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且嫡继於古则有殊制,於今则无异等。今王公再娶,无非礼聘,所以配之义,不得不同。至於卿士之家,寝祭亦二妻位同几席,岂享庙之礼而有异乎?是知古者庙无不嫡,防侄娣之争竞,今无所施矣。古之继室,皆媵妾也,今之继室,并嫡妻也。不宜援古一娶九女之制也,而使子孙祭享不及。或曰:春秋声子不入鲁侯之庙,如之何?谨按鲁惠公元妃孟子卒,继室以声子。声子之侄娣,非正也,自不合入鲁公之庙明矣。又武公生仲子,则仲子归於鲁,生桓公而惠公薨,立宫而奉之,追成父志,别为宫也。寻求礼意,则当然矣。未见前例如之何?谨按鲁南昌府君庙有荀氏、薛氏,景帝有夏侯氏、羊氏,圣朝睿宗庙有昭成皇後窦氏、肃明皇後刘氏,故太师颜鲁公祖庙有夫人殷氏、继夫人柳氏,其流甚多,不可悉数。略稽礼文,参诸故事,二夫人并,於礼为宜。
☆裴
,河东闻喜人。以门荫入仕。太和中拜河南尹,历刑、兵二部侍郎。开成三年卒。赠户部尚书,谥曰敬。
○谏信用方士疏
臣闻除天下之害者,受天下之利;共天下之乐者,飨天下之福。故上自黄帝、颛顼、尧、舜、禹、汤,下及文王、武王,咸以功济生灵,德配天地,故天皆报之以上寿,垂祚於无︹。伏见陛下以大孝安宗庙,以至仁育黎元。自践祚以来,划积代之妖凶,开削平之洪业,而又礼敬宰辅,待以始终,内能大断,外宽小故。夫此神力圣化,皆自古圣主明君所不能及。今陛下躬亲行之,实光映千古矣。是则天地神祗,必报陛下以山岳之寿;宗庙圣灵,必福陛下以亿万之龄;四海苍生,咸祈陛下以覆载之永。自然万灵保佑,圣寿无疆。
伏自去年以来,诸处荐药术之士,有韦山甫柳泌等,或更相称引,迄今狂谬荐送渐多。臣伏见以真仙有道之士,皆匿其名姓,无求於代,潜遁山林,来影□壑,唯恐人见,唯恐人闻,岂肯干谒公卿,自鬻其术?今者所有夸炫其药术者,必非知道之士,咸为求利而来。自言飞炼为神,以诱权贵贿赂,大言怪论,惊听惑时,及其假伪败露,曾不耻於逃遁。如此情状,岂可保信其术,亲饵其药哉?礼曰:“夫人食味别声被色而生者也。”《春秋左氏传》曰:“味以行气,气以实志。”又曰:“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宰夫和之,济之以味,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夫三牲五谷,禀自五行,发为五味,盖天地生之,所以奉人也。是以圣人节而食之,以致康强逢吉之福。若夫药石者,前圣以之疗疾,盖非常食之物。况金石皆含酷烈热毒之性,加以烧治,动经岁月,既兼烈火之气,必恐难为防制。若乃远徵前史,则秦汉之君,皆信方士,至如卢生、徐福、栾大、李少君,其後奸伪事发,其药竟无所成。事著《史记》《汉书》,皆可验视。《礼》曰:“君之药,臣先尝之;亲之药子,先尝之。”臣子一也,臣愿所有金丹之药,伏乞先令炼药人及所荐之人,皆先服一年,以考其真伪,则自然明验矣。
伏惟元和圣文神武法天应道皇帝陛下合日月照临之明,禀乾元利贞之德,崇正若指南,受谏如转规,是必发精金之刃,断可疑之网,所有药术虚诞之徒,伏乞特赐罢遣,禁其幻惑。使浮□尽彻,朗日增辉,道化侔羲农,悠久配天地,实在於此矣。伏以贞观已来,左右起居有褚遂良、杜正伦、吕向、韦述等,咸能竭其忠诚,悉心规谏。小臣谬参侍从,职奉起居,侍从之中,最近左右。传曰:“近臣尽规。”则近侍之臣,上达忠款,实其本职也。
○请罢内官复充馆驿使疏
驿馆之务,每驿皆有专知官。畿内有京兆尹,外道有观察使刺史,迭相监临。台中又有御史充馆驿使,专察过阙。伏知近有败事,上闻圣听,但明示科条,督责官吏,据其所犯,重加贬黜,敢不惕惧,日夜励精。若令宫闱之臣,出参馆驿之务,则内臣外事,职分各殊,切在塞侵官之源,绝出位之渐。事有不便,必诫於初,令或有妨,不必在大。当扫静妖氛之日,开太平至理之风,澄本正名,实在今日。
○曲元衡擅杀议
典刑者,公柄也,在官者得施於部属之内。若非在官,又非部属,虽有私罪,必告於官为之理,以明不得擅行鞭捶於齐人也。元衡身非在官,公成毋非部属,而擅凭威力,横此残虐,岂合均於常典。柏公成取货於仇,利母之死,悖逆天性,犯则必诛。
●卷七百十四
☆李宗闵
宗闵字损之,宗室郑王元懿之後。贞元二十一年进士,穆宗朝为中书舍人。文宗大和二年以吏部侍郎同平章事,累转中书侍郎集贤殿大学士。七年罢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复为中书侍郎知政事。封襄武县侯,坐交通刘稹流封州。宣宗立,徙郴州司马卒。
○随论上下篇(并序)
宗闵读孟轲书,至於王霸之说,未尝不叹曰:“嗟乎!知其时之可者,不知时之不可者也。”即牛鼎之事,未尝不叹曰:“嗟乎!知其身之不可,不知其身之可也。”’於是退而著《随论》上下篇,因明王霸之所以兴废,进退之所由同异,且以解执事者之云尔。
△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