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南为鹑火西为大梁北为玄枵矣西言虚北言昴则知南为星东为房矣余求之经而参之考亭所论岂特以互见为文哉天道至幽至逺而圣人察之至精至宻春言星鸟以二十八宿各复于四方而星鸟适见于昏中故举而言之至于仲夏则朱鸟转而西苍龙转而南而大火适见于昏中不可以象言亦不可以星言矣秋之中星则玄武七宿之虚宿冬之中星则白虎七宿之昴宿故于此独举一宿焉大抵天以星为体而有广狭逺近明暗早晚惟中者则载之故月令仲春昏弧中旦建星中余月皆举二十八宿而此独非者以弧近井建星近斗井斗不可的指故举弧建以定昏旦之中则知尧典所载岂非以其中之所见而言乎圣人考中星以正作讹成易之事析因夷隩之宜所谓术不违天政不失时者如此然尧时冬至日在虚昏中昴至朱子之时则日在斗昏中壁此见岁差之由而岁差之由恒于中星知之茍以为互见其法无乃甚疎邪吁差之毫厘缪以千里而学者不之详也故表而着之
释统上 方希古
仁义而王道徳而治者三代也智力而取法术而守者汉唐宋也强致而暴失之者秦隋也簒弑以得之无术以守之而子孙受其祸者晋也其取之也同而身为天下戮者王莽也茍以全有天下号令行乎海内者为正统邪则此皆其人矣然则汤武之与秦隋可得而班乎汉唐之与王莽可得而并乎莽之不齿乎正统久矣以其簒也而晋亦簒也后之得天下而异乎晋者寡矣而独黜莽何也谓其无成而受诛也使光武不兴而莽之子孙袭其位则亦将与之乎抑黜之乎昔之君子未尝黜晋也其意以为后人行天子之礼者数百年势固不得而黜之推斯意也则莽茍不诛论正统者亦将与之矣呜呼何其戾也正统之说何为而立邪茍以其全有天下故以是名加之则莽固有天下矣何必加以是名也茍欲假此以寓褒贬正大分申君臣之义明仁暴之别去乱存正扶天理而诛人伪则不宜无辨而猥加之以是名使圣智夷乎暴桀顺人者等乎逆弑也侥幸而得天下者虽其势力之强无所为而不成然其心私计而深念未尝不畏后世之公议今将立天下之大法以为万世劝戒不能探其邪正逆顺之实以明其是非而槩以正统加诸有天下之人不亦长侥幸者之恶而为圣君贤主之羞乎适事机之会庸材小人皆可以得志处非其地用非其时圣君贤主亦不足以成治功古之能统一宇内而动不以正者多矣秦隋其尤也动不以正而以正统称之使文武周公而有知其不羞与之同此名乎故谓周秦汉晋隋唐宋均为正统犹谓孔子墨翟庄周李斯孟轲扬雄俱为圣人而传道统也其孰以为可非圣人而谓之圣人人皆知其不然不可为正统而加之以正统之号则安之而不知其不可是尚可以建之万世而无弊乎名者圣人之所慎也季子然以冉求仲由为大臣孔子忿然争之若二子之才鲁之诸臣莫及也茍为大臣未见其为过而孔子慎而不许盖才如仲由冉求而以为大臣则伊尹周公将曷以名之乎伊尹周公大臣也则二子非其类矣故曰可谓具臣矣以秦隋而方乎周岂直若二子之与伊尹周公哉使孔子而出其不混而称之也决矣盖必有其道焉而不可知矣尝试论之曰天下有正统一变统三三代正统也如汉如唐如宋虽不敢几乎三代然其主皆有恤民之心则亦圣人之徒也附之以正统亦孔子与齐桓仁管仲之意欤奚为变统取之不以正如晋宋齐梁之君使全有天下亦不可为正矣守之不以仁义戕虐乎生民如秦与隋使传数百年亦不可为正矣偏安而僣尊号女后而据天位治如苻坚才如武氏亦不可继统矣二统立而劝戒之道明侥幸者其有所惧乎此非孔子之言也盖窃取孔子之意也
释统下
正统之说立而后人君之位尊变统之名立而后正统之说明举有天下者皆谓之正统则人将以正统可以智力得而不务修徳矣其弊至于使人骄肆而不知戒举三代而下皆不谓之正统则人将以正统非后世所能及而不勉于为善矣其弊至于使人懈怠而无所劝其有天下同也惟其或归诸正统或归诸变统而不可必得故贤主有所劝而奸雄暴君不敢萌陵上虐民之心朱子纲目之作所以诛暴止乱于前而为万世法也立一法而不足尽天下之情伪则小人将驰骛乎法之外而窃笑吾法之疎是孰若无法之愈乎故正统以处其常而参之以变统然后其变可得而尽也朱子之意曰周秦汉晋隋唐皆全有天下矣固不得不与之以正统茍如是则仁者徒仁而暴者徒暴以正为正又以非正为正也而可乎吾之说则不然所贵乎为君者岂谓其有天下哉以其建道徳之中立仁义之极操政敎之原有以过乎天下也有以过乎天下斯可以为正统不然非其所据而据之是则变也以变为正奚若以变为变之美乎故周也汉也唐也宋也如朱子之意则可也晋也秦也隋也女后也若此者不谓之变何可哉正统则处之以天子之制变统则不得并焉正统之君非吾贵之也变统之君非吾贱之也贤者得民心得民心民斯尊之矣民尊之则天与之矣安得不贵之乎非其类无其徳民必恶之当时恶之后世以其位而尊之则违乎天矣故不得不贱之矣贵不特于其身而又延及于子孙虽甚愚不肖茍未至于亡国犹尊之以正统之礼贱不特于其身而其子孙虽有贤知之才亦不能揜其恶夫如是而后褒贬明夫如是而后劝戒着正统尊
○辨
禄命辨 宋濂
三命之说古有之乎曰无有也曰世之相传有黄帝风后三命一家而河上公实能言之信乎曰吾闻皇帝探五行之精占斗罡所建命大挠作甲子矣所以定岁月推时候以示民用也他未之前闻也曰然则假以占命果起于何时乎曰诗云我辰安在郑氏谓六物之吉凶王充论衡云见骨体而知命禄覩命禄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