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中节目二件
缘今时旱请更减放江淮旱损州县百姓今年租税。
右,伏以圣心忧轸,重降德音,欲令实惠及人,无如减放租税,昨正月中所降德音,量放去年钱米。伏闻所放数内,已有纳者,纵未纳者,多是逃亡,假令不放,亦徵不得。况旱损州县至多,所放钱米至少,百姓未经丰熟,又纳今年租税,疲乏之中,重此徵迫,人力困苦,莫甚於斯,却是今年。伏望圣恩更与宰臣及有司商量,江淮先旱损州,作分数更量放今年租税。当疲困之际,降恻隐之恩,感动人情,无出於此。敢竭愚见,以副圣心。
请拣放後宫内人。
右,伏见大历已来四十馀岁,宫中人数,积久渐多。伏虑驱使之馀,其数犹广,上则屡给衣食,有供亿縻费之烦,下则离隔亲族,有幽闭怨旷之苦,事宜省费,物贵遂情。顷者已蒙圣恩,量有拣放,闻诸道路,所出不多。臣伏见自太宗、元宗以来,每遇灾旱,多有拣放,书在国史,天下称之。伏望圣慈再加处分,则盛明之德,可动天心,感悦之情,必致和气,光垂史册,美继祖宗,贞观、开元之风复见於今日矣。非小臣愚恳,不能发此言,非陛下英明,不能行此事,如蒙允许,便请以德音中次第处分。谨具奏闻,伏待圣旨,谨奏。
○论于ν所进歌舞人事宜状
右,臣三五日来闻于时议云,前件所进者并是于ν爱妾,被普宁公主暗欲选进,今于ν所进事非获已者。臣未知此说虚之与实,再三思之,皆为不可。何则?于ν自入朝来,陛下待之,深得其所,存其大体,故厚加宠位,知其性恶,故不与威权。中外人情,以为至当,在於于ν,亦自甘心。今因普宁夺其爱妾,众人既有流议,于ν得以为词,臣恐此事,不益圣德,在臣愚见,岂敢不言?伏见陛下数月以来,分别邪正,所有制断,所有处,无不合於公论,无不惬於人情,惟此一事,实乖时体,关於损益,臣实惜之。今道路云云,皆有此说,是于ν自进,亦恐外人不知。去就之间,恐须却赐于ν,内足以辨明圣意,外足以止息浮词,又令于ν有所感戴。臣所闻所见如此,伏恐陛下要知,辄敢密陈,庶裨万一。谨具奏闻,谨奏。
○论魏徵旧宅状
李师道奏请出私财收赎魏徵旧宅事宜。
右,今日守谦宣令,撰与师道诏,“所请收赎魏徵宅,还与其子,甚合朕心,允依来奏”者。臣伏以魏徵是太宗朝宰相,尽忠辅佐,以致太平,在於子孙,合加优┰。今缘子孙穷贱,旧宅典卖与人,师道请出私财收赎,却还其後嗣。事关激劝,合出朝廷,师道何人,辄掠此美,依宣便许,臣知非宜。况魏徵宅内旧堂,本是宫中蓄,太宗特赐,以表殊恩,既又与诸家不同,尤不宜使师道与赎。计其典卖,其价非多,伏望明敕有司,特以官钱收赎,使还後嗣,以劝忠臣,则事出皇恩,美归圣德。臣苟有所见,不敢不陈,其与师道诏,未敢依宣便撰。伏待圣旨,谨具奏闻,谨奏。
○论王锷欲除官事宜状
右,臣窃闻王锷见欲除平章事,未知何故有此商量。臣伏以宰相者,人臣极位,天下具瞻,非有清望大功,不合轻授。王锷既非清望,又无大功,若加此官,深为不可。昨日裴均除平章事,内外之议,早已纷然。今王锷若除,则如王锷之辈,皆生冀望之心矣。若尽与,则典章大坏,又未感恩;若不与,则厚薄有殊,或生怨望。幸门一启,无可奈何。臣又闻王锷在镇日,不┰凋残,唯务差税,淮南百姓,日夜无そ,五年诛求,百计侵削,钱物既足,部领入朝,号为羡馀,亲自进奉,凡有耳者,无不知之。今若授同平章事,臣恐四方闻之,皆谓陛下得王锷进奉而与宰相也。臣又恐诸节度使今日已後,皆割剥生人,营求宰相,私相谓曰:“谁不如王锷邪?”故臣以为深不可也。其王锷归镇与在朝,伏望并不除宰相。臣尚未知所闻信否,贵欲先事而言,或恐万一已行,即言之无及。伏惟圣鉴,俯察愚衷。谨具奏闻,谨奏。
○论裴均进奉银器状
右,臣伏闻向外传说云,裴均前月二十六日於银台进奉前件银器。虽未审知虚实,然而物议喧然,既有所闻,不敢不奏。伏以陛下昨因时旱,念及疲人,特降德音,停罢进奉。天意如感,雨泽应期,巷舞途歌,咸呼万岁。伏自德音降後,天下禺望遵行,未经旬月之间,裴均便先进银器。诚有此事,深损圣德。臣或虑有人云,裴均所进银器,发在德音之前,遂劝圣恩不妨受纳。以臣所见,事固不然。臣闻众议皆云,裴均性本贪残,动多邪巧,每假进奉,广有诛求。料其深心,不愿停罢,必恐即日修表,倍程进来,欲试朝廷,尝其可否。何者?前月三日降德音,准诸道进奏院报事例,不过四五日,即裴均合知,至二十六日进物方到,以此详察,足见奸情。今若便容,果落邪计。况一处如此,则远近皆知,臣恐诸道依前,从此不守法度。则是陛下明降制旨,又自弃之,何以制驭四方,何以取信天下?臣反覆思虑,深为陛下惜之。伏准德音节文,除四节及旨条外,有违越进奉者,其物送纳左藏库,仍委御史台具名闻奏。若此事果实,则御史台必准制弹奏,谏官必谏,宰相必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