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藐吐穀渾,五部無統,和碩少文,台吉之總。 述《青海蒙古表》第三十。
曩欽吉思,逐蘇勒坦,何如今朝?玉茲奉版。 附述哈薩克為一表。
抱羊乞錢,西東奉藩,偕哈薩克,拱我天山。 附述布魯特為一表。
(以上二表用前編修徐鬆所述)道光元年十一月朔,內閣中書龔自珍撰表。
(是書成者十之五六,擬俟其成而別行。道光壬午九月二十八日,吾家書樓災,此書槁本之半,及為此書而收聚之檔冊圖誌,世所弗恒見者,盡毀。遂輟業弗為。以總表文及序文若幹篇,附存文集中,非初心矣。自記。)
擬上今方言表
臣自珍言,臣在京師,造《今方言書》,徂江之南,逾歲而成。首滿洲,尊王也;臚十八行省,大一統也;終流求、高麗、蒙古、喀爾喀,示王者無外也。民之所異於禽獸也,則聲而已矣。人性智愚出於天,聲清濁侈弇鴻殺出於地。每省各述總論,述山川氣也。氣之轉無際,際乎氣者有際;寸合而尺徙,尺合而咫徙。故府、州、縣以漸而變,不敢紊也。董之以事,部之以物,俾可易考也,天道十年而小變,百年而大變。人亦小天,古今朝市城邑禮俗之變,以有形變者也,聲之變,以無形變者也。撣擇傳記,博及小說,凡古言之存者,疏於下方,知今之不自今始也。及今成書,以今為臬也。音有自南而北東西者,有自北而南而東西者,孫曾播遷,混混以成,苟有端緒,可以尋究,雖謝神瞽,不敢不聰也。旁采字母翻切之旨,欲撮舉一言,可以一行省音貫十八省音,可以納十八省音於一省也。臣又言曰:三皇之世,未有文字,但有人聲,五帝三王之世,以人聲為文字。故傳曰:「聲之精者為言,言之精者為文。」聲與言,文字之祖也。文字有形有義,聲為其魂,形與義為體魄。魄魂具,而文字始具矣。夫乃外史達之,太史登之,學僮諷之,皆後興者也。是故造作禮樂,經略宇宙,天地以是靈,日月以是明,江河以是清,百王以是興,百聖以是有名,審聲音之教也。
上鎮守吐魯番領隊大臣寶公書
不譽顏色已八年,自珍至京師之前一月,始聞西命。吾師禁近大官,出萬裏之磧,統甲一旅,同朝者惜公,門下士爭慰公,自珍謂內廷少吾師一人,天子未闕於侍從。漢大臣得罪者,或削職歸田裏,吾師猶冠三品冠,以大臣印行;且翰林多不更於政,部閣又不足以老公之才,吾師感激報效,翻在今日。故於庚午同年之公郵而西也,附區區所欲言者,以訊於隊下之吏。吐魯番故無領隊將也,自辟展移駐後,遂與四大城宛尾而五。自素賚襲爵後,南路無事,遂五十年矣。南路之民,與準部異,性情懦直,一異;麵貌平正似內地,兩異;其文字聲音易通曉,三異。故天心之待之,亦大與準夷異。我高宗皇帝豈樂於窮武以炫史乘哉?我國家坐食數千城,何貪於準夷哉?實以準夷迫逐回人,北徙而南,天湣回人之無辜,故開高宗皇帝,起之鄙邑,隸之天廷,出之幽穀,暴之白日。準夷又積狡為叛,其性惡,自祖先而然;氣感於天,而怒觸於帝。高宗,一天也,是故準噶爾故壤,若庫爾喀喇烏蘇,若塔爾巴噶台,若巴爾庫勒,若烏魯木齊,若伊犁東路西路,無一廬一帳,是阿魯台故種者。觀天之不慈不佑於準部,即知其不絕佑於回部。巨物不兩立,亦不兩仆;回部多古民,叢叢虱虱,漢世三十六城之孽裔,尚有存者。天存之,高宗存之也。高宗,一天也。自波羅泥都、霍集占助逆背德,高宗始用兵於回;烏什之叛,乃再用兵於回。然而兩和卓木之罪,視準夷之達瓦齊、阿睦爾薩納為殺;烏什之酋長罪,視兩和卓木為又殺。微大和卓木之殺阿敏道一事,地雖大,高宗不欲取,民雖富,高宗不欲臣。洎乎臣之取之,回國亡而種姓不亡,或一姓亡而群姓不亡,阿渾伯克得翎頂以從滿州世臣之後;甚至如烏什之滅,聖天子且未嚐如搜捕準夷例。故曰:高宗一天也。今之守回城者何如?曰:天天而已矣;天高宗而已矣。鄰國者,國之鑒也。吾師亦知烏什往事乎?素誠者,旗下役也,叨竊重寄,為領隊大臣,占回之婦女無算,笞殺其男亦無算,奪男女之金銀衣服亦無算,烏什殺素誠以叛;烏什之叛,高宗且撻伐,且憐哀,聖諭以用素誠自引咎,禦製詩,時以激變為言,謂素誠死有餘罪。納世通卞塔海之誅也,非以失機也,以平日擾回也。明將軍、阿將軍之出也,非為素誠報仇也,以警群回也。至聖至明,未嚐稍有偏護及好殺之意。嗣後各城相顧,自疑自怖。數十年來,上賴朝廷德厚,下賴賢將軍、賢大臣等明示胸肝,告以天朝雖疆回地,斷無喜殺回人意,大臣皆奉公法。屯說戶演,賴以無事。今之守回城者何如?曰:令回人安益安,信益信而已矣。信,生信;不信,生不信。不以駝羊視回男,不以禽雀待回女。回人皆內地人也,皆世仆也,回人老於禍福最老久,祭天而祈,拜佛而誓,寫氎而記之,刻刀而銘之,以烏什為恐。吐魯番為南路建首地,一王巋然,有仆三千戶,皆以吐魯番為望。恐之言曰:莫更為烏什矣。望之言曰:安得如吐魯番矣?故吐魯番安,而四大城皆安;四大城安,而天山南路舉安;天山南路安,而非回之天山北路安;天山北路安,而安西南路北路舉安。伊犁將軍無內顧之憂,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