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知之神以陛下之睿知而积之以至於从心所欲之不逾矩夫岂远哉顾勉强如何耳夫然故内成德化外成法度以发育万物而和同天人之际甚易也若夫移风俗之薄恶振纲纪之弛坏变百司庶务之文具厉天下之士使称其位理天下之财使赡其用近者使之亲附远者使之服从海内之势使之常安则惟陛下之所欲何求而不得何为而不成乎未有若是而福应不臻而变异不消者也如圣心之所存未及於此内未能无秋毫之累外未能无纤芥之蔽则臣恐欲法先王之政而智虑有所未审欲用天下之智谋材讠胥之士而议论有所未一、於国家天下愈甚无补而风俗纲纪愈以衰坏也非独如此自古所以安危治乱之几未尝不出於此臣幸蒙降问言天下之细务而无益於得失之数者非臣所以事陛下区区之志也辄不自知其固陋而敢言国家之大体惟陛下审察而择其宜天下幸甚
原编者评:朱子谓巩由学文渐见道理故文字依傍道理不为空言此疏在神宗初政劝以稽古虽若老生常谈然使神宗果纳其言学於古训则所谓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心不足顺等论议必不能入於耳而逊於心矣想当时只作一通文字阅过耳移沧州过关上殿答刂子繁文胜而实意微不如此疏远甚
为人后议
礼大宗无子则族人以支子为之后为之后者为所后服斩衰三年而降其父母期礼之所以如此者何也以为人之所知者近则知亲爱其父母而已所知者远则知有严父之义知有严父之义则知尊祖知尊祖则知大宗者上以继祖下以收族不可以绝故有以支子为之后者为之后者以受重於斯人故不得不以尊服服之以尊服服之而不为之降己亲之服则犹恐未足以明所后者之重也以尊服服之又为之降己亲之服然后以为可以明所后者之重而继祖之道尽此圣人制礼之意也夫所谓收族者记称与族人合食序以昭穆别以礼义之类是特诸侯别子之大宗而严之如此况如礼所称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者此天子之大宗是为天地宗庙百神祭祀之主族人万世之所依归而可以不明其至尊至重哉故前世人主有以支子继立而崇其本亲加以号位立庙奉祀者皆见非於古今诚由所知者近不能割弃私爱节之以礼故失所以奉承正统尊无二上之意也若於所后者以尊服服之又为之降己亲之服而退於己亲号位不敢以非礼有加也庙祀不敢以非礼有奉也则为至恩大义固已备矣而或谓又当易其父母之名从所后者为属是未知考於礼也礼为人后者为所后者之祖父母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者此其服为所后者而非其为己也为其父母期为其昆弟大功为其姊妹适人者小功皆降本服一等者此其服为己而非为所后者也使於其父母服则为己名为所后者是则名与实相违服与恩相戾矣圣人制礼不如是之舛也且自古为人后者不必皆亲昆弟之子族人之同宗者皆可为之则有以大功小功昆弟之子而为之者矣有以缌麻袒免无服昆弟之子而为之者矣若当从所后者为属则亦当从所后者为服从所后者为服则於其父母有宜为大功为小功为缌麻为袒免为无服者矣而圣人制礼皆为其父母期使足以明所后者重而已非遂以为当变其亲也亲非变则名固不得而易矣戴德王肃丧记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降一等服齐衰期其服之节居倚庐言语饮食与父在为母同其异者不祥不禫虽除服心丧三年故至於今著於服令未之有改也岂有制服之重如此而其名遂可以绝乎又崔凯丧服驳曰:本亲有自然之恩降一等则足以明所后者为重无缘乃绝之矣夫未尝以为可以绝其亲而辄谓可以绝其名是亦惑矣且支子所以后大宗者为推其严父之心以尊祖也顾以尊祖之故而不父其父岂本其恩之所由生而先王教天下之意哉又礼适子不可为人后者以其传重也支子可以为人后者以非传重也使传重者后己宗非传重者后大宗其意可谓即乎人心而使之两义俱安也今若使为人后者以降其父母之服一等而遂变革其名不以为父母则非使之两义俱安而不即乎人心莫大乎如是也夫人道之於大宗至尊至重不可以绝尊尊也人子之於父母亦至尊至重不可以绝亲亲也尊尊亲亲其义一也未有可废其一者故为人之后者为降其父母之服礼则有之矣为之绝其父母之名则礼未之有也或以为欲绝其名者盖恶其为二而欲使之为一、所以使为人后者之道尽也夫迹其实则有谓之所后有谓之所生制其服则有为己而非为所后者有为所后而非为己者皆知不可以恶其为二而强使之为一也至於名者盖生於实也乃不知其不可以恶其为二而欲强使之为一、是亦过矣藉使其名可以强使之为一、而迹其实之非一、制其服之非一者终不可以易则恶在乎欲绝其名也故古之圣人知不可以恶其为二而强使之为一、而能使其属之疏者相与为重亲之厚者相与为轻则以礼义而已矣何则使为人后者於其所后非己亲也而为之服斩衰三年为其祭主是以义引之也於其所生实己亲也而降服齐衰期不得与其祭是以礼厌之也以义引之则属之疏者相与为重以礼厌之则亲之厚者相与为轻而为人后之道尽矣然则欲为人后之道尽者在以礼义明其内而不在於恶其为二而强易其名於外也故礼丧服齐衰不杖期章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此见於经为人后者於其本亲称父母之明文也汉蔡义以为宣帝亲谥宜曰悼魏相以为宜称尊号曰皇考立庙后世议者皆以其称皇立庙为非至於称亲称考则未尝有以为非者也其后魏明帝尤恶为人后者厚其本亲故非汉宣加悼考以皇号又谓后嗣有由诸侯入继正统者皆不得谓考为皇称妣为后盖亦但禁其猥加非正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