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文明 -05-古籍收藏 - -08-集藏 -02-文总集-

2-全唐文-清-董诰-第769页

宋之不仁,故尉缭畏秦王之屈节,范蠡识勾践之忍人。绮季不出於商山,嫌汉王之侮慢;严光潜形於草泽,知刘秀之未宏。有旨哉!”
又问曰:“宋祖入关,老相驾马;赫连畏逼,姚氏淫昏。中原士庶,耻为臣妾。王师众整,颇有礼焉。所以扣马攀车,请住关右。宫室陵寝。是大汉之遗踪;关山重复,乃有周之长世。人与不取,违众独归。昔项籍见哂於韩生,宋高又失於父老,其旨可得闻乎?”
君子曰:“论项即非,在刘为是。以项王之材,天下可以力制,人心可以势夺,因宫室之严,守山河之固,此九州之上腴,何彭城之足算?刘裕家本江南,全军远克。未能制命夏魏,施号秦凉,虽曰关中,实是边地。鞭长不及马腹,风末不(阙二十六字)王贾德曰:”贪归受禅,所留不过爱子。待归一举而可取,卒如其策。智士哉!
○北齐高祖论
昔张让、段,浊乱天下。汉召董卓,将显其诛,竟有小平之奔,曹氏因之,乃创霸业。郑俨、徐纟乞,点辱皇猷,魏收、尔朱荣,欲洗濯宫掖,遂至河阴之祸,齐人藉此,用承明命。故曰乱者理之源,机者命之兆,不可失也。
神武崖岸高竦,器宇深沈。望之俨然,风尘自远;听之逾厉,雷霆或闻。至乃足践列星,声振原地。赤色映团焦之外,青(阙一字)立旅宿之门。汉高由之自负,徒属以之增畏,此所谓历数在躬,推之不可去也。
於时魏德已衰,群胡得志,孝庄殒於虏手,节闵系於凶徒。义士痛心,壮夫沥血。结党求同盟之会,仗剑想勤王之师者,往往而聚焉。所以因天下之心,览英雄之议,以普泰元年六月,建旗於信都,以讨尔朱兆为名。当时赵魏之豪,有高虔邕、高敖曹、封隆之、李元诚、卢文伟、崔祖螭等尽其死力,盖代之杰;有尉景、段荣、彭乐、窦泰匹、娄昭、薛孤延等共其奔走,然後数乱常之罪,显安忍之辜。发义帝之丧,三军缟素;承亻汜之逼,万里同心。莫不精勇感人神,雄略出天地。檄词未草,声已驰於贼庭;王诛欲加,命乃悬於鬼。但犬羊四合,觜距千群,大战韩陵,然始得志。
既而龙骧虎步,高下在心。开幕府以临外藩,分腹心而统京邑。虽生我者父母,立我者高王。既怀震逼之威,易为芒刺之说。周郑交恶,衍殖构氛。赵鞅畏谗,遂起晋阳之甲;襄王失据,乃有居汜之悲。虽表数相仍,公怒未怠。紫宸不可久旷,丹穴难以更熏。遂应飞来之谣,乃议迁都之便。关西河北,翦为寇仇;天平永熙,便成敌国。於是疆场大骇,钲鼓相闻。邙山之师,杖马捶而自免;沙苑之役,跨橐以遁归。胜负相参,波澜不定,丰功厚利,各有可观者焉。
昔魏祖西征,中道不豫;晋景南伐,回兵乃殂。此并业未半而意穷,功垂成而景促。是以留连末命,委曲临终,不可尽也。寻高祖其辞魏帝之表,可谓其言也哀;顾太子之言,可谓其事也尽。方诸前代,各一时也。若乃推诚与人,怀旧不舍,择子如之虱,看尉景之肱,喻高昂於肝胆,委侯景於半体,此明达也。牵马麦田,不饮社酒,此严断也。放李穆之师,使其富贵,感虎兕之对,以劝事君,此宏量也。故能废立虽多,不失臣节;兵锋屡折,人望犹存。即与夫嬖贾充忌荀,不同时也。
○北齐文襄论
神武云:日为我蚀,今死亦掩。观其和勒之歌,哀来何极?览太子之色,仍有别忧。此岂悲促龄而怨昊苍哉?但强寇在邻,奸臣不附,以此为恨也。文襄克纂丕基,堪负大业,追成曩志,不忝远图。故能委任绍宗,外平侯景;借假贞节,内察权豪。沙汰众流,正群务;纪纲具举,朝野肃然。况乃嘉思政之忠,遥接其手;寤陆生之直,更赏其能,此亦可称也。且夫为人上者,当不忝威仪,慎惜名器。先王以之革弊,达人因此垂风。是故立其章程,明其限节,水火可蹈,礼教难逾。今天荫甫倾,洪基靡构。国有大难,未可三年不言;高宴後园,岂得一朝盘舞?此不慎尔仪也。
若乃命天子为痴人,比尊名於狗脚。恨崔忄之语,不念元勋;忿孙腾之仪,宁思佐命?此不惜名器也。
加以任情荡思,率意以之,红绮如花,妖颜若王。决池而弄淫女,下狱而罪贞姬。叛高慎於洛阳,几倾其父;蒸郑妃於内寝,乃系乎亲。《诗》曰:“人而无仪,胡不遄死?”此之谓也。
嗟乎!楚庄绝缨,不显妇人之节;郑人献捷,尚礼南冠之贤。所以尽俘囚之材,得醉者之力。今者陷孝骞之罪,赏王仪之心,拒兰钦之慈,专诸之剑,非不幸也。
○北齐文宣论
文宣承父兄之资,据已成之业,屈奇不测,内刚外柔,属变起不图,祸机窃发,临事而惧,警而後行。故使逆党无遗,凶徒必尽,自得政二世,树恩百寮。司马公之养汝,只在今日;陈桓子之好施,惟取一时。由是腹心不散,勋贵自随,大会晋阳,共叙哀酷,神彩英,风调清闲。既而人固难知,始推天授。故曰今日左仆射,不减大将军。由是感光禄之言,不俟终日;听仓丞之谏,理故无归。然远迩之心,赫虎之变,爪牙夙将,帷幄旧臣,足使邻国寝谋,殊邦侧席。况属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