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并将几样防身法术,如隐身飞剑之类。姑娘一一领受。玄女叮嘱几句,自行归天。这姑娘便专心一志在家修持,专候那李仙到来。自己也可脱度。看官记清,这便是八仙中的何仙姑。因和跛仙李玄有如许关系,先将他的事情记载一番。
如今再说跛仙本身之事。那时洛阳地方有一家官宦之家,姓李名奇。夫人尤氏,单生一子,取命李玄。降生之时,夫人梦见一道人投怀,醒来之时,满室都是异香,呱呱者即已堕地。夫妻俩知道此子有些来历,十分宠爱。不道李玄生性奇特,不想为官作宰,只求出家修道。又常对父母谈说前生之事,说自己本一老道,一生好善,未作丝毫歹事。不料转世临终之时,曾因救一女子将她尸体伤残,这是第一痛心之事,至今耿耿于心。孩儿得道之后,是必首先寻到这位女子,要在他面前忏悔一下,方能成玄了道。"这等说话,李奇当他是疯语,一味叱责,不许他这般胡言。夫人却相信仙道,知道必有来头,反好言安慰他。李玄总不放在心上。转瞬过了十多年,忽有太白金星受那老君祖师委托,驾云而来,降落李府,吓得李奇夫妇和一家人跪地焚香,叩首迎接。太白含笑安慰道:"大夫、夫人请弗多礼,贫道为与公子有缘特来相见,还请大夫着公子出门一叙。"李奇一听此言,深怕儿子被这老仙带去,心中大为踌躇。谁知夫人心直,忙命人去塾中唤回李玄。李玄一见太白,恍如旧识,低下头,拜了八拜。太白携着他的小手,笑道:"一别千年,还能记得贫道吗?"说着,在他颈项上连拍三下。李玄顿又醒悟九世以前之事,慌忙跪地叩头,口称:"师父,快救弟子超脱苦海。"太白冷笑道:"天下没有这样容易的神仙。神仙这般容易,世上的神仙都与凡人无殊了。"李玄听了,恍然大悟。只说一声:"师父带我一带,弟子拼受灾殃,甘弃红尘,无论如何决不懊悔。"李奇见儿子这般说法,心中大惧,忙想止住他时,太白把袍袖一举,顿时满室金光,对面不能相见。金光过处,太白和李玄都不知去向。未知李玄何往,却看下回分解。
第19回
为修仙不辞险阻因求道反遇妖魔
却说李玄被太白金星用一阵金光带出墙外,摄至一处地方,身子方才着地,睁开眼一看,咦!原来是自己从未到过的所在。那太白金星早不知何处去了,只剩自己一人立在一个人烟热闹的市街中间。定了定神,知道太白带他至此必有作用。眼前虽茫无所归,将来必有一个着落。于是把胆子放大信步行去,问了一声,才知已到华山之阴,去洛阳家中有数百多里了。李玄知是仙家妙用,不胜惊讶。恰喜自幼儿就闻华山尊仙祖师李老君,也有洞府在彼。今儿仙人将我摄至此地,必是指我访仙途径,免我到处瞎撞之意。想到这层,不由望空额手,以表谢忱。一回儿忽觉浑身炎郁,热汗浸淫,心中十分奇怪。难道此地的天气反比中原更热?况且自己才离洛阳,在家之时还非棉不暖,华阴相距不遥,如何天时大变。正思念咧,忽见面前来个老人,向自己上下打量一回,笑嘻嘻问道:"小哥,如此炎夏天气还穿这些棉衣,难道身体还不大适意?你瞧老汉年纪倒比小哥痴长几倍子咧,也不过穿一身单衣,这和小哥相比就差得太远了。李玄这才明白,现在正是大暑天气。不消说,那位太白金仙,不但术能缩地,也且法可灭时,正是神仙妙道,可夺天地造化之功,为之嗟叹不已。一回儿又想,时序变迁,虽按月按季逐渐而成寒暑,分冬夏,究其实在,也不过一霎时间,人生斯世,上寿百年,从百年回想孩童,又何尝不过转瞬。深想至此,不胜感喟。因不便将此中缘由告诉人听,只得含糊敷衍了几句,便急急忙忙辞了老人。又怕衣服不合时令,未免惹人注目,也且炎热难当,却不敢再走闹市,只拣僻静阴凉些地方走去。此时心中第一大事就想赶紧预备一套夏衣,方好行动无碍。幸喜肚子并不觉饿,索性向那荒野地方走去。
行够多时,去市已远,先把外面的棉衣除下提在手中,走起路来,也觉轻便省力。看看日色昏黄,晚烟四起,很想找个宿头住过一宵,顺便探听华山路径,急切却又不见人家。正为难咧,忽见一牧牛小童,手持短笛,身骑牛背,吹吹唱唱的向前面山林深处行来。李玄喜道:"既有牧童,必有村庄。却容打听一声。"因即迎上前去客客气气的称他一声:"牧哥。"那牧童并不下骑,含笑问道:"你这位哥往哪里去?从何处来?问我什么话?"李玄把自己意思说了,问他哪处可以投宿。牧童听说,笑嘻嘻地说道:"你瞧吧,这四面全是山野,哪有村庄,只我家就在山后,是替人家看守林木的。我爹又养了这匹牛,天天着我骑了出来喂点草料。你要没地方去,就同我回去住过一夜,明早动身,却也便当。"李玄大喜道:"倒看不出牧哥有此义气。"牧童跳下牛来,双手挽住缰绳说道:"小哥,我们同走吧!"李玄再三道谢,跟着牧童,沿山穿林,曲屈行去。途中动问牧哥上姓。牧哥说:"姓王,人人喊我王小二。我爹叫王大官儿。他如今老了,也不大出来。但有远方过客前来投宿,他是很欢喜的。"李玄更喜得所。不一时,已经到了山后。果见小小茅庐临溪而建,远远望见一个中年以上的男子倚门而立。牧童说道:"这就是我的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