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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香艳丛书-清-张廷华-第1086页

金银轿扛伞柄者。国王有大政亦咨访之,却无尼姑。八思惟正如常人打布之外,但于头上戴一红布或白布,如鞑靼娘子罟姑之状而略低,亦有宫观,但比之寺院较狭,而道教者亦不如僧教之盛耳。所供无别像,但止一块石,如中国社坛中之石耳。亦不知其何所祖也。却有女道士。宫观亦得用瓦。八思惟不食他人之食,亦不令人见食,亦不饮酒,不曾见其诵经及与人功果之事,俗之小儿入学者皆先就僧家教习,暨长而还俗,其详莫能考也 。
人物
  人但知蛮俗人物麤丑而甚黑,殊不知居于海岛村僻、寻常闾巷间者,则信然矣;至如宫人及南棚(南棚乃府第也)妇女,多有莹白如玉者,盖以不见天日之光故也。大抵一布纒腰之外,不以男女,皆露出胷酥椎髻跣足,虽国主之妻,亦只如此。国主凡有五妻,正室一人,四方四人。其下嫔婢之属,闻有三五千,亦自分等级,未尝轻出戸。余每一入内见番主,必与正妻同出。乃坐正室,金窻中诸宫人皆次第列于两廊窻下,徙倚窥视,余备获一见。凡人家有女美貌者,必召入内其下。供内中出入之役者呼为陈家兰,亦不下一二千,却皆有丈夫。与民间杂处,只于顖门之前削去其髪,如北人开水道之状,涂以银朱及涂于两鬓之傍,以此为陈家兰别耳。惟此妇可以入内,其下余人不可得而入也。内宫之前后,有络绎于道途间,寻常妇女椎髻之外,别无钗梳头面之饰。但臂中带金镯,指中带金指展,且陈家兰及内中诸宫人皆用之,男女身上常涂香药,以檀麝等香合成,家家皆修佛事。国中多有二形人,每日以十数成羣,行于虗场间,常有招徕唐人之意,反有厚馈,可丑可恶。
产妇
  番妇产后,即作热饭抺之,以盐纳于阴戸,凡一昼夜而除之。以此产中无病,且收敛常如室女。余初闻而诧之,深疑其不然,既而所泊之家有女育子,备知其事。且次日即抱婴儿,同往河内澡洗,尤所恠见。又每见人言番妇多淫,产后一两日即与夫合,若丈夫不中所欲,即有买臣见弃之事。若丈夫适有逺役,只可数夜。过十数夜,其妇必曰:“我非是鬼,如何孤眠?”淫荡之心尤切。然亦闻有守志者。妇女最易老,盖其婚嫁产育既早,二三十岁人已如中国四五十人矣 。
室女
  人家养女,其父母必祝之曰,愿汝有人要,将来嫁千百个丈夫。富室之女自七岁至九岁,至贫之家则止于十一岁,必命僧道去其童身名曰阵毯。盖官司每岁于中国四月内择一日,颁行本国应有养女当阵毯之家,先行申报官司。官司先给巨烛一条,烛间刻画一处,约是夜遇昏点烛,至刻画处,则为阵毯时候矣。先期一月或半月或十日,父母必择一僧或一道,随其何处寺观,往往亦自有主顾。向上好僧皆为官戸富室所先,贫者不暇择也。官富之家,馈以酒米、布帛、槟榔、银器之类,至有一百担者。直中国白金二三百两之物,少者或三四十担或一二十担,随家丰俭。所以贫人家至十一岁而始行事者,为难办此物耳。亦有舍钱与贫女阵毯者,谓之做好事。盖一岁中一僧止可御一女,僧既允受,更不他许。是夜大设饮食、鼔乐,会亲邻,门外缚一髙棚,装塑泥人、泥兽之属于其上。或十余,或止三四枚,贫家则无之。各按故事,凡七日而始撤。既昏,以轿伞鼔乐迎此僧而归。以彩帛结二亭子,一则坐女于其中,一则僧坐其中。不晓其口说何语,鼓乐之声喧阗。是夜不禁犯夜,闻至期,与女俱入房,亲以手去其童,纳之酒中。或谓父母亲邻各点于额上,或谓俱尝以口,或谓僧与女交媾之事,或谓无此。但不容唐人见之,所以莫知其的。至天将明时,则又以轿伞鼓乐送僧去。后当以布帛之类,与僧赎身,否则此女终为此僧所有,不可得而他适也。余所见者,大徳丁酉之四月初六夜也。前此父母必与女同寝,此后则斥于房外,任其所之,无复拘束堤防之矣。至若嫁娶,则虽有纳币之礼,不过茍简从事,多有先奸而后娶者。其风俗既不以为耻,亦不以为怪也。阵毯之夜,一巷中或至十余家城中迎僧道者,交错于途路,间鼓乐之声无处无之。
奴婢
  人家奴婢皆买野人以充其役。多者百余,少者亦有一二十枚,除至贫之家则无之。盖野人者,山野中之人也。自有种类,俗呼为撞贼。到城中亦不敢出入人之家,城间人相骂者一呼之为撞,则恨入骨髓,其见轻于人如此。少壮者一枚可直百布,老弱者止三四十布可得。秪许于楼下坐卧,若执役方许登楼,亦必跪膝、合掌、顶礼,而后敢进。呼主人为巴駞,主母为米巴。駞者,父也;米者,母也。若有过挞之,则俯首受杖,畧不敢动。其牝牡者自相配偶,主人终无与之交接之理。或唐人到彼,久旷者不择,一与之接,主人闻之,次日不肯与同坐,以其曾与野人接故也。或与外人交,至于有姙,养子主人亦不诘问其所从来。盖以其所不齿,且利其得子,仍可为异日奴婢也。或有逃者,擒而复得必于面刺以青,或于项上带铁以锢之,亦有带于臂腿间者。
语言
  国中语言自成音声,虽近而占城暹人皆不通话说。如以一为梅,二为别,三为卑,四为般,五为孛监,六为孛监梅,七为孛监别,八为孛监卑,九为孛监般,十为荅呼。父为巴駞,叔伯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