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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全唐文-清-董诰-第2369页

定梁肃记。
○通爱敬陂水门记
岁在戊辰,扬州牧杜公命新作西门,所以通水庸,致人利也。冬十有二月,土木之工告毕,从事徵其始,请刻石以为记云。
《书》载“浚畎浍距川”,《传》称“为川者决之使导”,然道与政损益,政举则道举,政污则道污。污则革,革则久,贤哲之治也。当开元以前,京江岸於扬子,海潮内於邗沟,过茱萸湾,北至邵伯堰,汤汤涣涣,无隘滞之患。其後江派南徙,波不及远,河流浸恶,日淤月填。若岁不雨,则鞠为泥涂,舟楫陆沈,困於牛车,积臭含败。人中其气,为疾为瘵。长民者时兴人徒,以事开凿。既费累钜万,或妨夺农功,殚财竭力,随导随塞,人不宽息,物不滋殖,百有馀年矣。
贞元初,公由秋官之贰,出镇兹土。既下车,乃验图考地,谋新革故,相川原,度水势。自江都而西,循蜀冈之右,得其浸曰句城湖,又得其浸曰爱敬陂,方圆百里,支辅四集,盈而不流,决而可注。图以上闻,帝用嘉允。乃召工徒,修利旧防,节以斗门,酾为长源,直截城隅,以灌河渠,水无羡溢,道不回远。於是变浊为清,激浅为深,洁清澹澄,可灌可鉴。然後漕挽以兴,商旅以通,自北自南,泰然欢康。其夹是之田,旱得其溉,霖潦得其归。化硗薄为膏腴者,不知几千万亩。野人诵曰:“无无原田。自今以始,岁其丰年。”都人诵曰:“沔彼流水。我邦是纪。锺美不知。”向非我公有先物之知,移俗之才,则曷能运可大之谋,蠲累世之弊,繇旬朔之劳,致无疆之逸!宜乎人之永叹也如此。
按陂塘本魏广陵守陈登所设,时人爱其功而敬其事,故以名之。谢文静成堰,又以召公之德为称。有魏以还五百馀载,不朽之绩,及公而三,皆在斯邦,不其盛欤!水门之作,将以重成功,示长利,非登临游宴之为。嘻!後之人抑可以知。
○昆山县学记
学之制,与政损益:“政举则道举,道污则政污,昆山吴东鄙之县,先是县有文宣王庙,庙堂之後有学室。中年兵馑荐臻,堂宇大坏,方郡县多故,未遑缮完。其後长民者或因而葺之,以民尚未泰,故讲习之事,设而不备。
大历九年,太原王纲以大理司直兼县令,既而释奠於庙,退而叹曰:“夫化民成俗,以学为本。是而不崇,何政之为?”乃谕三老主吏,整序民,饰班事,大启宇於庙垣之右,聚五经於其间。以邑人沈嗣宗躬履经学,俾为博士。於是遐迩学徒,或童或冠,不召而至,如归市焉。公听治之暇,则往敷大猷以耸之,博考明德以翼之。优而柔之,使自求之;揭而厉之,使自趋之。故民见德而兴行,行於乡党,洽於四境。父笃其子,兄勉其弟,其不被儒服而行,莫不耻焉。
佥曰:“公之设教,矫其末不堕其本,易其俗不失其宜也。”传曰:“本立而道生。”昔崔瑗有《南阳文学志》,王粲有《荆州文学志》,皆表儒训,以著不朽,遂继其流为《县学记》,俾来者知我邑经艺文教之所以兴。是岁龙集乙卯,公为县之明年也。
○常州建安寺止观院记
沙门释法禺,启精舍於建安寺西北隅,与比邱众劝请天台湛然大师转法轮於其间。尊天台之道,以导後学,故署其堂曰“止观”。初南岳祖师受於惠文禅师,以授智者大师,於是乎有止观法门。大旨”止”谓之定,“观”谓之慧。演是二德,摄持万行。自凡夫妄想,讫诸佛智地,以契经微言,括其源流,正其所归。圆解然後能圆修,圆修然後能圆证,此其略也。自智者五叶传至今,大师当像法之中,诞敷其教,使在家之徒,拨邪反正,如大云降雨,无草木不润。升其堂者甚众,其後进入室,不十数人,法禺与居一焉。予以为法门有三观,遂徵之此堂:盖非缘不成,空也;有之以为利,假也;不广不狭不奢不陋,中也。又以净名之喻宫室,谓於虚空然後不能成,随其心净,则一切境净,作一物而观者获数善焉。又况我大师居之,为斯人之庇乎!小子忝游师门,故不敢不志。时大历九年冬十一月日记。
○李晋陵茅亭记
赵郡李兖(一作政)仲山,大历中由秘书郎为晋陵令,思所以退食修政,思所以端已崇俭,乃作茅亭於正寝之北偏。功甚易,制甚朴。大足以布函丈之席,税履而跻宾位者,适容数人。则仲山约身临人,颛固简一之道可知矣。解龟後,继其任凡六七人,每居於斯,必称作者之美。而仲山安贫养性,寓於旧邑者,十有二年。方牧知之,又檄而摄焉。仲山清德之嗣,孝於家,勤於官。其摄也,念前之非久,政之未成也,乃必躬必亲,必诚必信,慎思不懈,而众务咸叙。未有及者,必访问咨度,择善而从之,则其治足徵也。君子谓仲山居处恭,执事敬,出入一纪,再临斯人,有以见位不苟进,仕不苟行,大来必俟时,於是乎始矣。予曩睹亭之起,今又观进德之美,辄直笔志之,谓之《晋陵茅亭记》。时贞元元年夏五月记。
○京兆府司录西厅卢氏世官记
御史中执法范阳卢公,用直清之德,掌中邦宪,恭睦之道,用宏家法。尝谓其属监察御史梁肃曰:“我王父广阳公,以明德懿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