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你二人带兵往大狼山讨取征衣,事休如何?且细告本帅得知。”二将齐禀道:“元帅,小将奉令,带兵未到大狼山,在燕子河遇着牛健,将原劫征衣粮草送回,他自愿投降军前效力。小将只得带同牛健而来,不揣冒昧,准其投降与否?付祈元帅定夺。”
元帅闻言点头,又唤孟定国,将征衣检点明白,散给众军兵,粮饷贮归军库。狄青点首自言道:今朝才应圣觉禅师之言,有失有归,祸中得福,毫厘不差。
当日杨元帅吩咐捆绑牛健,进至帅堂,跪于帐前,低头伏地。元帅大怒,喝道:“牛健,你占据磨盘山为盗,本帅一向全你蝼蚁之命,故未来剿灭。今日擅敢劫抢御批征衣,连累钦差,本帅都有罪名,你又投入敌人麾下,今见贼人倾尽,进退无门,方来投顺。本帅这里用你不着!”喝令刀斧手,推出辕门,斩首号令。牛健道:“元帅开恩听禀,只因孙云有书,投到磨盘山,叫我兄弟将征衣抢劫,原该如山罪重。劫上山后,悔已不及,料得元帅震怒,大兵一至,我兄弟休矣。”当时原思送还,都是我兄弟牛刚不明,只恐元帅加罪,教唆我发火烧山,投归赞天王部下。但今粮草征衣,原装未动,今日小人改悔前非,特来献降,愿在元帅军前牧马效力,以盖前愆,伏乞开恩,留残躯于一线,足见元帅宽仁之恩。”元帅问道:“孙云是何等样子?与你书信往来,且直禀上来,休得隐瞒。”牛健道:“元帅,那孙云的胞兄名叫孙秀,在朝现为兵部之职。”
元帅道:“如此是孙秀之弟了。”又叫道:“王亲大人,那孙云与你有仇么?”狄爷细将情由说明,元帅方知其故,又问牛健道:“那孙云的来书何在?”牛健道:“放火烧山,其书未存,亦已烧毁在山中了。”元帅道:“狄王亲,如若有书留存,本帅可以上本奏明,收除此贼了。怎奈凭证全无,言词不足为据,如何是好!”狄爷道:“元帅,孙秀、孙云虽然有罪,但如今没有书信为凭,是他的恶贯未盈之故。且慢除他,小人立心不善,下次岂无再作恶之时,待他犯了大关节,再行除他,尚未为晚。”元帅笑道:“狄王亲海量仁慈,非人可及。”
一旁有焦廷贵半痴半呆叫道:“元帅,小将有禀。”元帅道:“你有何商议?”焦廷贵道:“牛健是个信人,断然杀不得。”元帅道:“你怎知他是信人?”焦廷贵道:“他误听孙云之言,劫了征衣,来害钦差。如今劫去又送还,从来只有拿到的犯人,没有自来的犯人,元帅是明理的,杀这自来贼寇,岂不是元帅欺着信实之人?”元帅大喝道:“匹夫,休说乱语。”又问范大人怎生处置?范爷道:“想大狼山余寇尽除,饶了他谅亦无妨。”杨青道:“他来投顺,并无歹心,何须杀却。”狄青见焦廷贵讨饶,料与牛健有些瓜葛,便道:“元帅,牛健也是一念之差,恕彼已知罪,送还征衣,免其一死。”元帅道:“狄王亲既如此洪量大度,本帅未便执法,死罪饶了,活罪难宽。”吩咐松绑,打二十军棍,发在军前效力。当时打了牛健二十军棍,他忍痛起来,谢了元帅之恩。元帅道:“牛健,你还有弟牛刚,如今何在?”牛健道:“逆弟不愿投降,如今分散,不知去向了。”元帅道:“何须猜测,定然在大狼山,少不得发兵征剿。”牛健道:“启上元帅,小人尚有三千兵,求元帅一并收用。”元帅命焦廷贵将兵点明上册,焦廷贵得令而去,牛健随后而出。
这时孟将军上帐缴命,已将三十万军衣给散毕,并三千押征衣兵,补归元帅麾下,粮饷亦贮归军库。狄青道:“小将有言告禀。”元帅道:“王亲大人,有何见谕?”狄爷道:“五云汛守备现经空缺,小将有一姐丈,名唤张文,向为潼关游击,被马应龙无故革除,望远见帅着他暂署此缺。”元帅允准,拔令差孟定国前往,起复张文。
此事慢提,当日张忠、李义,经元帅命作三关副将。原来三关上官员,要升要革,要活要死,悉凭元帅定夺,先行后奏。
只因先帝真宗时,杨延昭守关之日,已敕授斧钺生杀之权,至宗保袭职,复赐龙凤上方宝剑,专授官爵,执掌兵符。当下杨元帅要备本回朝,商量荐举狄青拜帅,只因失却征衣之事,须要周全。范爷道:“若言失了征衣,其罪非小,大狼山破敌功劳虽大,只好功罪两消,焉得圣上准旨拜帅?”杨青道:“征衣虽失,不过三天,即复还了。将此抹去,有什么证据?本上只言钦差押送征衣,依限而至,进城数天,立下战功,岂不省却许多麻烦。”元帅听了,准依此拟,修起本章,即日差将登程。吩咐回到汴京,勿与众奸党得知,须要亲至午朝门,通知黄门官传奏。另有书信一封,送回天波府祖母佘太君、母亲王氏夫人;狄青一书,送至南清宫狄太后;范爷一书,送至包待制府中;杨将军一书,送交韩吏部府上;别无言语,无非关照狄青征衣解至,并破大狼山立下血战大功。
是日只有狄青思念生身母在张文姐丈家,一心牵于两地,今日起复张文为守备,母亲定然到此,使我晨昏侍奉,为子方得安心。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九回 临潼关刘庆除奸 五云汛张文上任
当晚狄青思亲之际,杨元帅退了帅堂,众将各自归营,狄青一切无差,单单忘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