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知彦。和州乌江人。曾大父讳延庆。大父讳补。蓄德深厚。然皆不仕。父
讳几。才尤高。以子贵。赠金紫光禄大夫。公少用兄待制邵出使恩。授右迪功郎。调开化
尉。兼主簿。历平江府西比较务。监南岳庙。平江府录事参军。全椒令。复监南岳庙。监
行在激赏酒库所糯米场。枢密院编修官。通判建康府。主管台州崇道观。主管淮西转般仓。
监登闻检院。太府寺丞。知真州。鄂州。提举江南东路常平茶盐公事。复主管崇道观。建
宁府武夷山冲佑观。积九迁至朝奉大夫。遂请老。以子遇郊祀恩。积四封至朝议大夫公为人魁磊不凡。学问识其大者。临事前见逆决。若烛照龟卜。无秋毫疑滞。他人极
思虑不能可否者。公一言处之。常有余裕。初为编修官。公府吏素容养。习为奸利。无所
畏忌。视掾属无如也。公因事时白发其甚不可者。群吏缩栗。至相语以公白事为忧。未几。
坐台评免归孝宗皇帝受内禅。虏犹窥江淮。上慨然思却虏复中原。庙堂共谋拔擢人材。分任两淮
事。筑城浚隍。什伍民兵。漕上江之粟。以储兵食。乃自散地起公主管淮西转般仓。然初
议乃欲概付以淮西边事。不独治仓庾也。会更用大臣。所议不果行。乃以公监匦院丞。大
府无深知公者。求试外。出守仪真。得对。言。臣疏贱。历州县。颇熟民间事。今蒙恩使
治郡。不敢不力。惟淮南新被虏祸。民散徙未还。臣当体圣意。安辑抚摩。察其蠹弊。一
皆上闻。惟陛下省察。如臣不任职。固不敢逃罪。前守员琦。献羡缗八万。皆文具。实不
有一金。公到郡。悉以实闻。讫得免输俄诏两淮郡守及部使者。各上用钱券利害。公力言。券用于四蜀全盛之地。故能流转。
然犹有弊。今两淮凋瘵如此。诸郡赖以给用度者。不过酒税。新为战场。无复土产可以贸
易。独赖钱币而已。若用券。商贾且不行。何以为郡。时议者多妄揣时事。谋开边隙。公
密奏虏盟固不足恃。然其主孱懦。惩故酋败盟之失。方幸无事。其任事之臣。又皆龊龊。日
事琴弈。无远略可知。我若惑浮言遽动。不惟力有未给。又激彼使生事。朝廷且旰食矣。上
颇采用其说公因言。真为扬楚之冲。当城此郡。以固人心。度费缗钱十万。米三千斛。而郡有上
供与经制羡数。可得大半。止乞给降三万缗。发傍近屯兵二千人。臣身自督役。不再阅月
可成。既得请。果以四十有四日告毕。楼橹屹立。而民不与知。上闻。益知公可用。代归
入对。所陈又合上指。乃有武昌之命。入辞。上慰谕曰。卿真州之政不苟。鄂上游重地是以委卿。卿便宜体此意。到郡。有事第奏来御前。当遣金字牌报卿。公感奋。益尽力。
鄂为江湖间一都会。总领转运及都统制。三司鼎立。异时多纵肆。虽幕府僚属。皆下
视郡守。公素刚介难犯。人固已震畏其名。及视事。衣冠视瞻甚伟。号令设施皆当人心。由
是莫不敬惮。而军中犹倔强自如。纵群卒入市。视民及郡兵有长身中度程者。辄驱以往。公
捕至郡庭。呼吏作奏。军吏罗拜。请后不敢。自是讫公去。无敢犯。都统入朝。有营卒夜
挟刃贷于富室。胁使不敢言。公廉得之。驰入提举军事张平家。平素以兄事公。呼家人置
酒。公曰。我来正欲饮。但当得劫富民者。行军法。乃快饮尔。平惶恐。立捕治如公言。
妖人吴兴居属邑。有诏名捕。公求得善捕盗者唐青。厚资给之。且授以方略。遣行。而
方士皇甫坦挟禁奥势。为私请。公弗听。俄获兴以献。及公还朝。上首问获兴之状。公谢
曰。妖人在郡境。不即置法。至烦诏命。臣乃有罪。然唐青实尽力。赏未偿劳。敢昧死以
为请。
蜀士以丧归。遇名盗破舟杀人。又欲斲其棺。公厚赏捕之。竟伏法。由是江路清夷。有
误触舟者。舵师大言曰。今张公在此。汝尚敢尔耶。岁大疫。公为之营医药。以全否为
医殿最。饿给之食。死予之槥。民家一牛死。贷钱三万以买犊。治声闻于行在。
及使江东。公言部中旱。饶南康尤甚。济之当如救焚拯溺。今当奏事。往返且两月。请
先驰至部。议所以赈恤者。又条上其事甚悉。上皆从其请。事略定。乃入对。且以闻。上
恻然曰。何以使吾民得食至麦熟耶。公又具以计画对。上劳勉遣行。会诏诸路诸郡陈事
之不便于民者。公因言。岁饥民流。去年渡江而北者殆数百万。至淮南。亦无所得食。死
者相枕藉。今仅中熟。而郡县不度民力。督常赋及私负甚厉。加之造寨屋。教民兵。行和
籴。创马棚。铸钱币。未见其利。已不胜其扰。愿发德音。一切罢之。此数事。有主之者施行方力。而公尽言乃如此。武臣提点刑狱。怙权侵官。公略不为屈。职业所及。必力争
得直乃已。至甚不可者。又以互察法劾上之。其人惧。乃与池州守相附结。排公。赖上素
知公。谮不得行。岁满。请奉祠而归。
初。待制治命。以遗恩官诸侄。仲兄秘阁公祁辞不取。以予公之子。初不告也。公闻亦固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