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四十七岁 皇雅成 天子始巡幸江浙,浙中士大夫俱赴吴门迎驾,多有录用及赏赉者。独先生与堇浦先生寂然。说者谓匦臣未尝上达也。先生柬芗林少师诗四首,其次章曰:木雁遭逢岂可班,羞居材与不材间。故人为我关情处,莫学琼山强定山。葢少师欲荐先生而先生辞之也。是岁浙中大旱,禾稼无颗粒收,先生索食维扬,岁暮始归。自己巳始撰皇雅,凡四十二篇,屡有修饰,至是勒为定本。皇皇钟吕之音,足与柳仪曹、姜白石接迹矣。
十七年壬申先生四十八岁适广东 三月,东粤制府以端溪书院山长相邀,遂度岭,五月至端州,释奠礼成,祀白沙以下二十有一人,从前未有之典也。有示诸生诗。九月故疾复动,然少间必与诸生讲说学统之流派,考订地望故迹。薄游光孝寺宝月坛,登阅江楼七星岩,皆有诗。又为诸生改定课艺百篇,刻之。又取博陵尹公所刻吕语集粹,序而梓之院中,以广其传。而朝夕不倦者,则水经注,盖巳七校矣。
十八年癸酉先生四十九岁自粤中归于家 病日甚,决意辞归。而大吏及诸生尚苦留不巳。新会令张惕庵曰:先生必不死,以生平所蕴尚未尽暴于世也。于是复留数月。访肇庆故宫天湖庆云寺,登白沙冈,访桄榔亭,皆有诗。又过{氵畺}川访海月先生故居。至江门谒陈文恭公祠,访其服玩遗器,各赋诗一首。至七月乃归家养疴,犹以水经注未卒业,时时检阅。而刻于粤中之诗曰度岭集。
十九年甲戌先生五十岁居扬州 正月病渐痊。春尽,维扬故人以书招往养疴,且云有善医者,乃赴之。仍居畬经堂,病亦未有所增减也。仍治水经,兼补学案。十一月乃归。是年戒不作诗,其得之药裹之余者寥寥数十首,未删定,不成集也。
二十年乙亥先生五十一岁卒 正月手定文稿,删其十七,得五十卷。命纯曁同学张炳卢镐全藻蒋学镛钞录,然病,亦无所增减也。至三月而嗣子昭德病,十日竟殒,先生为之一恸,遂不可支。成哭子诗十首、埋铭一首。遂绝笔。而删定诗稿,自辛酉以前尽去之,辛酉以后收其十之六,得十卷。颓唐病笔,尚有改涂者。五月文稿录成,先生巳不能徧阅,命纯隅坐琅诵,先生听之,遇有错讹,犹为指画。然病日甚,曹孺人含泪欲进参而无力。纯乃以耆旧诗稿本质之有力者,得参半两进之,神气稍振。于是议为后者,本支实无其人,乃立宫詹公之七世孙孙桐为孙,时年七岁。吿于祖庙,命纯执笔同撰祭文,卽以当继劵尚扶掖主祭,六月初十日也。自此卧榻,不复出戸。又十日,呼纯至榻前,命尽检所著述,总为一大簏,顾纯曰:好藏之!而所钞文集五十卷,命移交维扬马氏丛书楼。又十日不复能言,日夜作鼾声如睡。又两日,声渐微,乃逝,七月二日寅也。衣衾匠木,先一日纔备具。时方酷热,卽于午后入殓,皆纯所治。然无以偿直。又十日,乃遣元随赖高赍赴及遗书告之维扬,而马嶰谷先生亦适于前十日逝世,幸哲弟半查敦古谊,告之同社,共得百金为赙。然仅足偿参苓及附身之费,而葬具犹未备。不得巳尽出所藏书万余卷,归之卢镐族人,得白金二百金,于是卽张孺人所葬高祖和州公大墓傍,营立三穴,其右略后卽昭德附葬所,皆先修治,而以十一月*日治丧礼。受亲知之来吊者*日祖奠,*日奉柩入椁,朋旧亲戚宗族弟子送葬者尚数百人。明年五月廿六日,曹孺人亦卒。时纯方出门适京师,孙桐穉弱,其生父愿甚,一切丧葬赖高之力居多,葬毕赖去。不十年,桐之父尽失所遗房屋,墓之傍仅有田十二亩,亦失去,寒食中元几无一奠。而纯所匄堇浦之志,竟不报,幷所遗马氏文集十册亦归堇浦,索之再三而终不应。是则可为长恸者矣!乾隆乙酉,纯在杭万三福谋刻先生文集,请吴丈鸥亭、马丈半查协力,纯率同乡后进助之,先得经史问目十卷,岁在庚寅。纯居安州,次年至京师,取所遗先生丛残旧稿,按手定之目重钞之,旣得大半,乃据所闻见及诗文中可考者作为年谱一卷。惜行箧不能尽携先生遗书,而同乡耆旧无一居京师,多有阙疑,不能详尽,姑存之以俟后日之增补。呜呼,予今年亦四十有八矣,去先生易箦之岁三年耳,倘不亟为校录考订,一旦塡沟壑,有负藏弆之命,何以见先生于地下!且先生虽年仅及艾,所蕴不尽暴于世,然千秋之业确然不朽。若纯之荒落,非附靑云之末,卽百年终同腐草耳。则此役也,谓纯之不负先生哉,亦先生之神光大泽呵护沾漑于纯而已矣。受业董秉纯编辑。
鲒埼亭集卷第一 鄞全祖望绍衣譔 余姚史梦蛟竹房校
颂
皇雅
○圣淸戎乐词一十六篇
三祖二宗之丰功非笔札所能尽其扬扢自来馆阁诸臣大都随一时一事而述之而未有兼综五朝之备者今条其节目之大者一十有六括为铙歌以视唐柳宗元宋谢翱不足为役故未敢以上之太常焉
长白云志受命也
长白山云茫茫飞度结岱宗万古表东方(长白为岱山所导原说见圣祖御制文集于此悟古人靑营二州合一之旨)朱果之祥自昊苍笃生圣人六十三姓附以昌会明政渐不纲至孝大复雠义师何堂堂(事见太祖实录)抚顺一鼓崩角降桓桓杜与刘老罴未可当竟不支喋血成濠骨成冈遂日辟百里关门烽火昕夕忙中原党祸正披猖大东小东国论狂谁知帝星朗乃在大东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