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解劝,把楼上的家伙一尽打坏。那宋文采本事比那柴君亮差些,所以招架不祝连忙把手虚晃晃将身子一蹲,跳下楼来,如飞而走。柴君亮骂道:“狗奴才要走哪里去!”
追到楼门首,莽撞把了一脚踏个空,两脚俱空,倒翻跌下扶梯而来,文采才得脱身。及至柴君亮爬起来,宋文采已是去远,只得罢了。但是妹夫身居有难,待俺到嘉兴说与姐妹知道。再行搭救便了。即算清酒钱,把宋文采行李带回至关王庙内。吃了夜饭明白,忽听见窗外行人之声。即开门一看,见是一个老僧。君亮便相请入房,二人闲话。
第二十回沈月姑重会树春苏州府审结刁龙
宋文采逃去,心中悔恨,不该将此隐情一尽说与他知道!如今这狗才,是容他不得的,待我今夜悄悄到关王庙赏他一刀便了。主意已定,挨到黄昏之后,即来关王庙,见庙门未曾关的,即走入内,东寻西觅四处观看,绝无踪影。不知他在哪一处安歇。只见一个小沙弥问客官何来?宋文采道:“俺要访一个朋友柴君亮可在这里么?”
小沙弥指道:“那边第二间就是君亮的卧房。”
宋文采问道:“和尚哪里去?”
小沙弥应道:“要去闭山门。”
宋文采吩咐说:“且慢的,俺就要去。”
小沙弥道:“既如此,待我们吃了夜饭再来关罢。”
宋文采心中暗喜,悄悄来至柴君亮房门外,侧耳细听,见里面有两个人声说道:“俺在江湖之上,久仰印然禅师大名,不想今日相逢,未知大师今欲何往?”
又一个应道:“俺有个徒弟名叫树春,多时不见,挂在心头。如今正要到杭州去与树春一叙。”
又听见柴君亮道:“原来柳树春就是贤徒,如今为事在嘉兴监牢中。”
便将遇见宋文采情由一一说知。印然禅师听见大怒道:“待我明日往外边寻这宋文采,拿来碎剐凌迟,以雪我恨。”
宋文采句句听得明白,不得下手,想道:“也罢,待我先到山西,再作道理罢了。”
即时怒气冲冲,出了关王庙。次日往山西而去。那小沙弥出来问道:“柴大哥,适才有一客人来此,访问柴大哥住在哪里房屋,说与柴大哥是个朋友,要来相访。吩咐我且慢闭庙门的。想是去了么?”
柴君亮听了此话,心中疑惑,并没有什么人来此。为何访问住房?想来想去,方悟是宋文采前来行刺。便拿灯四处寻觅,一夜不敢安睡。与印然论谈拳法,直到天明。还了王小二银两,印然禅师道:“宋文采已是走了,我和你先到嘉兴看望树春,然后再作计较。”
二人当下认做师从,往嘉兴而来。再说沈月姑身怀六甲,觉腹中渐大起来,赵二娘一时盘问,月姑料瞒不过,只得从实说明。那日赵二娘身中欠安,月姑只得在店掌管,偶然见外边一个乞丐,是个后生家,在地上爬的,不能言语,张口乱叫。月姑见这乞丐,已犯废疾,又再哑口,心中怜他。即取了十个铜钱与那乞丐。乞丐摇手不要,只管把眼看着月姑。月姑说道:“已做了乞丐,不要铜钱,要做什么?”
那乞丐爬近店前,做了手势。月姑见他手势,问道:“你不要钱,敢是要写字么?”
乞丐把头乱点。月姑便叫走使的取了纸笔与他,看他写出什么来。那乞丐不多时写完,走使拿来与月姑一看。上写的:“我是杭州柳树春,只因为了冤屈之事,故此改名魏光,正要逃回家,不期在关王庙遇了拐子兄弟二人。名刁龙刁虎,将卑人损坏身体,到此苏州,举目无亲,幸遇贤妻,快来搭救。卑人感恩不浅。”
月姑看完一时咬牙切齿,痛骂刁龙刁虎,把我官人害到这般模样!叫我怎耐的住?不觉流下泪来。也顾不得羞耻,立起身来说道:“官人休要着急,走使的扶他起来。”
那走使的向前扶了起来,又走不得路,只得驮他入内。哪晓得刁虎在那里东观西望,一时不见树春,正在四处搜寻。树春在店内望见刁虎,把手乱指。月姑问道:“此人可是拐子么?”
树春把头乱点。月姑大怒,便叫走使的向前把刁虎拿住!走使即走出街中,将刁虎拖住不放。一时围上许多闲人观看。刁虎正在与走使的揪打,却见柴君亮与印然禅僧打从山塘经过,二人上前问道:“怎么如此相斗?”
众人指道:“这一个人是拐子,如今被拐之人,现在那茶店里面。”
印然禅师听说是拐子,心中大怒,将刁虎一把抓将过来。柴君亮忙进茶店里面,看那被拐之人,一时看见月姑之面,呆了一呆。月姑认得君亮,即问说:“来者莫非君亮哥哥么?”
柴君亮方才认得月姑了,忙问说:“月妹你为何住在这里?”
月姑听说,说:“哥哥,此时不便告禀,改日说明罢。”
君亮看见树春如此模样,即问道:“这可是被拐之人?”
月姑道:“正是此人。”
又附君亮耳边悄悄说道:“此人就是杭州柳树春,因为人陷屈,故此逃走。改了姓名魏光。”
柴君亮回头一看,见印然禅师哈哈大笑,走入茶店里面而来。君亮便把树春情由,悄悄说知。印然禅师听了此话,即近树春面前悄悄说:“贤侄,我和你分离,