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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徂暑未几而繁霜已肃改岁未久而雨露已濡彷徨丘陇之间恋慕松栢之下一觞一胾庶几享之其情为何如哉此其视流俗何如而余乌得不深羡之哉况又征文于予将刻诸石以图永久是不独尽其一身之孝思且将使其子孙继续于无穷尤有过于人者余故为书之俾世之弗及者有所兴起而其后亦毋敢怠忘也资安善事其兄即余向时为作义轩记者
明文衡巻三十
●钦定四库全书
明文衡巻三十一
(明)程敏政 编
○记
逰三门记  王翰
三门集津在平陆县治东六十里道由东西延至黄堆循河东下再行十里至其处河南山脊峻下其尾属于北山凿山作三门以通河流南者为鬼门中为人门次北为神门又次北及开元新开河又以中为夜义门北为金门新开河为公主河未详其说也鬼门迫窄水势极峻急人门水稍平缓直东可十五步中流有小山乃其底柱也东又十步其水萦回谓之海眼深不可测神门最修广水安妥葢唐宋漕运之道山嵓上有阁道且牵泐石深尺许正南下五十步有石耸起侧视若香炉然东又三十步一峯可髙数丈不甚竒新开河南北广约计二丈其岸石如甃又直如绳取者行百余步与神门水合其南一峯壁立度二百尺许极竒秀石纹青黄相杂其巅多鹄鹳巢垒石为炉形非飞举者不可至不知其始有人谓老君炼丹炉葢以神之也新开河左就嵓石下刻宋金人题名并诗且刻翠阴禹功二嵓稍东刻忠孝清慎四字字画若颜鲁公书者其南山上有石巉然如鸱蹲者人号为挂鼓石葢禹用以节时齐力也自新开河东口涉水上山上旧有开化寺今不存有小祠象龙神者前碑剥落不可模不知何时立祠檐下二石其状如碑无字上作三窍一碑葢金源兴定十二年修禹庙之记也回至西可二里上山谒禹庙而还所至处皆用小律诗记之偕行者生员张恭马喜王兴也时洪武十七年二月二十八日记
古愚斋记  刘永之
临江贰守韦侯彦芳其系出于汉丞相昭由丞相四十七传而至茂今家润州云阳为其邑之着姓出郭门若千里地曰寿安有别墅者侯之所建也葢尝读书其中而题其斋居曰古愚其至官也手书其事以遗永之而求文以为记既受命乃为之说曰言非一端而已即其言而知其志之所存所谓知言也葢是今而非古久矣有行古道于今之世者必且羣起而訾之曰是好古而愚者也夫古之道岂诚然乎哉亦失其好恶之情焉耳方周之衰天下葢已弊矣继之以强暴之秦尽去先王之典而用其一切之法使其靡靡然戕其仁厚之性而从事于贪残刻薄变诈之行于是是非好恶颠倒错谬一反其情以至于大壊极乱不可救遏而秦用以亡自是而后其流风末俗浸淫演漫于天下者千有余年于今其间虽有愿治之君善辅之臣凡所建立皆因仍茍简以为当世之计率不越数十百年法弊禁弛则又往往至于大壊极乱不可救遏若秦之事然汉唐以来概可覩已当其壊乱之际虽学士大夫犹或不识义理之正况世俗之凡民乎其喜浮而恶质非古而是今无足异矣惟其理乱兴废之由恒在于是而未有深虑逺图而振之者岂其沈酗没溺之久而终不可为邪无豪杰特起之士而不能变化鼔舞作兴之也所谓豪杰特起之士者必能穷天下之理通天下之情识天下之变而其于道也知之明信之笃行之果而不惑于流俗者也今侯以髙明之资当天下壊乱之时躬行古道不顾流俗之是非因取其所常被毁者以自名而见其意及遭逢圣朝起而从政又能不以穷通易节而勤勤然欲托于文字惟恐其弗及如此岂非笃于自信而庶几其人者与然则变化鼓舞而作兴天下之民固其志之所存矣孔子曰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谓其不可兴起者不知道者也谓侯之志不在于是者不知人者也故述而记之以俟知道与知侯者考焉
独善山房记
古之学者为己而已及其至也则思推其有诸已者以及乎民焉将推其有诸已者以及乎民则非得其位而施之政不可故仕而达者君子之所甚欲也非欲其仕而达也欲其有诸已者及乎民也然学而有诸已者必自贵而不徇于外故其交也有礼其进也有义必人即之而不即乎人也必世求之而不求乎世也交之以礼矣进之以义矣人即之而世求之矣又必度其时之可为道之可行然后起而从之是数者一或不然则三公之贵千驷之富视之犹弊屦焉曷足以动其心哉其难进寡合如此而有天下国家者方悬其爵禄以招天下之士有司者傲然持其权衡尺寸秤度而进退之幸而合其程序然后授之以职临之以赏罚使之促促然唯上令之是聴其取士用人之法如此然而自公卿以下至于百执事之位未尝乏人焉于是上之人自以为其术果足以笼天下之士驭天下之才而为天下之政矣又何必弊弊然求彼之难进寡合者为哉葢自三代而下山林岩穴之士懐其道徳才艺深藏不售而没齿贫贱者众矣然其人皆浩然有以自乐未尝或之悔也而论者以为孟氏所谓达则兼善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而异端叛逃之民果于遗世者不可同日而语也友人柯同徳儒者也世居屏山之下自其祖父隠徳不耀数世矣其家之所传以为学者皆内而弗外为已者也而同徳之为人善论议有气节尤能应变吾尝与之共处忧患知其学之有守而才之足以有为也惟其自贵而不徇于外也故不为时之所知﨑岖连蹇至于穷且老矣终不肯少变其操而其心浩然有以自乐而无悔于是取孟氏之言名其室曰独善山房而属余为文以记之余既惜其才之可用而莫用又喜其能自贵而不徇于外几于古之学者而合乎孟氏之所云遂述其所闻以为之记
知止斋记钱宰
八年冬诏天下士凡寄迹佛老而有志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