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执忠。”古之盟主,耻袭侵之事,况光有天下者乎?於戏!悠悠千载,变诈萌生,使天子不复言巡狩,诸侯不敢议朝觐;大者自嫌强盛,小者惧於囚执;是恩信不流于下,而忠孝不达於上。王者之泽,寝以凌迟,自□梦始矣。
☆崔恭
恭官太原节度副使,检校右散骑常侍、汾州刺史。
○唐右补阙梁肃文集序
叙曰:皇甫士安志好闲放,不荣轩冕,导情适志,作《高士传》,赞记遗韵,风猷尚在。而公早从释氏,义理生知,结意为文,志在於此,言谈语笑,常所切靡刂,心在一乘,故叙释氏最为精博,与皇甫士安之所素尚,亦相放焉,则今天台大师元浩之门弟子也。抠衣捧席,与余同焉,故能知其景行,收其制作,编成二十轴以为儒林之纲纪云。若夫明是非,探得失,乃作《西伯称王议》。宗道德,美功成,作《溪铭》、《四皓赞》、《钓台碑》、《圯桥碑》。当世,激清风,作《先贤赞》、《独孤常州集序》、《观讲论语序》。美艺文,善章句,作《李补阙集序》、《隐士李君遗文序》。备教化,彰讽咏,作中书侍郎赠太子太傅《李公集序》开国公《包君集序》。总名实,树遗风,作《常州独孤公遗爱颂》、《太常卿常山郡开国公崔公神道碑》。恶戎鬼,思康济,作《兵箴》。叙宗系,思祖德,作《述初赋》。病流滥,悦故居,作《过旧园赋》。明大道,宗有德,作《受命宝赋》。其馀言志导情,记会叙别,总存诸集录。归根复命,一以贯之,作心印铭。住一乘,明法体,作《三如来画赞》。知法要,识权实,作《天台山禅林寺碑》。达教源,周境智,作《荆溪大师碑》。大教之所由,佛日之未忘,盖尽於此矣。若以神道设教,化源旁济,作《泗州开元寺僧伽和尚塔铭》。言倍事,齐律仪,作《过海和尚塔铭》、《幽公碑铭》。释氏制作,无以抗敌,大法将灭,人鲜知之,唱和之者或寡矣。故公之文章,粹美深远,无人能到,此事可以俟於知音,不可与薄俗者同世而论也。余之仰止,未尽其善,盖释氏之鼓吹欤?诸佛之影响欤?余所不者,道其穷欤?常怀不言之叹,杳冥之恨,尔後之人,识达希夷,意通响象,知我之言之不怍耳。若以叙人伦,正[B14A]贬,则人皆知之,非独情至而称其制作也。大约公之习尚,敦古风,阅传记,然以此导引於人,以为其常,米盐细碎,未常挂口,故鲜通人事,亦贤者之一病也。夫子所谓:“君子多乎哉?不多也。”故无适时之用,任使之勤,余故以皇甫士安比之,若管夷吾、诸葛亮,留心济世,自谓栋梁,则非公之所尚也。所谓善古而不善今,知贤而不知俗,故论赞碑颂,能言贤者之事,不能言小人之称。享年若干,以某年月日,终于长安某里。朝廷尚德,故以公为太子侍读;国尚实录,故以公为史馆修撰;发诰令,敷王猷,故以公为翰林学士。三职齐署,则公之处朝廷,不为不达矣。年过四十,士林归崇,比夫颜子黄叔度,不为不寿矣。其碌碌者,老於郎署,白首人世,又何补哉!於达者不可以夭寿之叹,而病於促数焉。公遗孤殁後而生,今巳成立,则友朋之知臧孙之後,存於此也。
☆韦稔
稔,魏州人。
○涿州新置文宣王庙碑
天下郡县,悉有文宣王庙,而范阳郡无者何?范阳本幽州
之属,右碣石,左督亢,流水经其前後,有林麓陂池之利,至于井肆之大,关梁襟带之固,自河达燕,其北不过一二。先朝次列县之级第为望,领户万流庸附占者如之,兵兴人析,兹又独阜,且倍幽之南,百里而遥,居莫阝之阴,二百里而近,磅礴周广,隐然名区。大历初,诏剖幽之范阳、归义、固安为州,因涿郡之地,题为涿,第为上,以范阳为治所,县遂为州治矣。然此为邑者,率以多故,未遑建置,春秋释奠,盖伺州之巳事,假笾豆寄升降於故阶。迨今幽州卢龙节度观察等使工部尚书御史大夫彭城刘公,建中初假道州县操长是邑,睹兹遗阙,喟然叹息,顾其僚曰:“学,所以知君臣父子之义者,昔在三代,皆乡里有教,两汉以降,罔不述用三德,矧今朝廷颁宗祀之诏,郡县毕置清庙,溥崇明祠,今州廷大张,县署悉陈,而至圣先师,时享无所,岂导人重道之意乎?彼刘昆创祭器为礼,范甯养生徒兴化,皆所以达万类而朝宗至礼也。吾宰三百里,作人父母,必权舆斯庙,以为人纪。”乃视县前近里之爽垲,心规其制,口划其地,度广狭之量,平庐舍之区,发其居人,直以官俸,给以瓦木丹铁之费,匠人作徒之要,又以家财散之。人不知役,庙倏云构,圣贤之像备,馈尊之器具,庭除肃然,黎元翕如,皆不待施而悦,不待教而变。於是置食钱二百万徒三千员,洙泗之风,集於期月。时公年始弱冠,方刚之日,克明古训,君子是以知公奉若典谟,其将来者大矣。令广平宋方,介直之士也,倚法不削,忧公如私,以能名自蓟县而来迁,政率由旧,履公之躅,守而弗失,睹公之为政而不及。学舍异文翁之後,罔或缮修;琴堂挹子贱之风,恒馀局。歌咏不足,愿言发扬,见求微词以载贞石。其所书者,止於创州置庙之实,即夫子懋绪隆德,盖存诸史册,且溢於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