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文轨同於四海,贡赋修於九州。至若时候将愆,必惟思而内省;皇情微轸,遂交感而潜通。阴阳和而风雨时,年谷熟而财用足;休祥数见,福应屡臻。此皆天地祖宗,垂灵锡祉,以成陛下之志,明无不答不享之咎也。
陛下宜承天意,以悦神心,增修盛仪,再加明号,崇昭报之礼,表恢复之功。而辞以仁寿未臻,至化犹郁,则若尚怀不足,以要天地祖宗。虽有固让之勤,而非重请之义。且夫号者,其来尚矣:燧人神农,各旌其事;汤以甚武,而曰武王;迨我祖宗,亦崇高古道,垂著新法。陛下独为辞让,以守谦冲,则皇王将有愧於前,祖宗将不悦於後。而帝德是非之辨,固有所归;国典异同之文,後难以守。且陛下本为炯诫,以示敬恭,诚谦德也。今以先王之道,而不敢不法;烈祖之训,而不敢不承,又谦德之大也。若乃守独善而遗公议,执小让而忽宏规;违臣庶之心,废祖宗之典;乃所以失陛下之恭德,又徒以掩陛下之全功。臣等虽诚至愚,窃所不取。辄敢徵之国典,酌於经义,取贞者事之干,元者善之长,以配圣谟神化之盛,文德武功之崇,叶纪年之嘉名,遵旧号之美称,以如开元故事。谨昧冒万死,请上尊号曰“贞元圣神文武皇帝。”
伏惟皇帝陛下沛然回虑,俯徇群情,然後圣德之光昭,元功之茂著,後代得扬盛美而镜至清,是群臣之愿也。不胜恳迫之至,谨复奉表诣阙固请以闻。臣某等诚勤诚恳,顿首顿首。谨言。
○第五表(为文武百僚太子少保于颀以下作)
臣颀等言:臣等伏以尊号未复,累表陈情,伏奉诏旨,固守谦恭。臣颀等上援天地神灵,次奉祖宗典法;列经义而顺古,因人心以从时;词繁而不能陈明,诚竭而未蒙察纳;德美盛而犹蔽,宪度缺而莫修。罪戾是忧,冰炭交集。臣颀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
臣颀等伏以先王之道,由大中而可久;近古之化,以弥文而益彰。则守谦而为恭,不如立中而垂法;表朴而礼略,不如文明而化光。况於文质异时,而国家自有制度;岂直为一王之法,固以过三代之文。其於规模,信为宏远。陛下嗣训先祖,贻谋後圣,当践修以纂承,奚变更而废坠。臣等又伏读诏书曰:“遐想哲王,则自燧人、神农、殷汤之时,有其事也。”又曰:“钦若典训,则自代宗、肃宗、元宗而上,有其仪也。”又曰:“所诫者满,所尚者谦。守之以诚,期於终始。”臣等以为去鸿名而贬损。谦之始也;遵旧典而奉承,谦之终也;造次而未尝违於礼,守之以诚也;敬恭而无或蹈於专,所诫者满也。又曰:“虚美崇饰,所不敢当。”伏惟皇帝陛下恤人之心,动天之德;致理之文教,戡难之武功,著於颂声,光於史氏。上有其实,无虚美之谦;下尽其诚,非崇饰之伪。又曰:“勉一乃心,共康庶政。”曩者公卿大夫,侍御携仆,或从牧圉,或备持戈矛,盖有同力之诚,而无离德之间;今者四岳群后,九土庶邦,外自藩维,内及宗室,黄发耆老,青衿诸儒,或佥以同辞,或远而抗疏,一心之效也。群材序进,百职交修;烽燧不惊,兵戎以息;钻凿不用,狱讼以衰。六气和而风雨时,五谷昌而仓廪实,庶政之康也。诚由教化,以致雍熙,自当冠於皇王,宁复谢於尧禹。宜加明号,以表成功。
陛下虽以为辞,臣等未知其说。又伏奉诏旨,令臣等断表。伏以君亲一致,臣子一例,而《春秋》之义,以王父命辞父命,不以父命辞王父命。则臣颀等得遵先帝之典,以违陛下之诏,谨冒昧万死,伏请复上尊号如前。不胜惶惧恳迫之至。谨复诣朝堂奉表固请以闻。臣颀等诚惶,诚恐诚勤,诚恳顿首顿首。谨言。
○第六表
臣颀等言:臣等今月七日所上表,昨十五日下诏旨如初,辞让愈固。臣等感谦冲於盛德,而私有旧典隳废之忧;惧烦渎於圣听,而内怀微诚恳迫之切。进退兢惕,不知所措。臣颀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
臣颀等伏以为事贵举其中,立名恶浮於实;得其中不宜变之而失正,有其实不必避之以为恭。况以祖宗之矩仪,国家之典制,陛下道尊教备,德博化光,奚取於贬损而自卑,朴略而太简者也?昔汉宣帝谓元帝曰:“我汉家自有制度。”诸葛孔明诫其主曰:“不宜妄自菲薄。”前史载之详矣,幸陛下思之。臣等又为执小让之贤,不足以方得礼合度之善。去鸿名之敬,不足以补变法改作之专。陛下行之,将何所守?伏以高祖受兹明命,历代承以圣德,至陛下又有下武继文重熙累盛之美,不可谓德之不嗣也。躬上圣之资,合至神之化,戡祸乱制夷狄之武,修礼乐垂宪度之文,不可谓实之不孚也。比年以来,俗化斯厚,人少犯法,吏无舞文,狱犴将空,桎梏不用,可谓人皆迁善,岂曰俗未胜残?若固辞之,所未悟也。况於尊号之美,陛下已受於初。去之既由於艰虞,复之宜因於康靖。若示其罚,不旌其功,何以知区宇之削平?何以知宗庙之绍复?似非陛下之本意,但自欲改先祖之遗仪耳。内外臣庶,跋履山川,思报主恩,誓雪雠耻,亦欲摅其宿愤,表其成劳。陛下犹掩鸿名,不彰其事,则此等有如未尽,不以为欢。倘陛下以自咎责之心,尚或未弭,则群臣不能匡辅之罪,是亦未除,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