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行,崇班列爵,实为叨忝,而涓尘莫效,谄佞为心。遂使曲台之礼,圜丘之制,百王故事,一朝坠失,所谓乱常改作,希旨病君,人之不才,遂至於此。今圣朝驭历,良臣入用,惟兹小人,犹在朝列。臣请并依黜削,以肃周行。
☆柳泽
泽,蒲州解人。景□中拜监察御史,开元中累迁太子右庶子,出为郑州刺史。卒赠兵部侍郎。
○谏复斜封疏
臣闻药不毒,不可以蠲疾;词不切,不可以补过。是以习甘旨者,非摄养之方;迩谀佞者,积危殆之本。臣实愚朴,志怀刚励,或闻政之不当,事之不直,常慷慨关心,梦寐怀愤,每愿殉身以谏,伏死而争,但利於社稷,有便於君上,虽蒙祸被难,杀身不悔也。伏惟皇帝陛下聪明齐圣,孝悌通神,乐善好谏,除繁去惑,不迩声色,不殖货利,仁明睿哲,有过於尧舜。然而刑政德教,或乖於典则,若不革弊易辙,塞源拔本,愚窃料未臻於太平。窃见神龙以来,群邪作孽,法纲不振,纲维大紊,实由内宠专命,外嬖擅权,因贵凭宠,卖官鬻爵。朱紫之荣,出於仆妾之口;赏罚之命,乖於章程之典。妃主之门,有同商贾;举选之署,实均。屠贩之子,悉由邪而忝官;黜斥之人,咸因奸而冒进。天下为乱,社稷几危,赖陛下聪明神武,拯其将坠,此陛下耳目之所亲击,固可永为炯诫者也。
臣闻作法於理,犹恐其乱;作法於乱,谁能救之?如斜封授官,皆是仆妾汲引,迷谬先帝,昧自前朝,岂是孝和情之所怜,心之所爱?陛下初即位时,纳姚元之、宋之计,所以咸令黜之。顷日以来,又令叙之,将谓为斜封之人,不忍弃也,以为先帝之意,不可违也。若斜封之人不忍弃也,是韦月将、燕钦融之流,亦不可褒赠也;李多祚、郑克义之徒,亦不可清雪也。陛下何不能忍於此,而独能忍於彼?使善恶不定,反覆相攻,使君子道销,小人道长,为邪者获利,为正者衔冤,柰何导人以为非,劝人以为僻,将何以惩风俗?将何以止奸邪?今海内咸称太平公主令胡僧慧范曲引此辈,将有误於陛下矣。谤议盈耳,咨嗟满衢,故语曰:“姚、宋为相,邪不如正;太平用事,正不如邪。”《书》曰:无“无偏无陂,遵王之义,无反无侧,王道正直。”臣恐因循,流近致远,积小为大,累微起高。勿谓何伤,其祸将长;勿谓何害,其祸将大。
又赏罚之典,纪纲不谬,天秩有礼。君爵有功,不可因怒以妄罚,不可因喜以妄赏。伏见尚{巫}奉御鼓君庆,以邪巫小道,超授三品,柰何轻用名器,加非其才。昔公主为子求郎,明帝不许,今圣朝私爱,赏及忄佥人:董狐不亡,岂有所隐?臣闻赏一人而千万人悦者赏之,罚一人而千万人劝者罚之,臣虽未睹圣朝之妄罚,已睹圣朝之妄赏矣。《书》曰:“官不及私昵,惟其能;爵罔及恶德,惟其贤。”臣恐近习之人,为其先容,有谬於陛下也,惟陛下熟思而察之。虽往者不可谏,而来犹可追,愿杜请谒之路,塞恩幸之门。鉴诫前非,无累后悔申画一之法,明不二之刑,不询之谋勿庸,无稽之言勿听。则天下之化,人无焉,日新之德,天鉴不远。
○上睿宗书
顷者韦氏险讠皮,奸臣同恶,赏罚紊弛,纲纪纷纶,政以贿成,官因宠进,言正者获戾,行殊者见疑:海内寒心,实将莫救。赖神德,宗庙降灵,天讨有罪,人用丕保。陛下睿谋神圣,勇智聪明,安宗庙於已危,拯黎庶於将溺。今庞眉鲐背,欢欣踊跃,望圣朝之抚辑,听圣朝之德音。今陛下蠲烦省徭,法明德举,万邦恺乐,定家胥庆。臣又闻危者安其位也,亡者保其存也,乱者有其理也。伏惟陛下安不忘危,理不忘乱,存不忘亡,则克享天心,国家长保矣。《诗》曰:“罔不有初,鲜克有终。”伏惟陛下慎厥终,惟其初,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书曰:“尔惟德罔小,万邦惟庆;尔惟不德罔大,坠厥宗。”甚可畏也!甚可惧也!伏惟陛下慎之哉。
夫骄奢起於亲贵,纲纪乱於宠幸。愿陛下禁之於亲贵,则天下风随矣;制之於宠幸,则天下法明矣。《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若亲贵为之而不禁,宠幸挠之而见从,是政之不行,令之不一,则奸诈斯起,暴乱生焉。虽严刑峻政,朝施暮戮,而法不行矣。纵陛下亲之爱之,莫若安之福之。宠禄之过,罪之渐也,非安之也;骄奢之淫,危之本也,非福之也。前事之不忘,後事之师也。伏惟陛下精求俊哲,朝夕纳谏,纵有逆於耳谬於心者,无速之以罚,姑筹之以道,省於厥躬,虽木朴妄忤,愿恕之以直,用开谏诤之路也;或有顺於耳便於身者,无急之於赏,当求诸非道,稽之典训,其不叶於德,必之以法,用杜侧媚之行也。有进淫巧於陛下者,遽黜之,则淫巧息矣;有进忠谠於陛下者,遽赏之,则忠谠进矣。
臣又闻生於富者骄,生於贵者傲。石昔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於邪。骄奢淫逸,所自邪也。”《书》曰:“罔淫于逸,罔游于乐。穆王有命曰:实赖前後左右有位之士,绳愆纠谬,格其非心。”今储宫肇建,王府初启,至於僚友,必惟妙择,若因亲旧率情奏请,恐非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