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停停之。则吏寡易求,官少易治。国家之制,官一品,俸三千,职田禄米,大抵不过千石。大历时,权臣月俸至九千缗者,州刺史无大小皆千缗。宰相常衮始为裁限,至李泌量间剧稍增之,使相通济。然有名在职废,俸存额去,间剧之间,厚薄异类。亦请一切商定。
○请罢永昌公主祠堂疏
伏以永昌公主稚年夭枉,举代同悲。况於圣情,固所锺念。然陛下犹减制造之半,示折中之规。昭俭训人,实越今古。臣以祠堂之设,礼典无文。盖德宗皇帝恩出一时,事因习俗。当时人间,不无窃议。昔汉章帝时,欲为光武原陵、明帝显节陵各起邑屋,东平王苍上疏言其不可。东平王即光武之爱子,明帝之爱弟。贤王之心,岂惜费於父兄哉?诚以非礼之事,人君所当慎也。今者依义阳公主欲起祠堂,臣恐不如量置墓户,以充守奉。
○对素服救日蚀仪疏
日月运行,迟速不齐:日凡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有馀,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有馀,率二十九日半而与日会。又月行有南北九道之异,或进或退,若晦朔之交。又南北同道,即日为月之所掩,故名薄蚀。虽自然常数,可以推步,然日为阳精,人君之象。若君行有缓有急,即日为之迟速稍逾常,为月所掩,即阴侵於阳,亦犹人君行或失中,应感所致。故《礼》云:“男教不修,阳事不得。谪讠见於天,日为之蚀。”古者日蚀,则天子素服而修六官之职;月蚀,则后素服而修六宫之职。皆所以惧天戒而自省惕也。人君在名物之上,易为骄盈。故圣人制礼,务乾恭夕惕,以奉若天道。苟德大备,天人合应,百福斯臻,陛下恭已向明,日慎一日,又顾忧天谴,则圣德益固,升平何远!伏望长保睿志,以永无疆之休。
○右龙武统军张伯仪谥议
或以伯仪尝以推毂之任,挫师安州,於谥法得无贬乎?愚以为不然。自中兴三十年而来,兵未战者,患在将帅以养寇自重,纵敌藩身。若进而亡师,贬以为义,诫总干戈者必托於万全之名,而忘一战之效矣。然则保其利者,亦君子所嫌也。录其忠而劝善者,非阳秋之志欤?矧平居进退之节,不敢二色,称为忠臣。议名之际,褒劝所在,请谥曰“恭”,以旌厥美。
○上元和郡县图志序
臣闻王者建州域,物土疆,观次於星躔,察法於地理。考中国山河之象,求二仪险阻之情。天汉萌而两界分,南官正而五均叙。自黄帝之方制万国,夏禹之分别九州。辨方经野,因人纬俗,其揆一矣。及秦皇并六国,则罢侯而置守;汉武讨百蛮,则穷兵而黩武。虽裂为郡县者,远过於殷周,而教令之所行,威怀之所服,亦不越於三代。失天地作限之意,非皇王尚德之仁。夸志役心,久而後悔。由此观之,则圣人疆理之制,固不在荒远矣。
吾国家肇自贞观,至於开元,兼夏商之职贡,掩秦汉之文轨;梯航累乎九译,厩置通乎万里。然後分疆以辨之,置吏以康之。任所有而差贡赋,因所宜而制名物。守其要害,险其走集。经理之道,冠乎百王。巍巍乎无得而称矣!《易》曰:“天险不可升,地险山川邱陵,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险之时用大矣哉!”然则圣人虽设险,而未尝恃险。施於有备之内,措於立德之中。其用常存,其机不显。弛张开阖,因变制权。所以财成二仪,统理万物。故汉祖入关,诸将争走金帛之府,惟萧何收秦图书。高祖所以知山川厄塞,户口虚实。厥後受命汜水,定都洛阳,留侯演委辂之谋,田肯贺入关之策。事关兴替,理切安危。举斯而言,断可识矣。
伏惟睿圣文武皇帝陛下握枢秉圣,承祧立极,祖尧舜之道,宪文武之程。皇王之遐踪,行之必至;祖宗之耿光,寝而复耀。天宝之季,王途暂艰。由是坠纲解而不纽,强侯傲而未肃。逮至兴运,尽为驱除。故蜀有阻隘之夫,吴有凭江之卒。虽完保聚、缮甲兵,莫不手足裂而异处。封疆一乎四海,故卫风偃,朔塞砥平,东西南北,无思不服。
臣吉甫当元圣抚运之初,从内庭视草之列,寻备衮职,久尘台阶,每自循省,赧然收汗。谟明弼谐,诚浅智之不及;簿书期会,亦散材之不工。久而伏思,方得所效。以为成当今之务,树将来之势,则莫若版图地理之为切也。所以前上《元和国计簿》,审户口之丰耗;续撰《元和郡县图志》,辨州域之疆理。时获省阅,或裨聪明。岂欲希ガ侯之规模,庶乎尽朱赣之条奏。况古今言地理者凡数千家,尚古远者或搜古而略今,采谣俗者多传疑而失实。饰州邦而叙人物,因邱墓而徵鬼神,流於异端,莫切根要。至於邱壤山川,攻守利害,本於地理者,皆略而不书,将何以佐明王扼天下之吭,制群生之命?收地保势胜之利,示形束壤制之端,此微臣之所以精研,圣后之所宜周览也。谨上《元和郡县图志》,起京兆府,尽陇右道,凡四十七镇,成四十卷,每镇皆图在篇首,冠於叙事之前,并目录两卷,总四十二卷。臣学非博闻,识愧经远,驰骛虽久,漏略犹多。轻渎宸严,退增战越。谨上。
○编次郑钦悦辨大同古铭记
夫一邱之土,无情也;遇雨而圮,偶然也。穷象数者,已悬定於十八万六千四百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