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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全唐文-清-董诰-第3524页

政之利病,无不为而去之,罢去上道,老民攀哭。
景业季父刑部侍郎建,与贞公以德行文学俱高一时,时之秀俊,半归李氏门下。景业复聪明少锐,俭苦温谨,早与长者游,备知天下之所治,实慨慷有意於经纶。少在诸侯府,入为朝官,出为剌史,早夜勤苦,为学不已,屈指计量,必伸已志,虽时之名士,亦以此许之。罢池,廉使韦公温馆於宣城。会昌五年四月某日,卒於宣城客舍,年四十三。七代祖远,後周柱国大将军都督熊陕十六州阳平郡公。曾王父珍玉,绵州昌明令。昌明生震,雅州别驾赠右仆射。仆射生贞公逊。先夫人荥阳郑氏,赠本县太君,後夫人范阳卢氏,男若干,女若干人。铭曰:
显莫识其端,幽莫见其绪。已乎景业,何付与之多,而夺之何蘧?天颜病冉,孔子不知其故。於景业兮,杳欲何语,呜呼哀哉!
○唐故歙州剌史邢君墓志铭(并序)
亡友邢涣思讳群。牧大和初举进士第,於东都,一面涣思,私自约曰:“邢君可友。”後六年,牧於宣州事吏部沈公,涣思於京口事王并州,俱为幕府吏。二府相去三百里,日夕闻涣思助并州,钜细合宜。後一年,牧奉沈公命,北渡扬州聘丞相牛公,往来留京口。并州峭重,入幕多贤士,京口繁要,游客所聚,易生讥议,并州行事有不合理,言者不入,涣思必能夺之,同舍以为智,不以为颛;并州以为贤,不以为僭侵。游客贤不肖不能私论议以一辞。公事晏欢,涣思口未言,足未至,缺若不圆。牧曰:“往年私约邢君可友,今真可友也。”卢丞相商镇京口,涣思复以大理评事应府命。今吏部侍郎孔温业自中书舍人以重名为御史中丞,牧以补阙为贺客,孔吏部曰:“中丞得以御史为重轻,补阙宜以所知相告。”牧以涣思言,中丞曰:“我不素知,愿闻其为人。”牧具以京口所见对。後旬日,诏下为监察御史。会昌五年,涣思由户部员外郎出为处州。时牧守黄州,岁满转池州,与京师人事离阔四五年矣。闻涣思出,大喜曰:“涣思果不容於会昌中,不辱吾御史举矣。”涣思罢处州,授歙州,牧自池转睦,歙州相去直东西三百里。问来人曰:“邢君何以为治?”曰:“急於束缚黠夷。冗事弊政,不以久远,必务尽根本。”牧曰:“邢君去缙云日,稚老泣送於路,用此术也。”复问日何为,曰:“时饮酒高歌极欢。”牧曰:“邢君不喜酒,今时饮酒且歌,是以不用系而不快於守郡也。”复问曰:“日食几何?”曰:“嗜彘肉,日再食。”牧凡三致专书曰:“《本草》言是肉能闭血脉,弱筋骨,壮风气,嗜之者必病风。”数月,涣思正握管,两手反去背,仆于地,竟日乃识人,果以风疾废。舟东下,次于睦,两扶相见,言涩不能拜。语及家事,曰:“为官俸钱事骨肉亲友,随手皆尽。盖壮未期病,病未期死,今病必死,未死得生至洛,幸矣,妻儿不能知矣。”
君进士及第,历官九,历职八。始太子校书郎,协律郎,大理评事,监察御史,京兆府司录,殿中侍御史,户部员外郎,处州剌史,歙州剌史。职为浙西团练巡官、观察推官、度支巡官,再为氵制西观察推官,转支使,为户部员外郎、判度支案,代刘祯,为制使,使镇魏料军食,赐绯服银章。初副李丞相回,再副高尚书铢,抚安上党三面征师。大和三年六月八日,卒於东都思恭里,年五十。邢氏,周公次子靖渊封为邢侯,国灭因以为氏。西汉宇为太尉,子绥为司空,曾孙世宗,光武时为骠骑将军,世宗元孙禺因居河间。禺当曹魏时,参太祖丞相事,终於太常。邢有河间、南阳,君实河间人,太常後也。後至晋魏已降,皆有官禄。唐麟台郎中举,於君为曾祖。麟台生奉天令待封。奉天生缑氏丞至和。君即缑氏子。两娶,前夫人陇西李氏,忠州剌史佐次女,今夫人南阳张氏,寿州剌史植女。四男,曰怿、忄皆、温郎、寿郎。用某年某月某日葬于偃师县某乡某里某原,葬有月日。其孤立使者哭告於柩,来京师请铭。铭曰:
十五知书,二十有文。三十登进士,五十终剌史。才能温良,并包与之,而止於斯。七政在天,一回一旋。差以数,能穷知贤。贤者多天,不肖寿考。谁为圣魁,孔不能究。无可奈何,付之以命,曰如命何。
○唐故平卢军节度巡官陇西李府君墓志铭
牧大和元年举进士及第,乡贡上都,有司试於东都。在二都群进士中,往往有言前十五年有进士李飞,自江西来,貌古文高。始就礼部试赋,吏大呼其姓名,熟视符验然後入。飞曰:“如是选贤耶?即求贡如是,自以为贤耶?”因袖手不出,明日径返江东。牧曰:“诚有是人,吾辈不可得与为伍矣。”後二年,事故吏部沈公於锺陵、宣城,为幕吏两府,凡五年间,同舍生兰陵萧置、京兆韩、博陵崔寿,每品量人之等第,必曰:“有道有学有文,如李处士戡者寡矣,是卑进士不举,尝名飞者。”牧益恨未面其人,且喜其人之在世也。大和九年,为监察御史分司东都,今谏议大夫李中敏、左拾遗韦楚老、前监察御史卢简求咸言於牧曰:“御史法当检谨,子少年,设有与游,宜得长厚有学识者,因访求得失,资以为官,洛下莫若李处士戡。”牧谢曰:“素所恨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