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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香艳丛书-清-张廷华-第766页

,集中《哭荀弟诗》,及《哭从弟仲华》诸诗,潘芝轩尚书叹曰:“斯人性情独挚,故其理学独醇。”
  顾君以同怀早世,独抱四海苍茫之痛,恒曰:“惟朋友足以补昆弟之阙。”故其友谊为尤笃。尊人颐道先生,为当代龙门。怜才下士,清宦廿年,室尝屡空。而君解衣指囷,赴义若渴。忆余自己巳冬,因娄东萧君晋卿识君,时君方从萧丈子山游。明年晋卿死,君念萧丈之无嗣也,请于堂上,为置侧室,未几生一女。而萧丈遽下世,遗腹复生一子。送死养生,力肩其任。呱呱遗孤,赖君成立。
  同时以父执而订忘年交者,曰大兴舒丈铁云,曰嘉兴王丈仲瞿。舒丈有三子,长孟皋,次仲舒,最幼丱角者,余始不知其字。乙亥冬,舒丈居母丧,柴毁骨立。除夕漏四下,君犹手煎参汤以饮之。而丈终以哀毁卒,君为理其丧,辑其稿,月恤其家,迄今十年矣。其间孟皋仲舒,先后居颐道先生幕中,复先后以疾卒。君日以舒氏嗣续为虑。凌芝泉明经者,金陵之诗人也。病废广陵,与君乔梓,素无一面交。颐道先生宰江都,赒其家者三年。洎先生以忧去官,明经遂失志以死。适君以今秋莅扬,阮梅叔明经语凌凶耗,君往唁其家,全家哭拜于地。君慨然曰:“存殁之事在吾,无忧。”购地葬芝泉于平山之麓,且为封树,题其碣曰:“清故白门诗人凌芝泉先生之墓”。请命于颐道先生,挈其全家来吴。并为舒氏营新居,即以凌氏幼女配舒氏少子侍萱。君母龚太夫人,以次各撤衣珥助妆。汪剑潭《资政文》中有云:“悯诗人之薄祚,冰上传言。迁寿母以同居,桥边赁庑。佳儿佳妇,互承二老晨昏。江北江南,并作一家眷属。”读者皆为感叹泣下。
  所谓舒子侍萱者,即余昔见其丱角无字者也。舒于王为中表亲,仲瞿丈与铁云丈,才既相匹,遇亦相同。丁丑新秋,仲瞿丈病于吴中,华严庵君,日往视其疾。丈固旷逸不羁,有宇宙蘧庐之意。君毅然曰:“君有眷属在杭,使君生后,犹抱羁旅天涯之感,吾他日何以对君嗣哉?”专傔飞棹送丈归里,并豫为料量身后事。丈竟得遂首邱,遗孤善才,迄今提掖不少倦。距王丈之殁,盖亦九年于兹矣。
  吾吴人才辈出多,与君交善。咸以所学就正于颐道先生。先生奖成后学,惟恐不及。始有吴门七子之目。继有后七子,续七子之称。就所见先后为序,不以年位学问相轩轾。梼昧如余,因亦得厕名其间。而此二十一人中,英年硕学,以王君井菽为巨擘。今秋遽以疾卒,君为筹其后事甚至。王母曹太夫人,流涕语人曰:“吾儿交多贤豪长者,死友惟陈司马一人而已。”余考范文正忠宣父子麦舟助葬,千古传为美谈。今君乔梓,助人营葬。就余所知者,舒萧诸丈而外,余舅氏彭甘亭先生,秀州吴丈澹川,并葬其全家五棺。王柳村征君赋诗以记其事:“此外待君举火者,有娄东桂氏,吴中许氏,秀州陈氏,金陵翁氏,盖亦指不胜屈。”
  君初无德色,无惰容。曰:“吾少承庭诰,出事友生。第视吾力之当尽,以求吾心之所安。恩怨升沉,非所计也。”夫君于纲纪伦彝之际,皆出以缠绵悱恻之思。既已顽懦可立,豪杰可兴,况乎紫姬之归君也。以姬姜而备令德贤孝淑慎,百喙同声。积勤成瘵,猝然化去。仰事俯育,失此良佐。亲悼于堂,妇痛于室。而谓君能漠然置之,匪特无是情,亦必无是理也!且闻君之蹇修为侯外翰欧阳大令。外翰年逾五旬无子,君为置簉,举雄,外翰赋诗志喜。今襁褓者三龄,而外翰年亦六十一岁矣。大令去冬因公事几被吏议去官,举室仓皇。乞援于卅年之旧雨某观察,某置不答。君为借箸而筹,大令始得我恙。报蹇修者如此,其待姬者可知。然苟非姬之至性至情,天欲玉女,又何以见两美之必合哉!
  且夫移孝作忠,理无二致。齐家治国,教本同原。是故朗玉致亲奉檄,虽屈资郎,其议骆马湖之租地也,吴省庵观察叹为能持大局,能识大体。其论淮南北之盐策也,钱子寿都转称为公辅之器,王佐之才。其佐理真州水利,暨捦治枭盗也,曾宾谷节使顾谓王篑山观察曰:“如陈丞者,可谓材兼文武矣。”相国孙寄圃先生,既以国士无双待之。河帅黎勤襄公,又以天下奇才目之。连衔入告,屡荷恩纶。始谕缉捕勤能,继谕始终奋勉。一介书生,传家忠孝,而果受特知若此。圣经所谓治民必获乎上者,非即诚身明善,顺亲信友之所推暨哉。《书》有之云:“王道本乎人情”,夫非人情者有二,不为至愚陋,即为大奸慝。彼为过情逾礼之说者,既不乐成人之美,而其自待,亦正复不厚。是非公论所在,余不欲默尔而息也。爰走笔书于简末,以告后之读是编者。   
  道光甲申孟冬沈秉钰跋于吴中怀云亭。   
紫湘主人哀词即题朗玉司马自撰《香畹楼忆语》、《梦玉词》后   (仪征)阮亨(梅叔)   翠墨檀郎苦费才,桂旗兰旐渡江来。
  可怜香畹楼前月,还照凄凉玉镜台。
香名贤孝说全家,嬴得慈闱泪似麻。
  雪碗冰桃灵座供,西池开出断肠花。
曾识羞兰咏絮来,梨云仙梦返瑶台。
  佩环留得珊珊影,应种香坟万树梅。
传家忠孝挹清芬,紫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