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东海出龙虾,食饱无事做,掠虱望上爬。主公差遣,我等不得不由己,将军无故自请。我想恶溪三千清兵防守营寨,寨寨相连,寨中一动,互相救应。我等几人,就能破他营寨,岂不痴想?”主将曾仲曰:“十人足矣!多都无用之处。你等饱食,同将军前去就是。”饮至定更之后,曾仲与众小军结束停当;待至二更时候,离了潮城,从北堤直上恶溪对岸前来,来到江边岸上。
曾仲与小军曰:“试试何如?”双手将小军心上一摸,见他个个心头恰似十个泼桶泼水一般,七上八落。曾仲言曰:“未尝过此江,这等如此,若到那边清营里面,怎么使得?不如我自己过去,你等在这里作疑军。那边营中乱时,你等岂敢在此嘶叫么?”小军曰:“隔了长江况兼江而又阔,嘶叫的我等便敢。”曾仲曰:“若敢嘶叫,”亦算你等有胆量也。”曾仲言罢,手执两支板斧,溜落江里而去,至恶溪江边,登岸将清营前后一看,无可进入,听有风声响动,遂将手斧乘着风势,将木栅砍开一吼,将身进入头营。幸喜明月又被黑云遮盖,曾仲寻路行至前面,逢着二十个巡更小军前来。
曾仲躲在黑暗里藏身,巡更小军一人言曰:“众位哥哥,你等先行,待我小便后,速来赶你。”曾仲听说明白,潜至背后,手斧将巡更者砍死,脱下他身上号衣,披穿自己身上,赶上前,杂在更夫之内,进入二营。众小军巡查一回,又入第三营内重巡了一遍,各去安睡。曾仲轻步,悄悄行至掌更鼓者后面,将手斧剁落,亡丧掌更鼓一人性命,大叫:“贼兵到来劫营寨!”恶溪这座营寨,系大将卢文和镇守,正在睡梦中惊醒,忙令清军自里面杀出。谁知月色不明,天气昏暗,对面难识,自家拼杀自家。曾仲手持两斧,自从内营冲杀,逢人便杀,见人便砍,杀出营外江边,溜落江里面,回归江岸上。但十名小军见对岸清营中,唤声大振,火炮连天,十人齐声嘶叫不绝。
曾仲过江前来,登岸观看,恶溪营中大乱,自三更时候,杀至天色明亮,不见有贼军劫营,众军观看死亡者,都是自家残误清军。
济南王那时报贼人劫营,遂命杨提督众将领军救应,平明并无潮军兵将,查点守将卢文和已经阵亡,点检三千军兵,仅存四百余名而已。杨遇明回至中军主营禀知千岁,济南王闻说,即召水军守备余锭入帐下伏地请罪。千岁曰:“昨晚贼人到来劫营,有几多军马?”余锭言曰:“仅有一贼,从水里过江。”
千岁听说,大叱曰:“无用匹夫!这一贼将就破我三千军兵,本藩这里军将,用七十人就可破了。用你等把守水闸何事?不中用畜生,留你何益!”传令将余锭,押出:营门外斩首示众。
又召值夜水军五十名,俱押去取斩。
济南王云:“我等营寨与潮城相近。这些潮贼,贼胆包身,独自一人,敢入我数千之众,劫杀我营。”向监临官曰:“未知明公有何主见?”董期明曰:“启上千岁,依我之见,刘进忠帐下之人,诡计多端,我等不如拔寨迁徙,另扎黉山,周围团团造栅,使贼人日不能攻,夜不能劫,未知千岁尊意如何?”
济南王曰:“监临之见无差,依言而行。”传下号令,迁徙营寨,到于鲎山扎住,周围可栖木栅造成。
按下不表。
再说曾仲回到帅府缴令,刘镇大喜,命细作打探清营消息,一面设宴与曾仲贺功。小军打探:“回报大人得知,济南王迁营安于黉山,用木栅周围栖止造定。”刘镇闻报,果中军师之计,遂命守备郭三坤,往请军师入府,片时间军师到。刘镇云:“告知军师,济南王果迁营,安于鲎山。”钟文岳曰:“启主公,如今杨军师灵柩,移入开元寺中,安置灵位,择日开吊,令潮城中众文武官将,必到寺中吊祭,各欲挂军师孝服。”刘镇曰:“若是吊祭挂孝,济南王闻知,必命军将攻打城池。”
钟文岳曰:“专欲使彼知之,他只知杨飞熊之死,不知有钟文岳之来也。”刘镇闻言,称善。命徐奇亮选择吉日,将杨军师棺柩,移到开元寺开吊。于是这日潮城众文官武将,齐至寺中祭尊。杨军师各营众将军兵,上下人等,都挂孝服,城上竖起孝旗。
清营探军飞报主营曰:“启禀千岁得知,潮城杨飞熊已死,贼众军兵各挂孝服。”济南王闻报又喜又骇曰:“飞熊若死,孤无忧矣!我思进忠,全仗飞熊用军,如何延过许多,探听不出耶?今果亡故,潮城不日可陷。”次早命提督杨遇明、高州总兵邓天瑞领大将带军兵三千攻打潮城。杨遇明领命,带军兵奔至南门城之下,将军兵摆成阵势,命军马辱骂叫战。
潮军入府报知,主公刘镇听报,请军师到来调军。钟文岳曰:“启上主公,今日不可开兵,贫道自有良策。”这杨遇明自平明叫至午后,不见有战将出城交锋,即令鸣金收军,回营缴令。济南王曰:“飞熊已死,进忠紧守,久不出军对垒,未知监临有何良策以破之?”董期明曰:“刘进忠用将紧守,此系无能,将潮城久困,谅他粮草有得几多,粮尽即陷。”济南王曰:“若欲久困,不知困到何时何月?依本藩之见,可命一将进入潮城内,说进忠投诚,有何不可。”话言未毕,帐前一将挺身上帐,禀曰:“启上千岁,欲说进忠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