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本、茶陵本云「未之」善作「之未」。案:魏志注引典略作「未之」,尤依彼校改正之也。
乃可以论其淑媛:袁本、茶陵本「其」作「于」。案:此尤误改也。下「乃可以议其断割」,袁、茶陵二本「其」作「于」,校语善作「其」,不得并改此句。魏志注引典略二字皆作「于」。
注「吕氏春秋曰」下至「昼夜随而不去」:袁本、茶陵本无此四十二字。案:此盖因已见五臣而节去也。
注「其事该」:陈云「该」,「核」误,是也。各本皆伪。
非要之皓首:何校「非」改「此」,云魏志注作「此」。案「非」或传写误耳。
与吴季重书
典略曰:质出为朝歌长,临淄侯与质书。
曹子建
与吴季重书
植白:季重足下。前日虽因常调,得为密坐,曹大家欹器颂曰:侍帝王之密坐。虽燕饮弥日,其于别远会稀,犹不尽其劳积也。毛诗曰:弥,终也。若夫觞酌凌波于前,箫笳发音于后,足下鹰扬其体,凤叹虎视,鹰扬,已见上文。足下,谓季重也。凤以喻文也,虎以喻武也。叹犹歌也,取美壮之意。山海经曰:丹穴之山有鸟,名曰凤,饮食自歌自舞。易曰:虎视眈眈。谓萧曹不足俦,卫霍不足侔也。左顾右眄,谓若无人,岂非吾子壮志哉!史记曰:荆轲与高渐离歌于市,已而相泣,傍若无人。过屠门而大嚼慈跃切,虽不得肉,贵且快意。桓子新论曰:人闻长安乐,则出门向西而笑;知肉味美,对屠门而大嚼。当斯之时,愿举太山以为肉,倾东海以为酒,伐云梦之竹以为笛,斩泗滨之梓以为筝,尚书曰:云土梦作乂。孔安国曰:云梦之泽在江南。尚书曰:泗滨浮磬。食若填巨壑,饮若灌漏卮,庄子,淳芒谓苑风曰:夫大壑之为物也,注焉而不满,取之而不竭。淮南子曰:今夫溜水足以溢壶榼,而江河不能实漏卮。其乐固难量,岂非大丈夫之乐哉!然日不我与,曜灵急节,楚辞曰:角宿未旦,耀灵焉藏?广雅曰:曜灵,日也。面有逸量之速,别有参商之阔。左氏传,子产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沈,不相能。后帝不臧,迁阏伯于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唐人是因,其季叶曰唐叔,故参为晋星。思欲抑六龙之首,顿羲和之辔,楚辞曰:贯鸿蒙以东竭兮,维六龙于扶桑。又曰:吾令羲和弭节兮。折若木之华,闭蒙汜之谷。楚辞曰: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佯。王逸曰:若木在昆仑,言折取若木以拂击蔽日使之还却也。楚辞曰:出自阳谷,次于蒙汜。天路高邈,良久无缘,仲长子昌言曰:荡荡乎若升天路而不知夫所登也。怀恋反侧,如何如何!
得所来讯,文采委曲,晔若春荣,浏若清风,答宾戏曰:摛藻如春华。毛诗曰:吉甫作颂,穆如清风。楚辞曰:秋风浏以萧萧兮。申咏反复,旷若复面。其诸贤所著文章,想还所治,复申咏之也,所治,谓朝歌也。可令埙许记切事小吏讽而诵之。周礼曰:讽诵言语。郑玄曰:背文曰讽,以声节之曰诵。夫文章之难,非独今也。古之君子,犹亦病诸。论语,子曰:尧、舜其犹病诸。家有千里,骥而不珍焉;人怀盈尺,和氏无贵矣。言骥及和氏,以希为贵。今若家有千里,人怀盈尺,即骥及和氏,宁得珍贵乎!吕氏春秋曰:所为贵骥者,为其一日千里也。淮南子曰:圣人不贵尺璧而重寸阴。韩子曰:楚人和氏得玉璞于楚山之中,遂名曰和氏之璧。夫君子而知音乐,古之达论,谓之通而蔽。墨翟不好伎,何为过朝歌而回车乎?足下好伎,值墨翟回车之县,想足下助我张目也。
又闻足下在彼,自有佳政。夫求而不得者有之矣,未有不求而得者也。法言曰:学者所以有求为君子,求而不得者有矣,未有不求而得之者也。且改辙易行,非良乐之御;吕氏春秋曰:古之善相马者,若赵之王良,秦之伯乐,尤尽其妙也。左氏传曰:晋赵鞅纳卫太子于戚,将战,邮无恤御。杜预曰:邮无恤,王良也。易民而治,非楚郑之政,战国策曰:赵告谓赵王曰:臣闻之圣人不易民而教,智者不变俗而劝。史记曰:循吏楚有孙叔敖,郑有子产,而二国俱治。是不易之民也。愿足下勉之而已矣。适对嘉宾,口授不悉。往来数相闻。曹植白。植集此书别题云:夫为君子而不知音乐,古之达论,谓之通而蔽。墨翟自不好伎,何谓过朝歌而回车乎?足下好伎,而正值墨氏回车之县,想足下助我张目也。今本以墨翟之好伎置和氏无贵矣之下,盖昭明移之,与季重之书相映耳。
文选考异
注「毛诗曰弥终也」:袁本、茶陵本无此六字。
注「出自阳谷」:案:「阳」当作「汤」。各本皆伪。
和氏无贵矣:袁本、茶陵本「氏」下有「而」字。案:此盖尤依篇末善注删之也。
夫君子而知音乐古之达论谓之通而蔽:茶陵本「知」上有「不」字,袁本无。又二本校语云五臣无此三句。案:详篇末善注,今本以「墨翟不好伎」置「和氏无贵矣」之下云云,是其本无此三句,恐是后来取善引植集「此书别题云」者而添之耳。各本所见及校语皆非。
注「赵告谓赵王曰」:何校「告」改「造」,是也。各本皆误。
注「今本以墨翟之好伎」:何校「之」改「不」,陈同,是也。各本皆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