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琅琊王闲仲先生六十序
寿杨太公七十序
○送陈侍御奉太夫人南还序
冯琦
今年春。陈侍御从龙以河南道主计吏。引绳墨别白黑。黜陟一禀于至公。朝绅争识其风采。会言官以请训 储。得重谴。省台以论救而谴者十余人。铨部以迁建言者官。而谴者四人。一时所称端人正士。如钟都谏羽正。张都谏栋。王选部教皆与焉。侍御欲草疏直其事。或谓侍御前疏指切宫闱留不报。今复有所论列。必将上干明主怒。以忧太夫人。太夫人亦数谕止之。屏居独处。则使使侦侍御何为。出稍久不还。则使使趣召之。曰。得毋入。 朝上封事也。侍御久之不得发意。嘿嘿不自快。于是奉太夫人以归。友人冯子酌之酒。而送之曰。嗟乎。端人正士尽之矣。或以言去。或以职去。或以不得其言与軄以去。朝士大夫其畏哉。君臣之离合。阴阳之消长。可复说也。葢往岁之事骤进贤人而亟退不肖。夫名者争之器也。予之美名。又骤与之美秩。天道所忌也夺之以所深利。而被之以大不肖之名。在人情必不堪处天之所忌。与人之所不堪。则其势不可以久。夫甚精必愚。至洁易辱。硁硁者可激而尽也。士业以杭直为世所指目。遇事必言。言必尽。尽言必得罪。一得罪则其类不可以独安。非以言去。则以不言去。言与去皆足以自离于人主。人主既不肯虚怀以听。人臣又不肯降心以留。此不尽不止之势也。葢自古旅进者必旅退。若旅退则未必复进。宋时诸大臣一言不合。即下殿上札子求去。一正人去而众正人从之。故有官家别用一番人之▲道家言
说。向使诸公稍濡忍调剂。无过持其高论。使君子小人角立而争。虽未必尽行其志。然决不至丧朋败类。空人国家如是速也。由此言之。则君臣之离合。阴阳之消长。可具见于前事矣。方今 君臣隔绝。外不宁而多内忧。悠悠万事。未有反汗拔山可以口舌争而得者。计独有竭诚极忠。从容镇定。而微防其不然。真见不然。然后以死守之耳。葢正人常利 朝廷无事。而不肖人常利君子有事。君子居重为轻根。处静为躁君。即使阖阁无有所问而正人在 朝廷。士之持两端。且向且背者。亦犹有所系心即真为不肖。亦有所惮不敢发。夫使不肖人有所惮不敢发。即君子之类不尽。而天下事尚可为。此诗人所为赋白驹也。侍御行矣。予假以岁暮为期。侍御慎毋有他请。使世多君子邪。我与天下同为君子。世无君子邪。我独为君子。同为君子其功大。独为君子其力专。侍御言官也。安往不得自效。夫使侍御险危其身以沽直名。太夫人不喜也。使侍御变度易虑习为周容。太夫人又不喜。使侍御不胜膝下之恋。优游遁思。坐而自废。太夫▲此论不可少
当同不得之时只得独做人又不喜。太夫人所喜者。惟侍御为君子。及与天下同为君子耳。侍御奉亲孝能养志。其以予言质太夫人。以为然否。
【 似为缄默者又开一便门然独为君子共为君子之说侃侃名言有关风纪】
○送薛青雷都谏出参藩序
冯琦
今年春薛君自都谏参楚藩其门下士问言于予薛君予所首举士更十年而薛君遂自举士且阶三品官易达也时易逝也难合不可常也不佞于是乎三叹初薛子自吉士为给谏要人啖之引与共事薛子谢不往曰士而附人非士也居官业不能无是非毁誉如以附人人之得失我亦与焉是前之是非毁誉一而后之是非毁誉二一吾犹不任而况二也夫守身若薛子者可也葢治世如治边其凌厉搏击持人短长相刅相劘如风如俦似。战芘荫宇下甘言媚词觅人颜色无所不唯诺似和不激不阿不可亲疏招不来麾不去屹然独立于世而不跛倚似守故治边涉世。皆有三策吾皆取守焉薛君曰夫守居先生之地可也而三才言官也未能崇论宏议极言阙失今且俨然参藩未有以报 国恩后即再欲有所补拾何由乎予以为不然夫世无极言敢谏。则吾以责君。世尽欲为直言敢谏则吾不以责君言路之塞也人尽不言其开也尽人而言尽人而言尽不言之渐也▲一身是□险哉精言可□
事不少不贵不极不反言者少而言始贵。言贵而名附之。名之所归。趋者乃众。言众无以自异。则竞为激切触冒忌讳。人主遂疑羣下与之为抗。操成心以逆之。而言者始诎。三年以来一鸣辄斤一斤不收伏在草莽者百余人于是言官言者十而一非言官而言者百而一嗟乎士何其易勇而易怯也则所谓尽人言者尽不言之渐也。薛君为谏官遇事即言言当其事而止亦无依违亦无抗厉亦无附丽亦无避忌此所谓屹然独立于世而不跛倚者邪无论守身。即守▲所言今无不验
官如此。未为失也。葢数年以前 朝廷论议多待言官而发或行一政而言官操可否议其后于是任事者轻言事者重今言官之牍不必尽报报未必行言稍切或反以激而偾事不言又非其官则不如外僚尺尺寸寸可自树也夫言所以为幸也不行不如其巳今之言官。言而待人行之。今之藩臬。不必言而自行之。自行之与待人。难易相去远矣。古行省大僚多自以其意为治不尽循一途辙国家法度纤悉具备三尺律令人尽出其中能守法者称贤耳由前言之则守官由今言之则守法吾始终所予皆在焉夫治边者能守未必胜也可以无大败居官禔身者能守未必利也可以无大害吾愿与君终守此言也且以与君之门人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