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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全唐文-清-董诰-第3772页

身而安万世者也。古者有杀身以成仁者,况劳者欤?”呜乎!吾观於今之世,谄颜俞笑,辱身卑已,汲汲於进,如竖貂者几希。
△原奕
问奕之原於或人,或人曰:“尧教丹朱征,丹朱作为是。信固有其道焉。”皮子曰:“夫奕之为艺也,彼谋既失,我谋先之。我智既亏,彼智乘之。害也。欲利其内,必先攻外。欲取其远,必先攻近。诈也。胜之势,不城池而金汤焉。负之势,不兵甲而奔北焉。胜不让负,负不让胜,争也。存此免彼,得彼失此,如苏秦之合从,陈轸之游说,伪也。若然者,不害则败,不诈则亡,不争则失,不伪则乱,是奕之必然也。虽奕秋氵存出,必用吾言焉。尝试论之。夫尧之有仁义礼智信,性也,如生者必能用手足任耳目者矣,岂区区出纤谋小智以著其术用争胜负哉?尧之世,三苗不服,以尧之仁,苗之慢,尧兵而熠之。由罗人杀鸺留,渔人烹鲲鲕者矣。尧不忍加兵,而以命舜。舜不忍伐,而敷之文德。然後有苗格焉。以有苗之慢,尚不加兵,岂以害诈之心。争伪之智,用於战法,教其子以伐国哉?则奕之始作,必起自战国,有害诈争伪之道,当从横者流之作矣。岂曰尧哉?岂曰尧哉?
△原用
尧为诸侯,非求为天子也,挚之民用之。舜为鳏民,非求为天子也,尧之民用之。或曰:“挚善亦尧乎?”曰:“亦尧而已矣。”曰:“挚与尧,其民俱舍之,则善恶奚分耶?”曰:“挚固不二矣,尧固仁矣。尧仁如是,民尚慕舜,况有君恶於挚?君道不如尧,焉得民用哉?故曰:‘圣人不求用而民用之,求用而圣人不用之’”曰:“若是则孔子奚不用鲁?”曰:“用之则鲁化,不用之天下奚化。”
△原谤
天之利下民,其仁至矣。未有美於味而民不知者,便於用而民不由者,厚於生而民不求者。然而暑雨亦怨之,祁寒亦怨之,己不善而祸及亦怨之,己不俭而贫及亦怨之。是民事天,其不仁至矣。天尚如此,况於君乎?况於鬼神乎?是其怨訾恨ゥ,蓰倍於天矣。有帝天下君一国者,可不慎欤?故尧有不慈之毁,舜有不孝之谤。殊不知尧慈被天下而不在於子,舜孝及万世乃不在於父。呜乎!尧舜大圣也,民且谤之,後之王天下,有不为尧舜之行者,则民扼其吭,ㄏ其首,辱而逐之,折而族之,不为甚矣。
△原刑
或曰:“丹朱为诸侯,舜为天子,丹朱有过,舜诛之乎?商均为诸侯,禹为天子,商均有过,禹诛之乎?”曰:“不也。朱均之为国,必有舜禹之吏翼而治之,何容朱均得暴其民也哉?苟有过必谕之,谕而不可,夺其政。如诛之者,去尧舜之嗣也,焉有为人臣而去其君嗣哉?”或曰:“法家严而少恩。周官有八议,汉法有三章。微八议也,虽然,人可免以三章,而亲贤必刑,何哉?”曰:“圣贤在世,不能无过,以轻重议之耳。如以谤刑之,虽周孔其可免诸?”
△原兵
管子说蚩尤割庐山之金以铸五兵,说者或云:“蚩尤古天子,则炎黄继命,其间无蚩尤之运也。”案《史记》云:“蚩尤与其大夫作乱。”如此为庶人之暴者,且庶人不当有大夫。日休以为蚩尤乃黄帝之诸侯,盖其为人暴,黄帝征而灭之。如此为庶人一夫之暴,不足当天子用兵也又明矣。呜呼!昭然之理,前贤忄昏之,况大圣之深旨哉!
△原祭
说者以蚩尤为五兵,每有师祭,当祭蚩尤。嘻!厥乱甚矣。皮子直以蚩尤为黄帝逆乱之臣,五兵直作於炎帝固始。苟自蚩尤始,以其乱逆,且不当祀,况果不自蚩尤。蚩尤不道,黄帝灭之,又不当以不道充祀。轩辕五帝之首,能以武定乱,以德被後,今之师祭,宜以轩辕为主,炎帝配之,於义为允。
●卷七百九十九
☆皮日休(四)
○春秋决疑十篇
夫赵盾弑君,莒仆弑父,《春秋》显书其过,何则楚公子围弑其君郏敖,子驷弑其君僖公,齐人弑其君悼公,各以疾赴,《春秋》皆书曰“卒”。评曰:人之生也,上有天地,次有君父。君父可弑,是无天地也。乃生人之大恶,有识之宏耻,亦由汉书云律母妻母之文,圣人所不书是也。且赵盾反不讨贼,董狐谓为弑君,莒仆以其宝来奔,里革谓其弑父。斯二者罪名以彰,仲尼承彰而书耳。斯三逆者弑君以疾赴,仲尼非可诬也。据赴而书者,不忍也。故不忍也者,耻在其中焉,惩在其中焉。夫春秋弑君三十六,其馀之逆,亦据赴而书耳。夫赵孟以无辞伐国,杞柏以夷礼来朝,《春秋》皆贬之曰“人”曰“子”,何至其罪大者为之隐,其过小者必以书之。曰伐国无辞,专君之命也。君而可专,孰有其国得不贬之乎?若罪大者为之隐,推亡也。其罪小者必以书,固存之也。
夫齐荼野幕之弑,事起阳生。楚灵乾溪之缢,祸因常寿。而春秋归罪於陈乞公子比者,不其远乎?曰:“野幕之弑,罪归陈乞,阳生之罪可知矣。乾之缢,罪归子比,常寿之罪可知矣。《春秋》之旨,譬酷吏决狱,髡钳之刑,尚犹不舍,刀锯之戮,何自而逃。
夫齐桓救卫,不书狄灭,晋文召王,而云狩於河阳。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