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之祸,因命稚子移於墙阴。乃潜角缩壳,而有自卫之意。退为赋云:
蕤宾仲月,朔旅孤亭。薄宦春罢,闲门昼扃。云漫漫兮雨冥冥,荷蕖红兮苔藓青。卷阴风於北幌,间皓月於南。观蜗牛之蕃育,何诡错之殊形。若乃顺阴而起,背阳而化。夤缘於草木,萦委於台榭。傍庭庑以徐回,循墙隅而乱下。纤角内奋,宁交触氏之兵;坚壳外围,终结野人之舍。阙爪牙兮自达,无羽翼兮相借。本忘情於蚌守,亦何惮於鸱吓。故其投迹多闲,冥心寡欲。进不奔竞,退非饮啄。吸大道之淳精,体中庸之止足。匪徇物而无悔,恒居冲而守朴。升清流兮不为宠,顿潢污兮不为辱。岂蜾识之可量,何智之能较。借如海蛤无胫,江龟有灵。怀珠胎以自伐,韬玉兆以先形。螂之捕也,後黄雀而宁惧;鱼之贪也,前翠竿而不惊。观万夫而恕己,会千载而作程。乃知无用之为用,求生而丧生。
☆马翊
翊,西河人,检校郎中<辶山>子。
○对举抱瓮生判
河南东道持斧举抱瓮生。或告云矫,州科生妄罪。不伏。
济济以宁,实惟多士,戋戋所贲,其在旌贤。且抱瓮之生,代称高尚。垂竿投钓,宁殊渭水之公;灌园鬻蔬,不让汉阴之叟。御史以皇华动俗,骢马生风,有隐逸而必求,无贤才而不举。今当所荐,理合其宜。复有浇薄之夫,淳和讵识?季孙谗於子路,未损其容;武叔毁於仲尼,何伤其德。宁使挂瓢之辈,道以矫时;饮犊之流,人称为妄?州司处断,未曰通途。
☆贾季良
季良,洛阳人。官奉天尉。
○对卒史有文学判
有司选择卒史,以文学掌故备员,有比百石已上。诵多者先求之不得,讼如功令。
与能赞国,於以敷求,器人弼政,聿先精择。有司审才,无遗曲艺,虽厮役之未剧,亦文学以是徵。列彼卒史,典新掌故,将适时而给务,盖从事以备员。百石伊何,九流清品。礼秩式叙,因等夷而不易;干求无稽,虽诵多而奚取。欲加重典之科,难取薄言之诉,请详汉道,方议吕刑。
☆贾晋
晋,洛阳人,滑州刺史庆言子。
○对锺官不充亭长易传判
夷为钟官,所铸不充岁计,工部桉其罪,诉称“铅锡不足”。又亭长私易传置,为啬夫所纠。
六官既分,百工有序,五里作候,十里为亭。钟官所资,籍洪炉以铸钅写;传置之用,通遐方以奔走。典尚方之衡量,总亭邮之扫除,位虽列於《周官》,役乃疑於刘氏。不充岁计,铅锡有亏;私易传车,三千难逭。工部以礼闱望重,欲飞奏草(一作章)之刑;啬夫以傍舍来,将对上林之问。庚有词而难罚,亭易传而愆。会府无妄绳之辜,纠人彰嫉恶之德。况风严北陆,日落西山,仰凤阙而神微,拥鹑衣而思夺。
☆赵德
德,官殿中丞。
○昌黎文录序
昌黎公,圣人之徒欤。其文高出,与古之遗文,不相上下。所履之道,则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孟、扬雄所授受服行之实也,固已不杂。其《传》曰:“佛及聃、庄、扬之言,不得干其思,入其文也。”以是光於今,大於後,金石ㄡ烁,斯文灿然。德行道学,文庶几乎。古蓬茨中,手持目览,饥食渴饮,沛然满饱。顾非适诸圣贤之域,而谬志於斯,将所以盗其影响。僻处无备,得以近遇次之为卷,私曰《文录》,实以师氏为请益依归之所云。
☆赵昂
昂,冯翊阳人,官司封郎中。
○浮萍赋
泛泛者萍,乘流匪宁。殊源比影,异沼均形。初苒弱兮奇岸,乍连延兮广汀。映池则草色同翠,照日则苔光共青。霜凝兮片片成玉,月上兮处处疑星。入门自媚,李徒矜其妖艳;取足为乐,行潦岂小於沧溟。观其枯华有时,动静无必。习坎斯止,遇亨则逸。安卑取顺,契君子之用心;扬波随流,岂渔翁之能诘。每托邻於藻荇,不混迹於蓬荜。与菡萏而相鲜,向莓苔而如失。实幽赏之可嘉,何寓游之足匹。夫物之芸芸,纠缠谁分。茨处墙兮,或不才而见弃;兰生幽也,终以香而自焚。惟兹萍矣,独擅其美。谦能居下,知则乐水。鉴芳於楚客,宁见羞於彝簋。象虚舟而不系,或倏往而忽来。类至人之无心,更出生而入死。噫欤,植匪深根,长无固蒂。将舍之而不芟翦,岂见用而能种艺。鄙朝菌之暂荣,笑匏瓜之长系。空惭雨露之恩,窃愧陶钧之惠。愿同蒹葭比玉而见珍,托陋质於池塘之际。
○攻玉赋(以“他山之石”为韵)
有美玉於斯,有工人在兹。玉待人而成器,人舍玉而何之。於是施其巧,审其思。事必坚决,心无坠亏。再视再度,以蒙夫精鉴;匪瑕匪秽,宁有於吾欺。向无质直之性,琬琰之姿。特达人许,清贞自持。则大匠不顾,天材或遗。亦何知入之於火也,不变其色;投之於泥也,不染其缁。维彼良工,见此多惜。直以为,圆而作璧。无枉纤毫,皆知所适。遇今晨之发彩,冀入璋;察往日之屈蒙,期分玉石。於是虹气干白,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