不耻于干进二者尤在于人君审察之如何尔仰惟 皇上登崇贤俊旌别人才一贤之进必合众论之公一职之迁必察其人之素四方万国固巳颙然向风仰戴欢欣之不暇允尤望终始此心终始此道使幸进者无所容于时效用者得以行其志则尧舜三王之治可复见于今日矣臣等不胜至愿
是故贤君必恭俭礼下取于民有制
这是孟子告滕文公问为国的说话贤君是贤而有德之君恭是恭敬俭是俭约礼下是接臣下以礼有制是有经常之制孟子说为国之道大要以恭俭为本贤而有德之君以恭敬之实心行恭敬之实事虽居崇高之位而虔恭寅畏表里如一盖不徒致饰于威仪言动之间以俭约之实心行俭约之实事虽享富有之业而撙节爱养无处不然盖不但致谨于宫室车服之用惟其恭是以能推手足腹心之义于大臣则敬之于羣臣则体之凡所以待士者皆有礼而无或慢矣惟其俭是以能推保民如子之仁于征求则缓之于税敛则薄之凡所以取民者皆有制而不敢过矣夫有恭俭之实德又有恭俭之实政则贤才乐为之用而匹夫匹妇无不各被其泽为国之道又孰有加于此哉臣观孟子此章首以恭俭为言而其下文特详于取民之制盖恭以礼下固人君使臣之道而民惟邦本其取之之制尤不可以不加之意也三代而上田有定分赋有定则豪强者不得以兼并贪暴者不得以多取其治隆于上俗美于下有由然也嗣是而后若汉之文帝躬行玄默专务德化身衣弋绨以示敦朴为天下先而又今年免田租明年问疾苦可谓恭俭之实矣当时海内富庶兴于礼让亦岂幸而致哉仰惟 皇上斋庄中正节用爱人勤恤民隐图惟治道有志于隆古帝王之盛不但文帝而巳尤望此心此政终始弗渝所以绵 宗社无疆之休端在是矣伏惟 圣明留意
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君哉舜也巍巍乎有天下而不与焉尧舜之治天下岂无所用其心哉所不用于耕耳
这是孔子赞美尧舜的言语孟子引之以辟许行所谓人君与民并耕之说惟字解作独字则是法荡荡是广大的意思君哉是言能尽君道巍巍是高大的意思不与犹言不相关孔子说帝尧之为君至大而无以加然何以见之彼物之高大莫过于天惟帝尧之德以天为法而无差殊故其德业之盛着于当时见于天下者徧覆而无迹兼被而无方荡荡广远人虽欲着言语去名状他亦不可得亦犹万物于天但见其大不可以言语形容故曰民无能名焉帝舜之为君能尽君道高大而不可尚然何以知之彼位之崇高莫女吴子舜受尧之禅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若可乐矣舜则上忧天命下悯人穷终日孜孜以图治安视天位若与我不相干涉一般故曰有天下而不与焉孔子称尧舜如此孟子因申明其说以为尧舜之治天下一则法天以同其大一则居位不以为乐何甞不用其心哉但所急者大而不用于耕耳考之当时洪水为害猛兽偪人民生有不遂矣尧之用心惟在求贤以敷治使斯民得遂其生百姓不亲五品不逊民性有未复矣舜之用心惟在命官以设教使斯民各正其德尧舜之忧民如此非事事而忧之也正惟用心于大尧以不得舜为巳忧舜以不得禹皋陶为巳忧而其法天不与实在于此亦何暇于并耕哉许行为说之缪从可知矣臣尝论之圣王之治天下每劳于求贤而佚于得人盖得人以任职得一相以辅政则百司庶务自然修举人主惟恭已南面而无所劳矣岂屑屑然用心于非所当用之地哉仰惟 皇上夙禀尧舜之资躬履尧舜之位道不自大恒存图治之心位不自乐每切忧民之念尤望上法天道下任贤才益弘丕?之仁克谨登崇之选则荡荡巍巍之治可复见于今日矣天下臣民不胜幸甚
孟子曰居下位而不获于上民不可得而治也获于上有道不信于友弗获于上矣信于友有道事亲弗悦弗信于友矣悦亲有道反身不诚不悦于亲矣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其身矣
这是孟子述中庸孔子之言推明明善为诚身之要的说话上是君上友是朋友亲是父母诚是真实夫人臣在下位必得君上信任他谏行言听方可治民苟不获乎上则无以安其位而行其志民不可得而治疾然欲获上不可谀悦取容也其道在乎信友盖巳有善必得朋友称誉荐闻然后见知于上苟不信于友则志行不孚名誉不闻不获于上矣然欲信友不可便佞苟合也其道在乎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