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孔子曰:所谓贤人者,躬为匹夫,而不原富贵。庄子,华封人谓尧曰:乘彼白云,至于帝乡。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东征赋曰:选良辰而将行。淮南子要略曰:山谷之人,轻天下,细万物,而独往者也。司马彪曰:独往,任自然,不复顾世。论语曰:植其杖而耘。毛诗曰:或耘或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阮籍奏记曰:将耕东皋之阳。毛苌诗传曰:舒,缓也。琴赋曰:临清流而赋新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家语,孔子曰:化於阴阳,象形而发,谓之生;化穷数尽,谓之死。孟子曰:生有所乎萌,死有所乎归。周易曰:乐天知命,故不忧。
【序上】
【毛诗序】
卜子夏家语曰:卜商,字子夏,卫人也。
郑氏笺
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於声,声成文谓之音。发,犹见也。声,谓宫商角徵羽也。声成文者,宫商上下相应也。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
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风化、风刺,皆谓譬喻,不斥言也。主文,主与乐宫商相应也。谲谏,咏歌依违,不直谏也。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於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於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志也。始者,谓王道兴衰之所由也。
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自,从也。从北而南,谓其化从岐周被江、汉之域。先王,斥太王、王季、文王也。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哀,盖字之误也。哀当为衷,谓中心念恕之也,无伤善之心,谓好仇也。
【尚书序一首】
孔安国汉书曰:孔安国以治尚书为武帝博士,临淮太守。
古者伏牺氏之王天下也,始画八卦,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由是文籍生焉。伏羲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言常道也。至于夏商周之书,虽设教不伦,雅诰奥义,其归一揆。是故历代宝之,以为大训。八卦之说,谓之八索,求其义也。九州之志,谓之九丘。丘,聚也。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风气所宜,皆聚此书也。春秋左氏传曰:楚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即谓上世帝王遗书也。先君孔子,生於周末,睹史籍之烦文,惧览之者不一,遂乃定礼乐,明旧章,删诗为三百篇,约史记而修春秋,赞易道以黜八索,述职方以除九丘。讨论坟典,断自唐虞以下讫於周,芟夷烦乱,翦截浮辞,举其宏纲,撮其机要,足以垂世立教。典谟训诰誓命之文,凡百篇,所以恢弘至道,示人主以轨范也。帝王之制,坦然明白,可举而行。三千之徒,并受其义。及秦始皇灭先代典籍,焚书坑儒,天下学士,逃难解散。我先人用藏其家书于屋壁。汉室龙兴,开设学校,旁求儒雅,以阐大猷。济南伏生,年过九十,失其本经,口以传授,裁二十馀篇,以其上古之书,谓之尚书。百篇之义,世莫得闻。至鲁共王好治宫室,坏孔子旧宅,以广其居,於壁中得先人所藏古文虞夏商周之书,及传论语孝经,皆科斗文字。王又升孔子堂,闻金石丝竹之音,乃不坏宅,悉以书还孔氏。科斗书废已久,时人无能知者,以所闻伏生之书,考论文义,定其可知者,为隶古定;更以竹简写以,增多伏生二十五篇。伏生又以舜典合於尧典,益稷合於皋陶谟,盘庚三篇合为一,康王之诰合於顾命。复出此篇并序,凡五十九篇,为四十六卷。其馀错乱摩灭,不可复知,悉上送官,藏之书府,以待能者。承诏为五十九篇作传,於是遂研精覃思,博考经籍,采摭群言,以立训传,约文申义,敷畅厥旨,庶几有补於将来。书序,序所以为作者之意,昭然义见,宜相附近,故引之各冠其篇首。定五十八篇既毕,会国有巫蛊事,经籍道息,用不复以闻,传之子孙,以贻後世。若好古博雅君子,与我同志,亦所不隐也。
【春秋左氏传序】
杜预臧荣绪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