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狄青之奏,恩赦二人,护从押解征衣,将功抵罪,回朝赏劳升职。”包公领旨。当时气得庞、孙、胡三奸,咬牙切齿,深恨包公开释二凶,料想狄青先奏明二人护解征衣,再奏圣上恩准。当日退朝,有包公回衙,释出张忠、李义,二人拜谢包大人,包公言道:“狄青是太后内戚,今已官居九门提督,你二人是他保奏出狱,可到衙门拜谢。”二人听了,喜从天降,拜别包大人,一路飞奔提督衙门而来。狄爷忙吩咐两旗牌官,引进二人,沐浴更衣,然后进了中堂。三人晤会,彼此欣然。
狄爷道:“二位贤弟请坐。”张忠道:“如今哥哥是王亲大人了,我们何等之人,焉敢望坐?”狄爷道:“此言差矣!想当初结义之时,各愿苦乐相均,患难相济,岂料祸生不测,至二位贤弟身禁囹圄之中,为兄非但不能同患难,亦不能早为解纷,今始脱罪,伏望贤弟大度海涵,不怪愚兄。”
不知张、李二人听了如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离牢狱三杰谈情 解征衣二雄立志
当下张忠、李义闻言打拱道:“哥哥,你说这样话,使弟羞赧无托足之地了。”狄爷道:“二位贤弟,既不见罪,且请坐下。”二人欣然落座,两旁内役献茶毕,二人一齐动问道:“难得哥哥一朝平步青云,古今罕及。自从包公堂上别离,只道今生难期再会,但不晓哥哥如何一朝荣贵,还祈告知。”狄青道:“言来也觉话长。”便将投在林千总处当步兵,后被孙秀迫害,幸来五位王爷救脱。最后又说了呼延千岁赠刀杀奸之事。二人道:“哥哥,当日千岁赐你金刀,未知你有此胆量否?”狄青道:“我自愿往,只恨杀贼不成。”张忠道:“不杀这奸臣,既非英雄汉,又徒然负却净山王之心!”狄爷道:“二位贤弟,有所未知。”便将力除狂马,得李继英通线逃难于韩府后园,韩琦引入王府,收伏龙驹,得认太后娘娘,至比武得官之事说了。张、李道:“哥哥,你既是太后娘娘内侄,如今岂惧庞、孙众奸,再使刁滑?”狄青道:“众奸臣须奈何我不得,但他狠毒之心未已,不知他又生什么诡计,在君前保奏我二人去解征衣。”张忠道:“这奸臣定必又生恶毒计谋了,未知你今领旨否?’!狄青道:“二位贤弟还未知么?今日虽是庞洪恶计多端,押解军衣,乃圣上所命,如辞旨不往,一者逆忤君上,二者被庞洪哂笑,说我无此志量。若畏惧他奸谋算计,辞旨不往,非为丈夫也。”张忠道:“哥哥此话,言来有理,你还要何人同往?”狄青道:“愚兄为正解官,有御史石郡马为副佐。”张忠道:“如此,我们也要随从哥哥一同前往了。”狄青笑道:“贤弟,只因你二人坐禁牢中,愚兄无日不思,故借此为由,保奏你二人出狱,随同押护征衣,将功消罪。
同到边关,见机而作,立些武功,有何不妙?”二人听了道:“哥哥高见不差。”狄爷道:“我还有句衷肠之话,在别人跟前并不说出。”李义道:“哥哥有何要话?”狄爷道:“目今西夏兵犯边关,曾闻兵雄将勇,杨元帅前日有本回朝,求讨救兵,目今难以退敌。不是愚兄夸张,不独杀退边关围困之兵,即领旨往征西夏,亦不是难事。”张忠道:“哥哥,如此说来,你却愚了!”狄爷道:“何愚之有?”二人道:“你何不即于驾前,请了旨意,前往征西,显些本事与庞洪众奸看看,有何不妙?”狄爷道:“我若在驾前请了旨意,也不希奇,待我押解征衣到得边关,即在元帅帐中,也不说明。且到那时见景生情,率领兵马大破西夏,方使庞洪众奸畏服。奏凯还朝,乘机将奸党除灭,朝中方得安静。”张忠听了奸臣二字,不胜气忿道:“哥哥,你前时被奸臣陷害,险些遭害,死中得活,哪里还待得及奏凯班师?小弟也甚容他不得,倘哥哥许假三尺龙泉宝剑与小弟,若不将庞、孙、胡三奸首级拿来,即将自己首级献上。”旁侧李义冷笑道:“张哥哥,你且忍耐些,休思动凶。
方得身脱牢灾,又思闯祸,倘若再犯时,脑袋不保了。”张忠道:“三弟,虽然如此,但这些奸党,令人一刻也难忍性子的。
倘若杀得三人,万死不辞,并无反悔。”狄爷道:“张贤弟可知今异于昔,也须耐着三分性儿。前日身为百姓,一口一身,虽然死活,有何干碍?你今刺杀了奸臣,不独自身有罪,追究起来,愚兄亦有干碍,何能到边关去?不若权且忍耐,奸臣终有败露之日,到时削除,岂不的当了”李义连声称是,张忠默默不语。当日狄爷吩咐排开酒宴,三人持盏,言谈之际,李义想起周成店主银子,未曾交付,乃言道:“周成店主之事,如何料理?”张忠道:“不暇计及此事了。
闲文不表,到了九月初八日,端备了三十万征衣,车辆满载。正副解官领了批文,张忠、李义押管三千兵丁车辆粮草悉备,随从二位钦差,拜别忠良,不辞奸佞。有韩爷将书一封,付交狄钦差,此书投送与打虎将军杨青,因和他有同乡之谊,见了来书,自有照应之处。狄爷作谢,将书收藏,复进王府,拜别潞花王母子。狄太后闷闷不乐,付交佘太君家书,又嘱咐道:“侄儿,你虽乃少年英雄,只是程途遥远,苦冒风霜,进退小心,休得莽撞。渡水登山,非比在朝安逸,务要倍加提防。
庞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