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行事即一切是非无不可言者欲行其志宜莫若此时国之疵民之病亦多矣执事亦抵职之日久矣向之所谓疵者今或痤然若不可治矣向之所谓病者今或痼然若不可起矣曾未闻执事建一言寤主上也何向者指斥之切而今之疏也岂向之利於言而今之言不利耶岂不免若今之所谓举方正者猎取名位而已邪人之疑执事者以此为执事解者或造辟而言诡辞而出疏贱之人奚遽知其微哉是不然矣传所谓造辟而言者乃其言则不可得而闻也其言之效则天下斯见之矣今国之疵民之病有滋而无损焉乌所谓言之效邪复有为执事解者曰:盖造辟而言之矣如不用何是又不然臣之事君三谏不从而去之礼也执事对策时常用是著於篇今言之而不从亦当不翅三矣虽惓惓之义未能自去孟子不云乎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盍亦辞其言责邪执事不能自免於疑也必矣虽坚强之辩不能为执事解也乃如某之愚则愿执事不矜宠利不惮诛责一为天下昌言以寤主上起民之病治国之疵蹇蹇一心如对策时则人之疑不解自判矣惟执事念之如其不然愿赐教答不宣
原编者评:唐顺之曰:欧公上范司谏书婉而切荆公与田正言书直而劲
答韶州张殿丞书
某启伏蒙再赐书示及先君韶州之政为吏民称诵至今不绝伤今之士大夫不尽知又恐史官不能记载以次前世良吏之后此皆不肖之孤言行不足信於天下不能推扬先人之功绪余烈使人人得闻知之所以夙夜愁痛疚心疾首而不敢息者以此也先人之存某尚少不得备闻为政之迹然尝侍左右尚能记诵教诲之余盖先君所存尝欲大润泽於天下一物枯槁以为身羞大者既不得试已试乃其小者耳小者又将泯没而无传则不肖之孤罪大衅厚矣尚何以自立於天地之间耶阁下勤勤恻恻以不传为念非夫仁人君子乐道人之善安能以及此自三代之时国各有史而当时之史多世其家往往以身死职不负其意盖其所传皆可考据后既无诸侯之史而近世非尊爵盛位虽雄奇俊烈道德满衍不幸不为朝廷所称辄不得见於史而执笔者又杂出一时之贵人观其在廷论议之时人人得讲其然不尚或以忠为邪以异为同诛当前而不栗讪在后而不羞苟以餍其忿好之心而止耳而况阴挟翰墨以裁前人之善恶疑可以贷褒似可以附毁往者不能讼当否生者不得论曲直赏罚谤誉又不施其间以彼其私独安能无欺於冥昧之间邪善既不尽传而传者又不可尽信如此唯能言之君子有大公至正之道名实足以信后世者耳目所遇一以言载之则遂以不朽於无穷耳伏惟阁下於先人非有一日之雅余论所及无党私之嫌苟以发潜德为己事务推所闻告世之能言而足信者使得论次以传焉则先君之不得列於史官岂有恨哉
原编者评:李光地曰:此古今升降一大节目此篇议论亦大关系韩子之不为史官意亦如此而有难显言者故以鬼神祸福自说
周礼义序
士弊於俗学久矣圣上闵焉以经术造之乃集儒臣训释厥旨将播之学校而臣某实董周官惟道之在政事其贵贱有位其后先有序其多寡有数其迟数有时制而用之存乎法推而行之存乎人其人足以任官其官足以行法莫盛乎成周之时其法可施於后世其文有见於载籍莫具乎周官之书盖其因习以崇之赓续以终之至於后世无以复加则岂特文武周公之力哉犹四时之运阴阳积而成寒暑非一日也自周之衰以至於今历岁千数百矣太平之遗迹扫荡几尽学者所见无复全经於是时也乃欲训而发之臣诚不自揆然知其难也以训而发之之为难则又以知夫立政造事追而复之之为难然窃观圣上致法就功取成於心训迪在位有冯有翼亹亹乎乡六服承德之世矣以所观乎今考所学乎古所谓见而知之者臣诚不自揆妄以为庶几焉故遂昧冒自竭而忘其材之弗及也谨列其书为二十有二卷凡十余万言上之御府副在有司以待制诏颁焉谨序
原编者评:此安石误宋之根也孟子曰:以善养人然后能服天下苟可养人不必其法出自周公也九夷八蛮皆圣人所乐取苟为百姓所患苦虽扳周公以证之无济於败若夫文则洵美矣然亦有自然流露而不可掩者禹之於舜也见而知之也则其言曰:无若丹朱傲安石之於神宗也则其言曰:所谓见而知之者臣诚不自揆妄以为庶几焉呜呼可以鉴矣
诗义序
诗三百十一篇其义具存其辞亡者六篇而已上既使臣雱训其辞又命臣某等训其义书成以赐太学布之天下又使臣某为之序谨拜手稽首言曰:诗上通乎道德下止乎礼义放其言之文君子以兴焉循其道之序圣人以成焉然以孔子之门人赐也商也有得於一言则孔子悦而进之盖其说之难明如此则自周衰以迄於今泯泯纷纷岂不宜哉伏惟皇帝陛下内德纯茂则神罔时恫外行恂达则四方以无侮日就月将学有缉熙於光明则颂之所形容盖有不足道也微言奥义既自得之又命承学之臣训释厥遗乐与天下共之顾臣等所闻如爝火焉岂足以赓日月之余光姑承明制代匮而已传曰:美成在久故棫朴之作人以寿考为言盖将有来者焉追琢其章缵圣志而成之也臣衰且老矣尚庶几及见之谨序
原编者评:储欣曰:抑损处得体
书义序
熙宁二年臣某以尚书入侍遂与政而子雱实嗣讲事有旨为之说以献八年下其说太学班焉惟虞夏商周之遗文更秦而几亡遭汉而仅存赖学士大夫诵说以故不泯而世主莫或知其可用天纵皇帝大智实始操之以验物考之以决事又命训其义兼明天下后世而臣父子以区区所闻承乏与荣焉然言之渊懿而释以浅陋命之重大而承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