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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明文衡-明-程敏政-第99页

父尤厚故多微词焉所闻之世思王父少杀故讳亦少杀焉所传闻之世思髙曾又少杀故弗之讳焉甚乎其陋矣陈傅良曰隠桓庄闵一书法也僖文宣成一书法也襄昭定哀一书法也夫不曰史之有详畧而曰圣人随其时而异其书焉其贤于公羊者几希大较说者之失有三尊经之过也信传之笃也不以诗书视春秋也其尊之也过则曰圣人之作也其信之也笃则曰其必有所受也其视之异乎诗书也则曰此见诸行事也此刑书也夫以为圣人之作而传者有所受则宜其求之益详而傅合之益凿也以为见诸行事以为刑书则宜其言之益刻而煅炼之益深也已以为美则强求诸辞曰此予也此褒也圣人之微辞也或曰圣人之变文也一说弗通焉又为一说以护之一论少窒焉又为一论以饰之使圣人者若后世之法吏深文而巧诋蔑乎寛厚之意此其失非细故也今仆之愚曰其文则鲁史其义则彰善而瘅恶冀述而传于后则以删诗定书赞易同其狂僭而为传也则直释其义其善者曰如是而善其恶者曰如是而恶无褒讥予夺之说其区别凡例则主程子其纲领大意则主朱子其三传则主左氏以杜预说而时核其缪妄其诸家则无适主取其合者去其弗合者如是而已窃以谓使圣人因乎鲁史焉则愚之说固已得矣使圣人而自作焉亦当据事而直笔之必不为先儒之云则愚之说亦蔑甚乖剌焉其自信者如此然犹以其考之也未浃洽焉其讲之也未贯通焉姑优柔之而姑反复之寛之以岁月而后可就也日序之言不足以尽意而明谕之懃恳不敢不复而辞不可殚也輙言其大都如此于戏舍执事其亦曷言之而曷聴之乎超卓之识特达之见尚克示之幸甚幸甚
答程伯大论文  朱夏
古今能言之士孰不欲雄峙百代之上而垂声乎百世之下哉然而卒抱竒志而不见泯泯以老死者何其多也岂非才识之不逮故不能成一家之言以至此耳三代之后卓然成一家之言者才十数人而止其余皆磨灭澌尽则信乎得之于天者非超然而不羣则难乎其以文章自命矣比辱赐书大抵未能达夫雄深雅健之作而务为浮薄靡丽之文而已此甚不可也仆闻古之为文者必本于经而根于道其纪志表传记序铭赞则各有其体而不可以淆焉而莫之辨也至其发言遣辞又奚以剽贼为工哉今不本于经不根于道而杂出于百家传记之说则其立论不自其大而自其细固已自小矣尚何能与古人齐驱并驾哉老苏之文顿挫曲折苍然郁然巉刻峭厉几不可与争锋然而有识之士犹有讥焉者良以其立论之驳而不能尽合乎圣人之道也今无苏公之才而立论又下苏公逺甚则何望其言之立而不仆耶古之用兵其合散进退出竒制胜固神速变化而不可测也至其部伍行阵之法则绳绳乎其弗可以乱为文而不法是犹用师而不以律矣古之论文必先体制而后工制譬诸梓人之作室也其栋梁榱桷之任虽不能以大相逺也而王公大人之居与浮屠老子之庐官司之署庶民之室其制度固悬絶而不相侔也使记也而与序无异焉则庶民之室将同于浮屠老子之祠亦可乎铸剑而肖于刀且犹不可斵车而肖于舟不犹以为迂且拘乎韩子之于文也惟陈言之务去今虽全未能如韩子亦宜少刋落矣乃悉古书竒字而驯集鳞次焉不几于天吴紫凤颠倒短褐也邪苏子谓锦绣绮縠服之美者也然尺寸而割之错而纽之以为服则绨缯之不若今先生乃欲集羣英以为华为好其亦异于作者之见矣世有窭人为覩其邻之富也日夜攻钻而剽之幸而得其货寳财贿以为得计矣一日徼者获之则苶然盗也而至死不悟且役役焉割裂而缀辑之则其气固已苶然矣又何能浑浩如江河而有排戞之力哉故夫兰苕翡翠又乌覩夫制鲸也且古之为文非有心于文也若风之于水适相遭而文生也故鼔之而为涛含之而为漪蹙之而为縠澄之而为练激之而为珠玑非水也风也二者适相遭而文生也天之于物也独不然乎纎者秾者丹者垩者莫不极其美丽而造物者岂物物而雕之哉物各付物而天下之巧莫加焉彼有昩于此者三年而刻叶且文犹乐也太古之音和平雅淡而风俗以淳人心以正桑间濮上淫哇烦趣而人心风俗荡而忘返使先生而与闻制作将安取乎则何独疑于文也先生教之曰茍无毛嫱西施之美质则不能不借夫粉黛之假以掩其陋是朽木可得而雕粪土之墙可得而圬矣无盐天下知其恶也被珠玑曳罗绮不足以欺天下之目使天下而皆瞽也则可奈之何天下之不皆瞽也先生殆未覩夫正色也先生又谓吾五常论其犹玄耶太玄拟易而作然易出于造化之自然而玄也者出于智虑之私而已故不能免夫牵合艰难之能先儒固已讥其劳且拙矣故今去雄千余年而卒无好之者今先生乃欲著书以拟玄吾恐其不堪为覆瓿用矣先生又谓吾甞作诗命其集曰胡卢且鲁论诗序言诗之用若彼其博也而先生直以资人之笑视古诗之风亦少贬矣此亦好怪之过也先生卒教之曰其观吾文也还以一言庶有以知君子之是是非非也宋之季年文章败坏极矣遗风余俗入人之深若黒之不可以白当此之时非返之则不足追乎亡先生之心自以为过之矣而乌知其异于彼也先生之文始欲其竒也而卒以拙始欲其丽也而卒以恶始欲其雄也而卒以弱其风格言论莫不叛于古矣则亦难乎摭而言之矣且先生既与吾异则仆虽言之而无当于其心矣仆欲挽先生于迷途则愿悉吐出其中之藴取韩孟文日夜诵之觉已之见与向者异焉然后一吐其辞庶有合乎仆于学废弃之日常多加以怠惰不力然于作者之风致窃有见焉故敢畧陈其说其然之耶其不然之耶迷悟之机判于此矣幸毋忽
与郑仲辩书  方希古
去年王仲缙至蜀承手帖喻以近读佛书自遣心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