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道:“何方贼尼,到我广东卖弄本事,目中无人,你认得我童老爷么?”
小云忙将棍交与小唐,便翻身骂道:“你这狗头,到来比武,自应以礼相称,何得破口伤人?你既来领教老娘的拳脚,快把狗名报上,待我好送你归西。”童千斤大怒,暴跳如雷,大声斥道:“你老爷乃旗人童千斤,广东省城谁不知我,你今日遇着我童老爷,只怕你死回到了。”小云冷笑一声,随即在桩上摆开一个高探马的拳势。童千斤用黄虎钻心的解法,抢将进去。小云见他来势极猛,也知他气力不小,收回拳,变个解法,叫鬼王拨扇,只掌望童千斤身上打来。童千斤一惊,连忙闪过,早飞起左脚踢去,小云躲闪,两人在桩上按定步法,一丝不乱。
那五枚坐在月台上,看徒弟有些敌那人不住,急忙落下月台,纵身跳上梅花桩,将两人分开,大叫:“我有话说!”童千斤正要取胜,忽见这老尼亲来拦住,大怒道:“就你两个齐来,老爷也不怕你!”洪熙官当五枚上桩之际,正想上前帮助,见这老胖尼姑口称有话要说,权且站在桩前看她议论。小云见师父上桩,将身退在一旁,听候吩咐。
童千斤虽然住手,仍是怒气满面,大叫道:“有话快说!待我取你狗命!”五枚笑容满面,说道:“壮士高姓大名,尊师是何法号?”童千斤骂道:“我老爷又不与你结亲,查根问底做什么?你见徒弟战我不住,故此上台支吾,想用花言巧语,以为脱身之计。”五枚闻言勃然大怒,喝道:“你这不识抬举的贼子,休要夸口,出家人手下不知死了多少英雄好汉,何在乎你这不成材料的东西?只因我老人家心性慈悲,见你用来拳脚,都是我同派所传,必是师兄弟中弟子,恐怕一时错手,有失同门和气,故好言相问明白,方与你战个高下,纵下毒手也教你死而无怨。”童千斤一听此言,怒发如雷,迎面一拳,照着五枚顶门下来,势有千钧。五枚看见一笑,小云上要上前招架,五枚道:“待为师的来对付他。”即伸开手架过,似乎有些斤两,心中不忍下绝情手段,只用七成功夫,走了几路解法,卖个破绽,童千斤就一脚踢过去,五枚三个指头,将右手向他小腿一削。童千斤忽大叫一声,如中刀剑一般,跌下梅花桩来,洪熙官上前扶起,寸步难移。五枚冷笑,复回原座。
洪熙官命人背了童千斤回船,见他疼痛难当,叫苦连天,急用药敷,仍然叫痛,各师兄弟陆续游玩返船,问起缘由,众人大怒,李锦纶为首,带齐李亚松、谢亚福、林胜、邓昭五位英雄,飞奔伽蓝殿来,意欲报仇泄愤。进到丹墀,见众人还在此观看,并没有一个上前比试,听得众人议论适才童千斤被伤之事,见梅花桩旁,摆列十八般军器,都是加额沉重,又见那年老尼姑,盘膝坐在月台,犹如泰山一般,精神气概,果是惊人。
李锦纶报仇心急,分开众人,望着月台高声喝道:“贼尼敢伤我弟兄,老爷特来取你狗命,以泄公愤!”五枚端坐,忽见人丛内走出大汉,为首一人,生得虎背熊腰,紫钢面色,声音雄亮,一表人材,口称泄愤,谅是适才所伤同辈之人。起身迎下丹墀,叱道:“来者通名比武。”锦纶答道:“我姓李名锦纶便是,你这贼尼,胆敢伤我师弟。”五枚道:“出家人历年到此,以卖武为名,原欲借此结交天下英雄,岂料你师弟。自恃无敌,目中无人,破口伤我,故略用三分力气,记认与他,警戒下次不可欺人,咎由自取,有何仇隙?你今到来,仍然不识进退,开口就得罪我,自寻死路!”李锦纶听了,激得心如烈火,各家兄弟一齐大叫:“大哥还不动手打死这贼秃,更待何时?”五枚闻言,高声骂道:“你这班狗男子,一齐上来,老身也不怕你!”众英雄听了,大叫如雷,上前一齐动手。五枚大叫:“两个徒弟不准动手。”随即将身一纵,上了桩中站定。当下李锦纶、谢亚福、李亚松、林胜追上桩来,各占方位,如走马灯一般。五枚手下小唐、小云两个徒弟,因师父吩咐,不敢上前帮助,站着照应,谅道几个不是师父对手,见众人都是空拳,谅不伤命。只见五枚一场恶战,打有一个时辰,在梅花桩上,踏来步去,风车一般,听得一声响,见李锦纶跌下桩来,其余四家弟兄,还拼命将五枚围着,拳脚交加,不肯放松。
再说方孝玉、美玉、世玉兄弟回家,与父母拜节;胡惠乾因有事出外,未曾同来。及后赶到船中,见童千斤被人打伤,问起根由,一齐大叫,飞快赶回伽蓝殿来接应,正遇李锦纶被踢下桩,上前救起。方世玉一眼望见大师伯五枚,大叫:“梅花桩上各家兄弟,不可动手,这是五枚大师伯!”各人闻言,一齐跳下桩来,大家一齐跪在地下叩头,口称:“死罪!”五枚亦即刻步下桩来,亲手扶起各人,说道:“不知者不罪,我初时再三查问童千斤是何人弟子?因出言无状,破口骂吾,故略与他些痛苦,幸而未伤筋骨。诸位贤侄功夫,也算八九,不知曾拜谁人为师?请道其详!”世玉重新上前,代母请安,自己又与师公叩头。五枚生平最喜欢是他,许久未见,今日一旦相逢,喜得眉开眼笑,急忙一手挽到身旁,口称:“我儿,为师的几年不见你,倒也长成气概,比先尤胜,你母亲现在何处?说与我听!”世玉随把母亲随父亲由南京回来,现居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