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其宜于时者,作律九章。故有造萧何之律于唐虞之世,则悂矣。服虔曰:悂,犹缪也。悂,布迷切,悂或作缪。有作叔孙通仪于夏殷之时,则惑矣;有建娄敬之策于成周之世,则乖矣;左氏传曰:召公纠合宗族于成周。有谈范蔡之说于金张许史之间,则狂矣。金日磾、张安世、许广汉、史恭、史高也。夫萧规曹随,留侯画策,陈平出奇,功若泰山,响若坻隤,应劭曰:天水有大阪,名曰陇坻。其山堆傍着,崩落作声,闻数百里,故曰坻隤。坻,丁礼切。韦昭,坻音若是理之是。字书曰:巴蜀名山堆落曰坻。韩子曰:泰山之功,长立于国家;日月之名,久着于天地。虽其人之胆智哉,亦会其时之可为也。故为可为于可为之时,则从;为不可为于不可为之时,则凶。若夫蔺生收功于章台,晋灼曰:相如献璧于此台。四皓采荣于南山,四皓,已见上文。采荣,采取荣名也。公孙创业于金马,骠骑发迹于祁连,孟康曰:公孙弘对策于金马门。史记曰:弘至太常,对策为第一,拜为博士。又曰:骠骑将军霍去病,击匈奴至祁连山,捕首虏甚多。司马长卿窃赀于卓氏,东方朔割炙于细君。史记曰:文君夜亡奔相如,卓王孙不得已,分予文君僮百人,钱百万,为富人居。汉书曰:伏日,诏赐从官肉。太官丞日晏不来,东方朔独拔剑割肉,即怀肉去。太官奏之,上曰:先生起自责也。朔曰:受赐不待诏,何无礼也!拔剑割肉,一何壮也!割之不多,又何廉也!归遗细君,又何仁也!上笑曰:使先生自责,乃反自誉。复赐酒一石,肉百斤,归遗细君,割炙,割损其炙也。仆诚不能与此数子并,故默然独守吾太玄。」
文选考异
时雄方草创太玄:何校去「创」字,云汉书无。案:袁、茶陵二本所载五臣济注云「草创」,是其本有此字,恐各本所见以之乱善,而失着校语耳。
独说数十余万言:案:汉书无「数」字,此不当有。袁、茶陵二本所载五臣向注有之,是其本误衍,后又以之乱善。
客徒朱丹吾毂:何校「徒」下添「欲」字。袁本、茶陵本云善无「欲」字。案:汉书有。此传写脱,校语非。
注「故齐人号谈天邹衍」:案:「邹」字不当有,各本皆衍。颜注引无,可证也。
注「在金城河间之西」:何校「间」改「关」,陈同,是也。各本皆误。
后椒涂:袁本、茶陵本「椒」作「陶」,云善作「椒」。何校云「椒」汉书作「陶」。师古曰:「有作椒者,乃流俗所改。」陈同。今案:何、陈所校非也,颜本作「陶」,具见彼注。善此引「应劭曰:在渔阳之北界」,与颜义迥别,盖应氏汉书作「椒」,颜所不取,而善意从之也。若以颜改善,是所未安。凡选中诸文,谓与他书必异亦非,必同亦非,其为例也如此。
注「以为亲行三年服」:茶陵本「以」作「不」,是也。袁本亦作「以」。汉书注引「以」「不」两有,皆非。
注「孙卿子曰仲尼之门五尺竖子羞言五伯」:袁本无此十六字,有「五尺童子已见李令伯表」十字,是也。茶陵本复出,非。
注「秦穆公闻百里奚」:陈云「奚」下脱「贤」字,是也。各本皆脱。
注「则可抵而取之」:袁本此下有「善曰尔雅曰窒塞也」八字,是也。茶陵本无,亦脱。
处乎今世:案:汉书无「世」字。此不当有,各本皆衍。
位极者高危:何校「高」改「宗」。袁本云善作「高」。茶陵本云五臣作「宗」。案:汉书作「宗」,「宗」字是也。「高」字传写误。
抵穰侯而代之:案:「抵」当作「扺」,注引说文曰:「扺,侧击也,音纸。」是善字作「扺」。又颜注引苏林曰:「扺音纸。」亦当作「扺」。今本汉书作「抵」,与此同误。又上文引李奇注「则可扺而取之」。各本皆作「抵」,此二字多混也。
顩颐折頞:案:「顩」汉书作「颔」。师古曰:「颔,曲颐也,音钦。」善引韦昭曰:「曲上曰顩,钦甚切。」疑正文及注二「顩」字皆当作「顉」。「顉」、「颔」同字,故颜音「钦」,韦音「欺甚」也。袁、茶陵二本正文下音「绮险」,乃五臣作「顩」之证,各本以之乱善。其实依韦读当从「金」,不作「顩」。又诸字书多「顉」、「颔」、「顩」并收,盖汉书别有作「顩」之本,故五臣用以改善耳。
注「三年之丧卒」:案:「卒」下当有「哭」字,各本皆脱。
注「左氏传曰召公」:何校「召」下添「穆」字,是也。各本皆脱。
响若坻隤:案:「坻」当作「坁」,应劭本汉书作「坻」,音「丁礼反」。韦昭本汉书作「坁」,音「是」。善意从韦,故又引字书「巴蜀名山堆落曰坁也」。各本正文从应,注中亦一概尽作「坻」,皆误,当订正。颜注汉书作「??」,云「??音氏,巴蜀人名山旁堆欲堕落曰??」。应劭以为天水陇氐,失之矣。氐音丁礼反,所言更显然易知。说文「氏」下云云,即字书所本,引此作「氏」,韦昭本与之合。吴都赋刘渊林注引此作「坻」,与应劭本合。彼此不可互证,实读古书之通例矣。
虽其人之胆智哉:袁本、茶陵本「胆」作「赡」,云善作「胆」。陈云汉书作「赡」。又东方朔赞「赡智宏才」,善注仍引此文,则「胆」字乃传写伪。案:所校是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