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紫金盔一部,蜀锦团花白银铠一部,石榴绣花锦罗战袍一领,荔枝七宝黄金带一部,御厩乌雅追风马一匹。
钦赐副元帅提督李尚好:鱼尾卷云锁铁盔一部,龙鳞傲霜嵌缝铠一部,绯红锦袖袄绣花战袍一领,双环龙角黄鞋带一副,高头雪白狮子马一匹。
钦赐上先锋廖钢:铺霜耀日镔铁盔一部,铁叶攒成梅花铠甲一部,前后青铜兽面护镜一面,铁脚翻江搅海马一匹。
犒赏三军毕,太监上马复命去子。
且说元帅分拨队伍,上先锋廖钢领三千兵马,为先锋;元帅自领七千兵马,为中军;副元帅李尚好领五千兵军,作后队。
分拨已毕,各自专副披挂,登时起程,作一告示,长竿挂着,先锋旗下,众兵将俱来看见。写道:钦差兵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征倭大元帅杨,为禁约告示事:今天下升平,圣德天齐。不意日本国小酋平秀突妄兴逆天之师,潜渡东海,舍舟登陆,侵犯内地。帝赫斯怒,特命元帅、先锋兴师征讨,以俟不日凯还。盖闻兵贵神速,取乘胜之良机,令务严威,得队伍之整齐。凡在将佐队伍,俱宜效力,各奏肤功,无为自速重律。有犯者,军法无私事。
闻鼓不进、鸣金不退者,斩。
遇敌不先、畏怯退后者,斩。
抢掠民财、淫人妻女者,斩。
有慢军令、擅闯辕门者,斩。
兵器不利、旗帜不鲜者,斩。
捏做妖言、惑乱军心者,斩。
窃他人之功为自己有之者,斩。
各依遵守机律,无敢或怠。如违者,罪在不赦。大概大小兵将在营不端、妄自喧哗者,定照军法施行。特此告示。
众兵将看罢,各遵规矩,军容整肃。真是马不停蹄,人不着枕。旌旗冉冉,大军滔滔,向济南进发。一日行了五十里。
不上多日,到了济南城外二十里屯札,立了营寨。督抚江有古、太守程瑞麟出城接应。大小文武官员,都来参谒。元帅一一接应,乃问贼势、头阵胜败。
江有古道:“贼阵中先锋吉乎飞,极其利害。本职屡战不利,只得闭城固守。贼阵日来搦战,小职只为不应,以待天兵。今日元帅大军临止,天降的喜,何虞乎小丑呢!”元帅谦让一回,道:“胜败兵家之常。兵者不可造次。孙武子云: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谓敌未可胜,则我当自守;待敌可胜,败攻之尔。”江有古道:“元帅所论,甚是得当。”当下接引大队兵马入城。练武厅上,设宴接风,犒赏三军。
那元帅阵中,大刀阔斧,纪律申严,将佐军旅,贾勇三倍。督抚、太守,不胜之喜,备说前来战阵之事。休兵一宿。
次日,城上守备飞马报道:“倭营先锋,又来城下讨战。”副元帅李尚好向前道:“先遣一员副将,探那贼阵形势,何如?”元帅道:“今大军才来济南。傍招之兵,姑不齐至。只令城上叫道:明天约战。”贼阵中十分打骂道:“城里援兵已来,不战何为?如是懒怯,不敢抗斗,何不自缚出城,献他城池,受赏请职,免了加兵,身首两断。”终日骂弄。元帅只令勿听,三军正在攘臂愤惋。一宿无话。
次日,元帅发一令箭,令先锋廖钢领兵一万,天明造饭,辰刻出城对垒,又发令箭,提督李尚好领兵五千,在后接应。
元帅自率一万兵马,同济南督抚江有古在后队督战。
分拨已定,到了辰刻。廖钢披甲上马,领兵出城。提督、元帅各各领了自己军马,陆续出城,迎接对阵。两边列成阵势,强弓硬弩,射住阵脚。两阵里,花腔鼍鼓擂,杂彩绣旗摇。
阵门开处,廖钢立马当先,拿起混天铁棍,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贼阵中一员大将,生得蓝面獠牙,环目胡髯,手执一柄纯铜铁鞭,坐下一匹五色花鬃马,胆略雄雄,气势堂堂。先锋阵中济南将佐有知者,告道:“这是倭先锋吉乎飞。”廖钢当先高叫:“俺便是皇明斩倭先锋、都统兵马使廖钢。本不斩无名之将,迎纳姓名,前来就缚,好上记功绩簿上。”倭将便道:“我是大倭国先锋统督吉乎飞。便是今天头战,你死我活。”轮起大铜鞭,直奔前来。廖钢大怒,抚手中八尺熟铁棍相迎。
两将抢到垓心,两军吶喊,一往一来,一上一下,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撩乱,直斗到十五余合,不分胜负。元帅在高垒上,望见倭将十分强猛,暗暗喝采道:“贼兵初阵逞强,本事高勇。”恐廖钢有失,鸣金收军。廖钢虚架一棍,跃马出圈回阵。贼阵中,见本阵回兵,亦为鸣金,收军结垒。
廖钢见元帅道:“今此首阵,必欲擒他,以挫其气。元帅如何收军?”元帅道:“我军驱驰之余,不可一时尽力。且贼将武艺,不可小觑。姑待第二阵擒得他,有何不可。”廖钢唯唯而退。是晚休题。
次早,贼阵吉乎飞又来讨战。杨元帅亲率三军,左边李尚好,右边廖钢,各举器械,浩气严严,好位安邦保国大元勋。
八角彩旗,长枪三绺铁甲大刀。廖先锋护卫头阵,李提督冲阵,一合飞拥。
吉乎飞一见来将,生得威仪凛凛,比昨天大有分别,手执铜刀,冲近喝道:“来将可是杨少游么?”元帅冷笑道:“无名小卒,敢来问名。你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