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尽故其不幸废退则人莫不怜少进也则皆为之喜居无何御史论君尝废矣不当复用遂出通判永州世皆以咎言者谓为不宜夫驱未尝教之卒临不可守之城以战虎狼百倍之贼议今之法则独可守死尔论古之道则有不去之以死有去之以生吏方操法以责士则君之流离穷困几至老死尚以得罪于言者亦其理也君以治平三年待阙于常州于是再迁尚书司封员外郎以四年四月四日卒年五十八有文集四十巻明年二月二十九日葬于武进县懐德北乡郭荘之原君曾祖讳辉祖讳谅皆弗仕考讳柬之赠尚书工部侍郎夫人饶氏封晋陵县君前死子男隅太庙斋郎除隮为进士其季恩儿尚幼女嫁秘书省著作佐郎集贤校理同县胡宗愈其季未嫁嫁胡氏者亦又死矣铭曰
文于辞为达行于徳为充道于古为可命于今为穷呜呼已矣卜此新宫
太常博士曽公墓志铭【王安石】
公讳易占字不疑姓曾氏建昌南豊人其世出有公之考赠谏议大夫致尧之碑大夫当太宗真宗世为名臣公少以荫补太庙斋郎为抚州宜黄临川二县尉举三司法中进士第改镇东节度推官还改武胜节度掌书记崇州军事判官皆不徃用举者监真州装卸米仓迁太子中允太常丞博士知泰州之如皋信州之玉山二县知信州钱仙芝者有所丐于玉山公不与即诬公吏治之得所以诬公者仙芝则请出御史当是时仙芝葢有所挟故虽坐诬公抵罪而公亦卒失博士归不仕者十二年复如京师至南京病遂卒娶周氏吴氏最后朱氏封崇安县君子男六人曅巩牟宰布肇女九人公以端拱已丑生卒时庆厯丁亥也后卒之二年而塟其墓在南丰之先莹始公以文章有名及试于事又愈以有名临川之治能不以威而使恶人之豪帅其党数百人皆不复为恶在越州其守之合者倚公以治其不合者有所不可公辄正之荘献太后用道士言作干明观匠数百人作数歳不成公语道士曰吾为汝成之为之捐其费太半役未几而罢如皋岁大饥固请于州而越海以籴所活数万人明年稍已熟州欲收租赋如常公独不肯听岁尽而泰之县民有复亡者独如皋为完既又作孔子庙讽县人兴于学玉山之政既除其大恶而至于桥梁廨驿无所不至葢公之已试于事者能如此既仕不合即自放为文章十余万言而时议十巻尤行于世时议者惩已事忧来者不以一身之穷而遗天下之忧以为其志不见于事则欲发之于文其文不施于世则欲以传于后后世有行吾言者而吾岂穷也哉葢公之所为作之意也寳元中李元昊反契丹亦以兵近邉阳为欲弃约者天子独忧之诏天下有能言者皆勿讳于是言者翕然论兵以进公独以谓天下之安危顾吾自治不耳吾已自治夷狄无可忧者不自治忧将在于近而夷狄岂足道哉即上书言数事以为事不尔后当如此既而皆如其云公之遭诬人以为寃退而贫人为之忧也而公所为十余万言皆天下事古今之所以存亡治乱至其寃且困未尝一以为言公没而其家得其遗疏曰刘向有言谗邪之所以并进者由上多疑心用贤人而行善政如或譛之则贤人舍而善政还此可谓明白之论切于今者夫夷狄动扵外百姓穷于下臣以谓尚未足忧也臣之所谓可忧者特在分诸臣之忠邪而已其大畧如此而其详有人之难言者葢公既病而为之未及上而终云呜呼其尤可以见公之志也夫谏者贵言人之难言而传者则有所不得言读其畧不失其详后世其有不明者乎公之事亲心意几微辄逆得之好学不怠而不以求闻于世所见士大夫之丧塟二人逆一人之柩以归又字其孤又一人者宰相舅尝为赞善大夫死三十年犹殡殡坏公为增修又与宰相书责使塟之此公之行也葢公之试于事者小而不尽其材而行之所加又近唯其文可以见公之所存而名后世故公之故人子王某取其尤可以铭后世者而为铭曰
夫辨邪正之实去万事之例而归宰相之责合兵为农以立天下之本设学校奨名节以材天下之士正名分定考课通财弊以成制度之法古之所以治者不皆出于此乎而时议之言如此读其书以求其志鸣呼公之志何如也
大理寺杨君墓志铭【王安石】
君讳忱字明叔华阴杨氏子少卓荦以文章称天下治春秋不守先儒说每发一论一议畅达简明超厉卓越世儒莫能难也及为吏按奸发伏振擿利害夫人之以声名权势骄士者常逆为君自绌葢君有以过人如此然恃其能奋其气不治防畛以取通于世故终于无所就以穷初君以父荫守将作监主簿数举进士不中数上书言事其言有众人所不敢言者丁文简公且死为君求职君辞焉复用大臣荐召君试学士院又久之不就积官至朝奉郎行大理寺丞通判河中府事飞骑尉而坐小法绌监蕲州酒税未赴而以嘉佑七年四月辛已卒于河南享年三十九顾言曰焚吾所为书无留也以柩从先人塟八年四月辛夘从其父塟河南府洛阳县平乐乡张封村君曾祖讳津祖讳守庆坊州司马赠尚书左丞父语偕翰林侍读学士以尚书工部郎致仕特赠尚书兵部侍郎娶丁氏清河县君尚书右丞度之女子男两人景畧守太常寺太祝好书学能自立景彦早卒君有文集十巻又别为春秋正论十巻微言十巻通例二十巻铭曰
芒乎其孰始以有厥美昧乎其孰止以终于此纳铭幽宫以慰其子
右领军致仕王君墓志铭【王安石】
君王氏讳乙字次公其望在太原而实家大名之元城不知其始所以徙曾祖讳安当周世宗时为阁门通事舎人祖讳廷温开寳中泰宁军节度副使考讳奉諲右班殿直赠左武卫大将军君尝举进士不中因献其所藏书秘阁而上书言先臣某逮事许王于先皇帝有一日之幸臣实其子天子下其问验以为三班借职累迁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