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知此也。周於所验,已得於心,以验明周,故存於目。如於《九征》之中,粗得一者,如兰生一叶,谁谓无芳,桂长初条,宛然嘉木。得二三者,如渔舟入浦,不揖浊流;樵客登山,不争俗路。得四五者,如镆铘之两利不可当,之辉美不可并。得六七者,如金石在庭,欣逢雅韵,黼黻居箧,喜观华章。得八九者,如骊龙出海,光透万重,鹏翼高抟,声闻六合。如得其人,即倾意而邻向,孰敢不勉,以副思齐之至也。高者附之,卑者举之,屈者伸之,沈者浮之,德者师之,谦者友之,亲者厚之,疏者礼之,能自观也上之,谓他人之所观也。知上之上慕哉,知下之下惧哉。
崔子玉有《座右铭》,诸葛亮有《审心戒》所以桎梏诳妄,羁锁满溢。嗣复不敢类古人而创立题目,亦欲因古人而刊削是非,便以《九征心戒》为名,用绳准不迁之行,正文之下,皆嗣复述耳。时大和元年丁未岁夏四月十一日,谨题。
○九证心戒後序
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嗣复浅钝极矣,亦喜挹此说。今者谬为纂释,倍感於心,虽有是言,实无斯行,日省其说,读而改之。其达者恐我行不及言必忧,迷者喜我行不及言必笑。丈夫既有言也,岂敢中道而废?当不使相笑者笑,相忧者忧,必有年矣。知余者表余心矣,不知余者曷敢言志?当自省惕而行之。
●卷六百十二
☆陈鸿
鸿,大和三年官尚书主客郎中。
○大统纪序
叙曰:臣闻日月星辰,纪乎天也;山岳江河,纪乎地也;历数正朔,纪乎帝也。正气为帝,帝,天号也,统伦群生,冠耀元符;牢笼乾坤之精,弹压山川之灵;威武薄乎八,文明光乎百代;功格皇天,名在祀典,以揖让而登皇极者,乃可言矣。开历垂统,自始皇焚书为烟烬,史官废纪,失传其本。後代儒者,凿天地心胸,造生人闻见,故诸纬书及皇甫谧、谯周之徒,得肆言上古之事,恃无可验,竞开异说。
臣少学乎史氏,志在编年。贞元丁酉岁登太常第,始闲居遂志,乃修大纪三十卷,正统年代,随甲子纪年,书事条贯兴废,举王制之大纲。天地变裂,星辰错行,兴帝之理,亡后之乱,毕书之。通讽谕,明劝戒也。七年书始就,故绝笔於元和六年辛卯。自太易至太昊,年代史传无正说,且书皇甫谧似是之言。昔太昊氏迎日推策造甲子,臣以为天地立于水,成于气,气萌万物,冒甲而生,生主寅;帝首太昊,岁起摄提,故书太昊,首甲寅。皇甫谧云:“太昊在位一百一十年。”又云:“子孙五十九姓,传世五万馀岁。”又有循蜚等九纪,亦无定年。陶宏景□:“欲以数纪之生,求知百代之上。”诚可笑矣。臣非知古者,亦不敢强为发正。自太昊至炎帝,世历无明文,存首而已。舜行天子事八十年。孔安国注云:“舜在位五十年,三十而征庸,三十年在位。历试二年,摄位二十八年,服尧丧三年,其一在三十之数,为天子五十年,凡一百一十一岁崩。”尧帝天下七十载,得舜试舜三年,一在征庸,正月上日受终於文祖,二十八载帝乃殂落,尧二十八年合入舜历,通计在位八十一载,尧在位七十二载。即舜元年丙子,帝挚元年乙卯,帝喾元年乙巳,颛顼元年丁亥,少昊元年癸亥,黄帝元年癸未,炎帝元年癸未。以是推之,伏子贱最可凭也。诸家年代历,不分出益三年。当禹荐益於天,七年而崩,益行天子事三载。禹丧毕,让於启,启贤,诸侯归之,益避於箕山之阳。禹之圣,启之贤,益之让,岂可废而不明?
今以大唐元和六年太岁辛卯,上推之炎帝元年癸未,凡三千六百九年。自轩辕至夏殷,约世本以文宣王、太史公《尧典》《舜典》《商书》《夏书》为实录。周秦以降,则桉本朝国史。《春秋纬书》云:“炎帝子孙帝临至帝罔,又有八代四百馀年。”据太史公黄帝与炎帝战於阪泉之野,《易》称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今臣依《周易》《史记》,以黄帝代炎帝,纬命历叙又称少昊子孙相承十代四百馀年。验《纬书》起汉哀平间,前代儒者,好记异闻,新进後学,耳目固不可验。皇甫谧、刘伯庄皆以舜为戊寅年即位,在位二十年,遂使神农已来甲子相承错谬。案《汉书》:舜生三十征庸,三十在位,五十陟方乃死。通服尧丧三年,禹崩,启未立,使三年何系?今出益三年,成禹志。且尧禅舜二十八年而崩,益行天子事三年,为益之事可也。大道之行,以天下为家,何必私三年於启?
或云:“有穷伊尹、周公共和如何?”当夏后相不恢於夏家,羿为相臣,篡相自立,后相奔死商邱,浞又杀羿自立,少康长乃复夏政。自是之後,备见於诸家年历云。
○庐州同食馆记
合肥郡城南门东上曰同食馆,梁柱朽蠹,轩户欹倾,断开委阶,椽落栋折,风雨雪霜,宾不可宿。太守阳平路君刺郡之明年,冬十月,岁向熟,民且闲,陶瓦於原,伐木於山,磨旧础,筑新墉;乃丰宾堂,乃峨前轩。怒桷蚪蚪,层栌牙牙,中回洞深,高檐腾掀。阶间容揖让,楹间容宾盘,柱间容乐工,屏间容将吏。左右为寝食更衣之所,朱户素壁,洁而不华。东西厢复廊直澍,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