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听了,喜了不得。大姑娘这一喜欢,也就难以言语形容了。又见二姑爷也站了起来,说道:『仁者安仁,智者利仁』。丈人,丈母听了,越发拍手赞好不绝。二姑娘也就乐到云天里去了。只有这三姑爷,急的满脸飞红,头上的汗就像蒸笼一般,总说不出来。把这位三姑娘气的脸儿沙白的,恨的悄悄地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忽见三姑爷把头一扭,站起来,把三姑娘瞅了一眼,道:『人越不会,越来拧人。』”说的大家又大笑。兰阳又赏饮一杯。
秦淑人道:“我虽有一个话,只恐不好笑了。”因说道:“一人最好贪杯。这日,正吃的烂醉,那么大限已到,就在醉中被小鬼捉去。来至冥官殿下,冥官正要问话,适值他酒性发作,忽然大吐,酒气难闻。冥官掩鼻埋怨小鬼道:『此人如此大醉,为何捉来?急速放他回去。』此人还阳,只见妻妾、儿女都围着恸哭,连忙坐起,道:『我已还魂,不必哭了,只拿酒来。』妻妾见他死而复生,不胜之喜,一齐劝道:『你原因贪杯太过,今才活转,岂可又要饮酒?』此人发急道:『你们不知,只管快些,多多拿来,那怕吃的人事不知,越醉越好。』妻妾道:『这却为何?』此人道:『你不晓得,我如果醒了,就要死了。』”说罢,一座又大笑。秦氏又赏饮了一杯。
贾孺人道:“轮到我了。我因秦姐姐说的醉人,有一笑话:城里耗子去看城外耗子,邀至茅坑晚餐。到了坑边,朝下一望,无如里面尿多粪少,不能伫足,并且只得半坑,相离甚远,又不能到口。正要回去,适值有一醉汉大解。城里耗子闻见酒香,甚觉垂涎。醉汉去后,城外耗子见他恋恋不舍,只得口衔其尾,命他以头向下,沿坑就饮。城里之耗子到了下面,只闻酒香扑鼻,不觉谦道:『妹子有偏了。』城外耗子随嘴答道:『姐姐先请』。谁知只顾答话,把口一松,城里耗子掉入坑内,窜跳多时,竟不能上来。城外耗子无计可施,只得回窠,把贪饮坠坑之故,告知众鼠。众鼠道:『他居城里,见多识广,自然另有保身之术。此刻究竟是何形状?』此鼠答道:『我看他乱窜乱跳,在那里搅酒哩。』”桂娘道:“怪不得刚才呕吐,原来吃了黄食了。”说的众人都大笑。贾孺人于是赏饮了一杯。
桂娘知是轮次,便说道:“有一富翁,带一小厮拜客。行至中途,腹中甚饥,因同小厮下馆吃饭。店主算帐。谁知富翁惜了费,吃的只得白饭两碗。那小厮吃的,除饭之外,倒有一菜。富翁因他业已吃了,无可奈何,只得忍痛还了菜帐。出了饭馆,走来数步,富翁思及菜钱,越想越气,回头望见小厮跟在后面,因发话道:『我是你的主人,并非我的顶马,为何你在我后?』小厮听了,随即趱步过主人,在前引路。走未数步,富翁又发话道『我非你的跟班,为何你在我前?』小厮听罢,慌忙退后,与主人并肩而行。走未数步,富翁又发话道:『你非我的等辈,为何同我并行?』小厮因动辄得咎,只得说道:『请问主人,前引也不好,随后也不好,并行也不好,究竟怎样才好哩?』富翁满面怒色道:『我实对你说罢。你把菜钱还我,就好了。』”众人听的又不觉大笑。桂娘遂饮赏酒一杯,因道:“狄姑娘说的好好儿罢。”狄娘便笑道:“我想了一个:有一个人骑驴赶路,无奈驴行甚慢。这人心中发急,只是加鞭催他快走。那驴被打负痛,索性立住不走,并将双蹄飞起,只管乱踢。这人笑道:『你这狗头,也过于可恶。你不赶路罢了,怎么还同我豁拳?』”一座复哄然大笑。于是狄娘赏饮一杯。
沈娘道:“我是远方人,如欲长篇套话,每多□。请列位也莫嘲笑罢。”因说道:“一个人甚是贫穷,一曰遇见吕洞宾,求其资助。洞宾念他穷苦,因用点石成金术,把石头变成黄金,付给此人。以后再遇洞宾,必求资助。不几年,竟居然大富。
一日,又遇洞宾,仍求资助。洞宾随又点石成金。以前资助甚厚,此人因拜谢道:『蒙大仙时常资助,心甚感激。但屡次劳动,未免过烦。以后我也不敢再望资助,只求大仙赏赐一物,我就心满意足了。』洞宾道:『你要何物,无不遵命。』此人上前,把洞宾手上斲了一刀,道:『我要你这个指头哩。』”春娘道:“怪不得点石成金这个法术而今失传,原来吕洞宾指头被人割去了。”蟾娘道:“这话原或世间,人心好不知足,往往如此,便是警世的。所谓笑话者,原要发笑。刚才这个笑话,并不发笑。妹妹不免罚一觥了。”英阳道:“这话警世的,名胜了发笑,何可倒是用罚呢?”桂娘也勿多言:“惟白娘说来罢。”白娘道:“生长水中,本不谙笑话。但有个公治短,规长官。长官道:『吾闻公冶长能通鸟语。你以短为名,有何所长?』公冶短道:『我能通兽语。』正在说话,适有犬吠之声。长官道:『你既能兽语,可知此犬说什么?』公冶短听之良久,不觉皱眉道:『这狗满嘴土音,教我怎懂?』”说的都大笑,又明知白娘这笑话中有机,讥他沈娘土音。
沈娘啐了一口,道:“我又有一个笑话儿,再说不妨。”因说道:“有个公冶矮,去见长官。长官问其所长。谁知此人乃公冶短之弟,也是能通兽语。正在说话,适值驴鸣一声。长官道:『你听此驴可是说话么?』公冶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