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讲话。”说着就动手把牛二锁了。就时把个饭店就挤满了人。内中有个道士多嘴:“牛二哥也还有些脸面,有话请坐下来说。”店主人道:“易老爷说得有理。”四个差人听了一个:“易”字,暗想道:“莫不是两案俱破了?道士就要坐下,再问他。”四人都坐下,道:“这位老爷是那座宝利?尊姓大名?”道士说:“小道东门外清虚观住持,贱字易道清。”四个差人道:“来得正好。”将票子取出,与他一看,亦用铁绳锁起,连牛二齐带到辕门而来。
一宿已过,次日传点开门。不一时大老爷升了大堂。只见淮安府带了妇人辕门伺候,臬司宋朝英俱至辕门伺候。大老爷升了大堂,一一报名已毕。正待要审,只见四个公差跪下禀道:“奉大老爷朱票去拿牛二、易道清,现在辕门听审。”大人吩咐带进来。一声报门:“犯人进!”二人来至丹墀。点名已毕,林公吩咐把易道清带下去,便问:“牛二,你做什么生意?”牛二道:“小人是个屠户,今日城是讨当,遇见大老爷公差,不由分说将小人锁来,也不知为的什么事情,求大老爷开恩释放。小人是个小本生意,一日不做,一日就没食用了。”林公道:“你为何把庞起凤丢入深塘?从实招来,省得本院动刑。”牛二道:“小人不知什么庞起风。”林公道:“你这奴才,不动刑,料你必不招认。”吩咐将夹棍夹起他来。两边一声吆喝,就将三绳收足。牛二咬定牙关,不肯招认,口中只叫“冤枉”。林公道:“他不招,拿鞫杠敲这奴才。”众役一声答应,拿起杠子,照定夹棍打了三、四下。牛二一声大叫,昏死过去。不一时醒来,叫声不绝,叫道:“大老爷,小人愿招了。那天,小人该死。每朝见两个学生同上学堂,由小人门前经过,生得实在俏雅。那天,只见一个独行,小人陡起不良之心,将他哄到树林,欲行鸡奸。谁知那个小孩子不从。小人唬他道:“你若不从,我便丢你下水。”那学生道:“宁可死于水中,此事断不能做。”小人就将他推入水中,小人就走了。后边不知那个学生不曾扒上来。”林公道:“你既招了——”吩咐松刑,骂道:“你这千刀剐的奴才,鸡奸,陡起毒心,将人谋死,绝人家后代,真乃可恨。”向签筒内抓了一把签子,向下一丢。众役一声吆喝,如狼似虎,将牛二扭下,打了三十大板,打牛二打得死去还魂。吩咐淮安府带去收监,三日后立决此人,以抵庞起凤之命。这些百姓无一个不赞林公断事如神,将这没头没脑之事俱皆审出真情人,实乃天神下降。许成龙与合族人等往辕门焚香,叩拜叩谢林公。
淮安府将牛二带下,林公吩咐带易道清听审。众役一声答应,将易道清带至丹墀跪下,禀道:“犯人易道清当面。”林公点过名,要审易道清。不知怎么审法,好歹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九回易道清立毙杖下陈武氏得放归家话说林公将易道清带上,问道:“你是那里的道士?住居何处?”易道清禀道:“小的是本处人氏,在虚观修行。”林大人道:“你做了几年道士。”易道清禀道:“道士修行十余年。”林公道:“你做了十多年道士,可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易道清听了,唬了一跳,禀道:“道士出家人,怎敢害人的性命。”林公喝道:“你将人害死,拖在深塘,还说什么没有害死人命。快快招来,本院开你一线之恩,活你的狗命。若还抵赖,看夹棍伺候。”易道清口中强辩。林公大怒,吩咐夹起来。众役一声答应,拖下丹墀,拉下袜子,套上,往下一踹。易道清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半个时辰方才醒来,心中叫道:“救苦天尊。”林公道:“招与不招?”易道清喊道:“大老爷夹死小道,也是枉然。”大人大怒,吩咐一声“收足!”众役答应一声,又是一绳收足。易道清死去,半晌醒来,叫道:“大老爷,小道愿招了。五年前,有一孤客借宿,小道化他十斤灯油,就允了。我当时就将灯油银称下。露出财帛,小道起了歹心,将他用酒灌醉,将他绑起,用一块石头绑在背后,掼于深塘。这是实情。”林公道:“共有多少财帛?是那里人氏?”易道清道:“只得四十余金。却是山东人氏,到江南做生意的。”林公大怒,骂道:“你这个丧良心的贼徒,为四五十两银子就害人的性命。他的父母、妻子儿女倚门而望。”吩咐:“将银还了本院,也没有什么法儿抵偿他人之命。”把一筒签子往下一倒。众役吆喝一声,走至堂下,把易道清拖下丹墀。打到三十以外,堪堪气绝。众役禀道:“道士打死了。”林公吩咐拖出荒郊。众很答应。个个害怕,小人心惊。正是出生入死,衙门好生利害。
大人吩咐带陈有武氏上来。武氏唬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答应一声,报门,来至丹墀跪下。林公点过了去,只一看,这妇人生得十分俊俏。大人问道:“陈有可是你原配夫妻么?”武氏道:“小妇人是后婚嫁与陈有。”林公道:“你先前丈夫得何病症而死?棺材在哪里?”武氏唬了一跳,禀道:“前夫是痨病而死的,棺材是火烧了。”林公道:“守几年孝后嫁与陈有?”武氏禀道:“小妇人守了四年孝,吸因家业凋零,又无儿女养活,因此嫁与陈有。”林公问道:“头顶金针致命之伤是你教导陈有报出伤来的么?”武氏道:“是小妇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